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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受難吧,賊蛋蛋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虎千斤依依不捨的看了段虎一眼,在對方的微笑中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她一把揪起地上躺著的趙青河,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往阿亮的背上一放,隨後帶著阿亮和寒岳離開。

  段虎拿出打火機,看了看濃煙瀰漫的護城河,又看了看隱沒在濃煙中的黑色地城,以及巫葬台的方向

  微微吸了口氣,手指一動,隨著嚓嚓兩聲,火苗竄了出來。

  「該到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心裡想著,段虎把打火機對向了引線,可就在這時

  從橋面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響,有沉重的腳步聲,有粗重的喘息聲,也有重物拖地的雜聲。

  聞聽,段虎眉頭皺緊,奈何橋面上的濃霧太重,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隱約間只能看見一道黑影在慢慢移動著。

  雜亂的聲響不僅引起了段虎的注意,同樣也驚動了正離開著的大夥。

  「黑虎哥,該不會是老怪追來了吧?」

  虎千斤第一個跑了回來,一臉緊張的問道,其他人也紛紛退了回來,唯獨阿亮,馱著趙青河發悶的杵在原地。

  段虎搖了搖頭,他能肯定從濃霧中移動來的不是老怪,因為老怪不用呼吸,不會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只有人才會。

  「管他是人是怪,小曼,寒大叔,阿妹,計劃不變,開工!」曹滿晃了晃膀子,拿出了一副干架的姿態。

  寒岳三人聞聽,各自散開圍在了橋尾,各拿武器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段虎

  你丫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此前一露頭就被毆,敢情都是曹滿這傢伙搞出來的事情。

  有心埋怨一句,想想還是算了,雖然當時鬧了場誤會,但曹滿的謹慎和小心正是這種極端環境下所必須具備的,從這一點來說,段虎不應該責怪對方,更應該誇讚對方才對。

  只是,從濃霧裡出來的會是誰呢?

  莫非是.

  「等等,先別動手!」

  眼看煙霧中的黑影越來越近,正在大夥打算出手的時候,段虎吩咐一聲,接著亮了一嗓子喊道。

  「對面的可是賊蛋嗎?」

  賊蛋?

  大夥先是一愣,很快都反應了過來。

  賊蛋不就是趙青河的師兄,鬼臉阿布嘛!可這傢伙啥時候摸進來的,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呢?

  重點不在這,聽說此人早在一月前被趙青河逼得掉落懸崖,死得翹翹的,咋現在又出現了呢?

  借屍還魂不成?

  正在大夥疑慮的時候,濃霧中的黑影身子一震,隨後發出了干啞刺耳的聲音。

  「黑蛋,是你嗎黑蛋?快來救我,趕快來救我!」

  救人?

  大夥聽著又是一愣,就連段虎也頗為詫異。

  你丫的,這貨還真敢開口,明明是仇人,卻能大言不慚的開口就喊救命,要臉不?

  忘了,賊蛋的臉早就毀了,一個沒皮沒臉的傢伙,還要個屁的臉。

  「賊蛋,你丫的不是跳崖死了嗎?現在還魂了?」段虎故意用話聲調侃著對方。

  「黑蛋,別鬧了,我根本沒死,跳崖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快過來救我,否則.」說到這,阿布話語停頓了一下。

  「否則如何?」段虎追問道。

  「否則,呃.」阿布吞吞吐吐,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快說!否則虎爺可要炸橋了。」段虎喝道。

  「炸橋?等等,我還在橋上呢!」

  阿布嚇得尖叫一聲,濃霧中,他的身影明顯加快了幾分,只是動作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拉拽著什麼,顯得笨重滑稽。

  「虎爺,賊蛋此人生性殘忍,手黑心狠,不能讓他過橋。」曹滿在一旁說道,聲兒還不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別,別炸橋,等我過來再說!」這一下阿布可急了,扯開老鴨嗓嚎了起來。

  「想過來可以,把剛才的話說清楚。」曹滿樂顛顛的喊道。

  「我說,我說」無可奈何的阿布只得把話說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當他馱著字碑逃下巫葬台後,利用鮮血作餌,誘使血屠方武和巫祖血僵廝殺在了一起。

  剛開始還勉強過得去,可時間一長,不說方武被老怪揍得滿地找牙,就是他自個兒也有些支持不住。

  別說他這細如柳枝一身乾柴的小身板,就是頭血牛也架不住這麼浪費老血,更要命的是,隨著巫祖血僵離開了巫葬台,被屍威震懾著的群屍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緊緊跟隨在後面一路尾隨而來。

  就在剛才,快要進入城門前,阿布將最後擠出的老血浸濕布團,一血布團甩了出去,趁著方武和老怪再次廝殺在一起的時候,拉著字碑,好似小馬拉破車般逃了出去。

  可是到了護城橋上,阿布實在是累得皮塌嘴歪,虛弱不堪,別說拖著這麼沉重的字碑前行,即便什麼都沒拿,他也同樣舉步維艱,寸步難移。

  就這樣,阿布老牛耙地般一步一步的挪著,好不容易挪到了橋尾,不像在這卻遇到了段虎他們.

