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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巫祖狂,血屠敗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對於段虎的教育,曹滿左耳進右耳出,全當蒼蠅嗡嗡,呱噪煩人。

  他現在就想一件事,炸橋回寨,等到了地兒把金子好好置辦一下,有了錢,又能成大爺了。

  最主要的是,可以正式追求冷曼,真要把對方娶到手,嚯嚯!那日子.

  美滋滋,甜蜜蜜,只羨野鴨不羨仙,瓜棗落地樂上天。

  錯了,應該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不過就曹滿肚子裡那點水水,能想到野鴨已經不錯了。

  「該走了耗子。」嘮叨完的段虎說道。

  曹滿把頭一抬,爺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剛一轉身,阿亮那張拉長的驢臉湊了過來,驢眼瞪得賊大,一副好奇的模樣打量著橋下的岩漿火河。

  打來那會兒,它就沒好好瞅一下火河是啥樣子的,光顧著抖腿打哆嗦,一心盼著趕緊過橋。

  現在段虎和曹滿都在橋邊上,阿亮膽子也大了起來,好奇心的驅使下終於走了過來,順便也瞅瞅掉下去的倆老頭,會不會在火河中游泳。

  視野中,火紅的岩漿起伏沸騰,如鐵水般黏稠滾燙,時而鼓起的漿泡炸裂開來,帶出一點點火星落下。

  乖乖,這是地獄嗎?

  火河煉獄!

  阿亮點點頭,應該是,這麼可怕的高溫,老龜都能被融化,也不知那倆鬼臉老頭咋想的,哪游泳不好,非要到這鬼地方試試身手,生怕落不下去,還帶塊大石頭

  嘖嘖,化了吧,融了吧,渣都不剩,夠可憐的。

  正想著,腦後被人甩了一巴掌,阿亮回頭一瞧,驢氣立馬就來。

  身旁,曹滿伸著大巴掌一臉的不高興,「瞅王八呢?好事驢子屎尿多,就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態度,黃花菜都涼了幾回。」

  阿亮挺來氣,翻開驢唇露出了老牙。

  不錯,亮哥就是來瞅王八了,瞅你這大王八!

  奇了怪了,亮哥屎尿多關你麻雀事,是招你還惹你了,看個熱鬧都要被說三道四,別忘了,哥的老牙可不是吃素的

  啊哦?

  還真是吃素的。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為毛驢子只能吃草,老虎就能吃肉呢?

  亮哥

  還是吃素好了。

  不容阿亮不服軟,曹滿它不怕,又不是沒幹過架,半斤八兩,說不準誰干誰。

  但是曹滿身旁的黑臉大爺它怕,那傢伙就是個小祖公,瞪眼就動手,翻臉就干驢,下手黑著呢。

  「回去!」

  段虎一聲喝,阿亮撩蹄撒,撒了個歡快,幾下就跑出了護城河,藏到虎千斤的身後找安慰去了。

  曹滿咂咂嘴,「嘖嘖,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老話說的真對,否則阿亮為何怕虎爺,不怕自個兒呢?」

  「那叫欺慫怕惡,人也好牲口也罷,自古如此。」段虎接上了話茬。

  「嗯,還是虎爺分析的對頭」

  對頭個屁!

  敢情曹爺爺就是慫蛋,連頭牲口都看不起咯?

  可惡的黑臉,貶損曹爺爺來高大自己的形象,呸嘞個呸的,不是好貨。

  回到橋尾,虎千斤幾人圍上來問長問短,寒岳人老嗓門高,破鑼嗓一開,蓋壓一籌,還帶著哐哐音,那叫一個難聽。

  剛才為了安全起見,段虎沒讓他們跟著,這會兒見一個個關心至深,不由得微微一笑,剛要開口,卻見曹滿小眼冒光,一副雀雀欲試的模樣。

  既然對方想要表現,段虎自然樂於成全,何況講故事這種事曹滿最拿手,經他添油加醋這麼一說,一準比廟會裡說書先生講得還繪聲繪色。

  只是可憐了趙青河和阿布倆老頭,免不了當成了反面範本,被人說叨,死後還留個罵名。

  招手把曹滿叫了過來,段虎把任務交代了下去,曹滿高興得直咧嘴,咧得跟個瓢似的。

  「咳,話說賊蛋蛋阿布巧借跳崖掩人耳目,欲行漁翁之利坐享其成,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嘴炮一開,曹滿嘚不嘚了起來。

  段虎一聽,不由得暗自點頭。

  耗子的口才堪稱一流,把說書先生那套說辭一字不落都搬了出來,可惜人懶不學無術,否則肯用心讀幾年書的話,成就指不定會有多高。

  沒空聽曹滿瞎掰掰,段虎讓大夥先行離去,反正有曹滿在叨叨,不愁路上沒樂子,至於他自己.

