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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亂成一鍋粥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儘管大多時候並非如此,但往往不經意間卻能收穫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幾番折騰,蕭鎮山帶著一腚印(一腚的腳印)總算鑽進入了洞窟,隨後沿著曲折蜿蜒的石道一路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竟然來到了自杞國葬的腹地,也就是皮骨門後的國葬地陵。

  震驚著眼前看見的景象同時,蕭鎮山開始查探著四周的環境。

  和趙青河不同的是,老頭心裡記掛著徒弟,想要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

  在虎千斤和寒岳的幫助下,皮骨門的身影清晰入眼

  聽到這,段虎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至於聽見的撞擊聲,起先是虎千斤試圖用混鐵棍打碎皮骨門,然而卻收效甚微,引來了蕭鎮山的不滿。

  對於行事風風火火的蕭鎮山來說,等待是最令他頭疼的事,看著虎千斤揮棍砸門,一來二去,老頭不耐煩了。

  虎千斤性子辣燥,本來就心急,被對方這麼一埋汰,當即王八瞪綠豆,二人瞪了眼。

  於是乎.

  二人打賭為誓,才有了之後蕭鎮山火燒皮骨門,破門砸錘這檔子事。

  不過看虎千斤嘟嘴鼓氣的樣子,似乎存有諸多不滿,為何如此,蕭鎮山沒說,虎千斤也沒說,在段虎看來,也許和二人之間的打賭有關。

  等虎千斤把經過說完,燃燒著的皮骨門已經化為灰燼,偶有殘餘冒著火星,升起了一層薄薄的煙霧。

  「黑虎哥,海子到哪去了,他沒跟你們在一起嗎?」虎千斤眨著美眸問道。

  由於剛才情緒激動,沒顧上這茬,等現在心情漸漸平緩下來,虎千斤這才想起了海子。

  怕什麼來什麼,段虎聞聽,當即臉色不自然了起來。

  他知道阿妹對海子的感情,比親人還親,何況海子的犧牲和他也有間接的關係,如果當時能再敏銳一些,再機警一點的話,海子也不至於

  看著虎千斤一臉關切的模樣,段虎無言以對。

  能咋說,說海子大義獻身,和銀蠱魔同歸於盡?

  虎千斤能受得了嗎?

  即便虎千斤受得了,那麼寒岳呢?

  這麼多年來,寒岳可是把海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其中的悲痛不是誰都能體會到的。

  「黑虎哥,你咋不說話了?」

  「呃,這個.」段虎很是為難。

  「海子他他有事,說讓我們先走,等會就會跟上來。」段虎打算先瞞住阿妹,等找到適合的機會再說出真相。

  也許

  善意的謊言能帶來一份的安慰,哪怕這份安慰再微不足道。

  「有事?他能有啥事,真是莫名其妙。」

  虎千斤蹙著蛾眉嘀咕著,在她看來,這根本不像海子的性格,可是段虎不說,她也不好得根究什麼。

  「呵呵,沒事就好,阿妹,不如你帶著驢子溜達一下如何?順便看看耗子和小曼是咋回事,到現在都沒個人影。」這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寒岳說道。

  虎千斤點了點頭,帶著阿亮離開了。

  目送著遠去的虎千斤,寒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說吧段虎,海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等到虎千斤走遠,寒岳臉色嚴肅的問道。

  段虎暗中嘆息一聲,薑是老的辣,看來自己已經瞞不住了。

  「寒大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句話,寒岳的心就揪了起來。

  剛才他就發現段虎的臉色不對勁,說話吞吞吐吐,心中頓感一陣不妙,但老頭並沒有往最壞的打算去想。

  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不能想。

  然而現在.