  「你是說,你不僅把老怪吸引了過來,還把屍群也引來了?」聽後段虎怒喝道。

  「呃,這是意外,我也不想的。」隔著濃霧,阿布膽戰心驚的回道。

  「意外你大爺,虎爺,賊蛋是故意這麼做的,事不宜遲,炸橋,炸死這王八蛋,否則群屍湧來可就糟了!」曹滿著急的催促道。

  「死耗子,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丫的連點慈悲心都沒有嗎?」阿布驚恐的喊道。

  「呸!佛祖還說過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趁早死了這份心,安心下地獄去吧!」曹滿張嘴反擊。

  阿布

  「臭耗子,不懂別瞎扯,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是你,是我!」

  曹滿大笑了起來,「對啊,曹爺爺哪裡說錯了,明明是你下地獄,有錯嗎?」

  阿布

  尼瑪,這坑貨還真坑爹!

  「虎爺,救救我,千萬別炸橋!」阿布又哀求起了段虎。

  段虎鼻氣一噴,「少在這瞎歪歪,你個賊蛋,人賊手心更賊,賊頭賊腦賊心肝,救你?虎爺沒空!」

  說完,段虎就要點燃引線。

  「住,住手!黑蛋,如果你敢炸橋,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字碑!」被逼無奈的阿布只好拿出了最後的保命法寶,字碑。

  「字碑?這玩意在你那裡?」段虎臉色低沉的問道。

  「廢話,否則老子幹什麼來了?」阿布沒好氣的答道。

  段虎冷哼一聲,「果然如此,不愧是賊蛋蛋。」

  賊蛋蛋?

  阿布氣憋,尼瑪,賊蛋就已經夠難聽了,再加個蛋

  賊蛋蛋?

  難聽不說,咋聽著這麼噁心呢?

  不過再難聽也比黑蛋蛋好聽,黑不溜秋的一對蛋蛋,還帶毛.

  嘔,想著就能吐。

  想到這,阿布總算順了點氣。

  「知道字碑在我這就好,怎樣,現在可以讓我過來了嗎?」阿布問道。

  段虎凝眉,轉而對曹滿說道:「耗子,幫他一把,讓他過來。」

  「啥?讓我去幫他?」

  「虎爺,你可別忘了,當初就是這個賊蛋蛋差點害死我,不只是我,你也吃過虧,救他等同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吶!」曹滿牴觸著說道。

  「讓你救人你就救,費什麼話。」段虎一瞪眼,得,曹滿當即挫半頭,不答應都不行。

  悶著氣,曹滿不爽的走進濃霧裡,挨著近了仔細一看,嚯!這不人不鬼的樣子,跟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光著身子不說,腰上還繫著根繩,另一頭拴在了字碑上。

  狼狽還在其次,關鍵是身上的血污,真夠嚇人的,老皮爛肉,到處都是口子,儘管口子不大,但架不住多,光是流出的鮮血,都能把人的血給放光了。

  「賊蛋蛋,真把自己當拉貨的牲口,還是當血牛放血玩呢?」曹滿挖苦道。

  阿布又氣又憋又無奈,為了帶著字碑逃命,他可是費盡周折,說出來滿滿都是辛酸淚。

  衣服咋沒的?

  除了做血布團之外,剩下的當繩拉字碑了。

  一身的傷口咋來的?

  還不是因為為了方便放血,自殘的唄!

  都怪自個兒身板瘦弱,光靠腦袋上的口子,頂不住多長時間,無奈,只好尋思起了其他的部位。

  剛開始下手還有些輕重,到了後來實在跟不上耗損的進度,阿布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就亂來了起來,只要不是重要部位,哪好下手就往哪割,一來二去,滿身口子成了個血人。

  「別他娘的嘰歪歪,虎爺是讓你來幫我的,不是讓你來羞辱我的。」阿布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曹滿左手挖著鼻孔右手掏著耳朵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末了,左手小指一彈右手食指一動,鼻屎飛出耳屎彈動,分左右正正掉落在阿布的臉上。