  該到干正事的時候了,不炸了護城河始終都是個隱患,隱患不除,後患無窮。

  掏出打火機,段虎點燃了引線,燃燒的引線帶著璀璨的火花快速蔓延而去,好似飛火流星,一路逝去。

  「結束吧,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心中默念著,段虎轉身就想離開,突然間

  呼.

  一團黑影順著橋面飛馳而來,速度之快,將包裹著的濃煙生生破開了一道口子。

  段虎猛的一驚,剛要出聲提醒大夥,嘭地一聲,飛來的黑影摔落在他面前,正好壓在了燃燒著的引線上面。

  呲呲幾聲,引線徹底熄火。

  「這」

  段虎顏色變更,來不及再次點火,一伸手,把威虎絕刃拔了出來。

  身後,正打算離開著的曹滿幾人被落地的聲響驚動,大夥紛紛回頭,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橋尾的那團黑影。

  不,不是黑影,而是一團血糊淋拉的東西。

  「咋,咋回事?」曹滿大駭,身旁幾人同樣驚愕不已,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發白了起來。

  段虎示意大夥後退,自己則拿著寶刃小心翼翼的來到那團血影跟前,正待仔細觀察一下.

  嘭,嘭,嘭.

  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從濃霧中響了起來,聲音由遠而近,如同擂鼓喧動般落在大夥的心頭,讓人感到驚悚不安。

  不過眨眼的片刻,沉悶的腳步聲已經離著越來越近,不僅如此,似乎遠處有著更為躁動的聲響傳來,細細聽來,就像是萬獸奔騰般騷動混亂,轟鳴聲隆隆,以至於整個橋面都發出了輕微的抖動。

  「不好,群屍來襲,這是群屍暴動的跡象!」

  段虎驚呼一聲,隨即不再理會地上的那團血影,轉而再次點燃打火機,準備點火炸橋。

  就在火苗靠近被熄滅的引線時,身後曹滿尖叫一聲:「虎爺,小心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段虎顧不上繼續點燃引線,雙腳點地來了個燕子翻身,半空中連翻數圈朝後跳去。

  不等落地,耳輪中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響,碎石飛濺,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段虎心中一突,不用看他也知道,能造成這麼大動靜的一定是

  巫祖血僵!

  「該死,這老怪怎的如此難纏,莫非師父破印加持,全力以赴下都不是它的對手嗎?」

  段虎心頭煩亂,更氣自己過於粗心,之前阿布前來,一定知道巫葬台發生了什麼事,只怪當時疏忽,忘了問對方師父的事了。

  此刻後悔也來不及了,落地後的段虎身子往下一伏,卸去了身上的力道,接著橫刀於胸,做好防禦的準備後這才抬頭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段虎整個人都蒙了。

  但見橋尾處,在稀薄的煙霧中站立著一尊高大的身軀,然而比起當初,似乎體型又顯得矮小了一點。

  體型的變化段虎沒在意,他在意的是老怪身外的那副骨鎧,儘管看上去破破爛爛,幾乎破損了一半,骨鎧上還殘留著不少打鬥時留下的傷口,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印象中,巫祖血僵何時出現過骨鎧?

  莫非,又進化了不成?

  不對,如果又進化的話,為何那副殘破的骨鎧是白色而不是淡金色的呢?

  還有,屍軀胸口處的那顆骷髏屍頭是咋回事?怎麼看怎麼像巫祖血僵的腦袋!

  視線往上移去,段虎終於看清了老怪的全貌,當他看見那顆只剩下了半個腦袋的

  「啊」

  「天殺的巫祖血僵,竟然敢奪舍我師父的肉身,虎爺和你勢不兩立!」

  咆哮中的段虎怒火沖霄,正要衝上前去和巫祖血僵來場血戰,身後曹滿幾人抱住了他。

  「虎爺,別衝動,連你師父都鬥不過老怪,不如我們現在還是先逃走,以後在再從長計議。」

  曹滿幾人是真怕了,巫葬台上發生得事情他們雖然沒親眼目睹,但聽段虎口述,巫祖血僵何止兇悍殘忍一說?

  先有人傀命隕,再有趙青河落敗,之後連蕭鎮山也不是對手,為了捨身救人,破開符印打算和老怪同歸於盡,可是呢?