  深吸一口氣,寒岳儘量保持著心態的平衡,點了點頭。

  等段虎把事情一說,老頭呆立在地,半晌無言。

  「寒大叔,海子的死跟我有關,是我無能,是我沒用,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段虎攥緊雙拳,心裡滿是自責和內疚。

  「和你無關。」

  寒岳背過身去,走到了一邊的角落中。

  「寒大叔?你」

  看著還算平靜的寒岳,不知為何,段虎感到對方的背影似乎更加蒼老和悲涼了起來。

  「虎子,讓你寒大叔自己安靜一下,不要打擾他。」蕭鎮山上前輕拍了一下段虎的肩膀,一向剛毅的黑臉,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悲哀之色。

  「師父,我.我太沒用了。」段虎忍著翻湧在心頭的悲痛,虎目中擒著淡淡的水霧。

  「沒用就要變得有用,無能就要變強,只有自強不息,才是鐵骨錚錚的男兒。」蕭鎮山說道。

  「是,師父。」段虎重重點了點頭,第一次,他沒有反駁蕭鎮山的話,而是一個字一個字深深烙印在了心間。

  「段虎!」

  就在這時,一聲洶湧的吼聲從後方傳來,回頭看去,虎千斤雙眸通紅,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虎步而來。

  身後,冷曼和曹滿又拉又勸,特別是曹滿,背著鍋瘸著腿,被前行中的虎千斤拽得一蹦一跳,好不狼狽。

  「阿妹,這事不怪虎爺,是我大嘴巴,你怪我好了,阿妹.」

  「虎爺,千萬別跟阿妹一般見識,她在氣頭上,你要讓著阿妹,虎爺.」

  曹滿的聲音有一聲沒一聲的傳來,段虎一聽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段虎苦笑一聲,千算萬算,算漏了曹滿這個大嘴巴,不用說,肯定是對方說漏了嘴,把海子犧牲的事給捅了出來。

  有心埋怨對方,算了,紙包不住火,海子的事虎千斤遲早會知道,只是現在傷了阿妹的心,看那俏面悲苦,淚眼婆娑的樣子,段虎心裡感到很是無奈和難受。

  三兩下,虎千斤站在了段虎的身前,抬著頭流著淚,目光悲泣的注視著,沒有言語,只有深深地責怪和濃濃的悲傷。

  「阿妹.」

  啪!

  段虎不出聲還好,剛一出聲,虎千斤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紅紅的指印頓時出現在了段虎的臉龐上。

  曹滿一看,不由得哆嗦一聲,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嘖嘖,這事鬧的,看這事鬧的,咋這麼揪心呢?」

  冷曼狠狠瞅了曹滿一眼,「都怪你,滿嘴放山炮,攔都攔不住,我跟你說,要是阿妹和虎爺鬧掰了,你看我還會不會理你?」

  「小曼.」本就內疚的曹滿一聽,立馬心慌了起來。

  「小你個大頭鬼,滾一邊玩蛋去!」

  啪!

  冷曼有樣學樣,反手一耳光,曹滿捂臉癟嘴。

  「小曼,你又打我」

  委屈的捂著臉,曹滿蹲在了一旁的角落裡,不小心踩到了阿亮的尾巴上。

  阿亮正趴地休息著,無由來被踩了一腳,好的了嗎?

  想都沒想,驢子張開就是一下。

  「靠,亮子,你也欺負我?爺爺碎蛋!」

  「啊哦!」

  連挨倆老拳的阿亮驢火沖頭,一個竄身撲翻曹滿,倆貨打成一團。

  蕭鎮山摩挲著下巴,瞅了瞅鬧情緒的小兩口,又看看跟個棍似的寒岳,嚼磨一下,轉頭湊近了正打得歡的倆貨。

  「驢子,下嘴,下嘴啊,咬胯胯,那地方最脆弱!」

  「耗子,揍他丫的驢子,可勁兒的揍,揍贏了祖公買糖給你吃。」

  「我去你的蠢驢,蹄子是這麼踢得嗎?」

  「靠,耗子,你啥眼神,那是驢尾巴,不是驢老二!」

  在蕭鎮山的吆喝聲中,曹滿和阿亮齊齊停下了動作,倆貨對視一眼,目光凌厲的投向了依舊樂不思蜀的蕭鎮山。

  尼瑪,死黑禿,敢情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還是咋滴?

  咬你大爺的胯胯,買你姥姥的糖!

  信不?

  俺們用眼神聳死你!

  啪,啪!