  「喲!不要意思,沒瞅見你這賊蛋蛋趴地撒潑呢。」曹滿笑眯眯的說道。

  「你」

  阿布小眼圓瞪,怒火沖頭,臉上的爛肉抖得那叫一個歡快,乍一看還真夠瘮人的。

  「別你你我我的,又不是婆娘,說話都不利索。」曹滿樂得那叫一個解氣。

  「告訴你黑蛋蛋,要不是虎爺讓我來幫你,就憑你的所作所為,曹爺大巴掌抽死你都不過分。」曹滿牛氣十足的訓斥著。

  阿布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眼珠子裡閃爍著陰毒的目光。

  曹滿輕聳禿眉,他也算是個市井老油條,一見對方神色不善,自然能猜出個六七分來。

  「賊蛋蛋,別以為曹爺不知道你那顆賊腦袋裡想些什麼,給我聽好了,你要是再敢動什麼歪念頭,曹爺閹了你的老麻雀,捏爆你的麻雀蛋,讓你當死拉拉,信不?」

  這一下,阿布臉上的爛肉抖得更歡了。

  老麻雀?

  你丫的,還能更俗點嗎?

  麻雀蛋!

  我去,麻雀蛋多大點?最起碼,是個鵪鶉蛋。

  該死的耗子,人丑嘴毒,老子咒你是個銀槍蠟頭。

  過完了嘴癮的曹滿上前兩步,一把揪住阿布,打算像拖死狗般把對方拖出去。

  動手前,他朝手掌吐了兩口吐沫,搓了搓,便抓在了阿布的身上,一點都沒避諱。

  阿布點點頭,行,老子忍了,不就一點臭口水嗎?有朝一日,老子用老尿還你。

  「嘿,給我走起!」

  曹滿高喝一聲,雙臂加勁用力的朝後拖去.

  沒拖動!

  「靠,真夠沉的。」曹滿有些無語,本以為憑自己的力量,不至於這麼不濟,沒曾想居然沒拖動。

  按理說,阿布瘦瘦小小身無幾兩肉,沒拖動的話,問題一定是出來了那塊字碑上。

  曹滿晃晃膀子,之後來個騎馬蹲襠式,大腚一提腰板一挺,使了個力拔山兮.

  可惜,沒能氣蓋世,依舊沒拖動。

  阿布惱怒的瞪著,「我說,白給你長了一身肥膘,就這點力氣,比個婆娘還不如!」

  負氣的話剛說完,阿布頓感不妙,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曹滿乾笑兩聲後說道:「急啥?剛才不過是活動一下而已,而且方法也沒用對,現在才是真格的。」

  說完,他又呸呸了兩口吐沫,這回分量足了點,白沫子濺出掌心,落在了阿布的臉上。

  不等阿布發出怨言,再看曹滿,濕噠噠的倆巴掌直接捏在了他的脖子上,隨後

  「給我走起!」

  頃刻間,阿布被掐的臉紅脖粗,腦門上的老筋根根突起。

  字碑拖動與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自個兒的脖子一定拉長了半寸有餘,腦袋幾乎脫了根。

  「別,別拔了,這是我的腦袋,不是蘿蔔,撒手.」阿布疼得手刨腳蹬、吱哇亂叫了起來。

  曹滿哪管那麼多,一副雙耳不聞的樣子,還故意吹著口哨自顧自的繼續拖著。

  這一下阿布可受不了了,有心掙扎一下,好麼,一邊脖子被掐著往外拔,一邊是腰身上繫著繩子往後拽,跟拴繩上的螞蚱似的,前後拉扯著根本沒辦法動彈。

  也就幾下的工夫,阿布被勒得雙眼外突眼仁翻白,嘴裡白沫子直流,還帶出了幾個口水泡,看得曹滿心裡一陣.臥槽!

  窒息般的痛苦深深折磨著阿布,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自己咬著牙爬過橋面,也不願再開口求人相助。

  尼瑪,這哪是在助人,分明是在害人!

  眼看阿布就要老魂飛天,忽然他感到掐緊脖子的手一松,頃刻間空氣湧來,阿布精神一陣,哪管空氣熱不熱臭不臭,張開大嘴撐開鼻孔好一陣狂吸。

  「咳咳.死耗子,老子差點被你給害死了!」稍緩了一點,阿布惡狠狠的吼叫起來。

  「喂,你幹啥呢?」

  見曹滿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憤怒的阿布又感到好奇了起來。

  「呼,沒事,剛兒吸了太多的濁氣,腦子有些發昏,一會兒就好,到時候我在拉你。」曹滿手捂腦殼說道。

  拉你大爺!

  老子有腿有手,不用你拉,自個兒會走!

  阿布暴起,這一刻他老牙咬緊,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甭管力量從哪冒出來的,只要能逃離曹滿的豬蹄,就是上輩子吃奶的力氣他都能激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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