  當段虎從口中憤怒的喊出了「奪舍肉身」的話來,大夥幾乎都聽傻眼了。

  天哪,這究竟是多麼可怕的怪物,屍威滔天不說還不死不滅,恐怖如斯,不過如此。

  震撼之餘,大夥心裡都憤怒不已,然而再震驚再憤怒,也無法驅除他們內心的恐懼和忐忑。

  眼看段虎就想衝上去玩命,大夥心照不宣的攔住了他,不為什麼,因為段虎根本不是老怪的對手,這不是在戰鬥,而是去送命。

  「放開,你們放手,我要替師父報仇雪恨!」被大夥死死拉住的段虎暴吼不斷,雙眼血絲密布,心中怒火騰騰。

  憤怒的情緒往往會爆發出無法估量的力量,更別說此刻的段虎處於暴怒之中,心頭喧騰的怒火以燎原之勢充斥在了全身。

  雙猛的一揮,猶如萬鈞雷霆般震得曹滿四人倒退出去,即便有著天生神力的虎千斤,這會兒也吃力不住。

  眼看著段虎掙脫大夥就要撲向巫祖血僵,突然間,躺地上的那團血影猛的一動,幾個咕嚕滾到了他的面前。

  吼,吼.

  低低的吼聲中,血影抬起了已經扭曲了的腦袋,正正對上了段虎的目光。

  「娘的,不人不鬼的巫僵也敢擋道,虎爺滅了你!」暴怒中的段虎舉刀就想斬下,然而下一刻,落下的威虎絕刃停在了對方的頭頂。

  目光仔細一掃,段虎驚愕的說道:「你,你是方武!」

  方武?

  大夥聞聽不由得一愣,方武不是中了蛾毒,不死也殘廢了嗎?啥時候變成這麼個醜陋噁心的怪物了?

  其實,方武被阿布煉化成血屠的事情大夥都不知道,本來段虎打算說出來,但礙於時間緊迫,他也就沒說,不怪大夥如此驚訝。

  冷曼沉著臉蹙緊秀眉,看著方武丑陋的面孔,心裡波瀾翻湧。

  曾幾何時,對方英俊的外表樂觀的態度,溫柔的性格勇敢的意志,一直打動著她的芳心。

  曾幾何時,對方惡毒的話語粗魯的行為,陰狠的手段偽善的面容,又深深傷害了她。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麼她寧願這輩子都活在最初的那份真情和甜美中。

  不知不覺中,雙眸被霧水打濕,是痛苦,是氣憤,是後悔,是迷茫,是無奈.

  回想當初的點點滴滴,再看看眼前那全身浮腫滿臉泡瘡,跟披了張蛤蟆皮似的的方武,冷曼咬緊銀牙,一步沖了上來。

  「方武,該到了我們了結恩怨的時候了!」

  抖手,一把雨花針飛射而出,這些雨花針都是經過特殊處理打造的,裡面加了硃砂等辟邪之物,對不死怪物能造成一定的傷害。

  噗噗噗.

  雨花針刺在了方武腐爛流膿的胸口上,灼燒般的疼痛頓時激怒了奄奄一息的方武。

  吼!

  一聲震吼,方武翻身站了起來,這時,冷曼手起劍落,一劍斬在了他的脖頸上。

  當.

  劍音迭盪,冷曼被震得虎口發酸,軟體好懸沒脫手而出。

  這哪是砍在人的脖子上,跟砍在一塊岩石上也差不多。

  「小曼,小心!」

  就在冷曼吃驚之際,曹滿大喊一聲,直接用身體把她撞了出去。

  冷曼疑惑不解,不知道曹滿為何要把自己撞開,剛才雖然沒有一劍斬下方武的腦袋,但對方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何來危險一說。

  正驚疑著,就聽見身後爆響炸耳,堅實的地面都在爆響中顫了三顫。

  冷曼踉蹌幾步,等她回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視線中,巫祖血僵魁梧的身軀站立在地,腳下地面塌陷,裂紋密布。

  突如其來的攻擊,不僅震開了大夥,再看老怪的手中,方武像風中飄擺的燈籠般,被老怪提了起來。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極詭異到了極點。

  不僅冷曼想不通巫祖血僵為何要對方武出手,其他人同樣如此,除了

  段虎。

  「耗子,你沒事吧?」

  用刀保護著寒岳和虎千斤,段虎不忘關切的問了一聲曹滿。

  「死,死不了。」曹滿喘著粗氣答道,臉色卻白的嚇人。

  剛才真是好險,當他發現巫祖血僵駭人的身影飛竄而來,第一反應就是撞開冷曼。

  虧得運氣不錯,老怪落地的方位離著他還有寸許有餘,也虧得他及時把生鐵鍋護在了身前,這才沒被當場踩死。

  否則,現在的曹滿無異於一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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