  「打,接著打,祖公還沒看高興呢,誰停手祖公扇誰!」

  蕭鎮山手起巴掌落,立馬,倆貨點頭哈腰,接著扭打一處。

  尼瑪,黑禿不是人,凶起來真要命。

  曹滿看著阿亮,阿亮瞅著曹滿,眼中帶淚,淚眼蒙蒙。

  接著干架!

  干!

  另一邊,收回了手的虎千斤完全懵在了原地,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打了段虎。

  看著對方臉上的巴掌印,虎千斤又難過又後悔。

  「你,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轉而,虎千斤哭了個梨花帶雨,憔悴不堪。

  「阿妹,是我不對,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哪怕能減輕一絲的痛苦,我都願意承受。」段虎站在原地安慰著。

  此刻他擔心的不是虎千斤,畢竟一個人能把心裡的痛苦發泄出來,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

  他擔心的是寒岳,老頭悶聲不出氣,把所有的悲痛擠壓的心裡,連個宣洩的地方都沒有,看似平靜,實則最傷人。

  「黑虎哥,海子死了,他死了.」

  情緒徹底爆發的虎千斤撲進了段虎的懷抱,腦袋深深埋在了對方的胸口,大聲哭泣著。

  段虎長嘆一聲,輕撫著對方的秀髮,久久無言。

  一旁冷曼輕輕搖了搖頭,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儘管她和海子不熟,但是心裡難免也會有些悲傷,想起那位亦師亦友的洪泉,眸子微微泛紅了起來。

  撲通.

  就在大夥的情緒趨於緩和的時候,寒岳晃悠了兩下身體,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下可把大夥給嚇壞了。

  「阿爹!」

  「寒大叔!」

  「老寒頭!」

  大夥趕忙沖了上去,速度最快那人,居然是看熱鬧的蕭鎮山,一個箭步便閃身到了寒岳身旁,二指搭脈,同時用手翻開了對方的眼皮。

  「蕭伯伯,阿爹他怎麼樣了?」虎千斤心急如焚的問道,手不停歇的在那又是揉著寒岳的心口又是揉背。

  蕭鎮山沒有答話,而是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輕輕塞進了寒岳緊閉著的口中。

  「老寒頭是因為悲傷過度引發了急火攻心,加上此前他掉進河水中,濕寒入體,雙管齊下,這才會昏倒。」

  「不過不礙事,有本派的靈丹妙藥,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心結還需心藥醫,否則積勞成淤,會傷了他的根本。」

  說完,蕭鎮山大指一按寒岳的人中,不多時,老頭輕哼一聲,慢慢甦醒了過來。

  渾濁的眼珠少了以往的矍鑠和光芒,多了些許失落和惆悵。

  「阿爹,你好點了沒有?」虎千斤扶著寒岳不斷問道。

  老頭苦嘆一聲擺了擺手,「唉,人老不中用了,讓大夥見笑了。」

  「老寒頭,事情別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蕭鎮山勸道。

  「是啊寒大叔,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別一個人扛著。」

  曹滿熱心的說道,就連阿亮也擠了進來,舌頭來回舔著寒岳的手背。

  「親人.」

  寒岳低喃一聲,這時候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大夥默默把頭轉了過去,只有虎千斤靠在寒岳的背上,一起無聲的哭泣著

  白頭送黑髮,陰陽再無繼,滄桑淚無痕,哀嘆別天涯。

  「蕭伯伯」

  「去你的伯伯,伯伯是你叫的嗎?叫祖公!」蕭鎮山瞪了一眼曹滿。

  「祖公。」曹滿立馬服軟。

  「乖,說吧,啥事?」

  曹滿頭冒黑線,乖你大爺!為毛阿妹就能叫你蕭伯伯,到了我這,就只能叫祖公呢?

  狗眼看人低,黑禿黑亮蛋。

  「祖公,趙青河那老狗和他的尾巴狗們到哪去了?」曹滿問道。

  不提還好,蕭鎮山一拍腦袋,後悔的說道:「糟了,咋把那老烏龜給忘了?」

  轉眼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的曹滿,糙指一戳對方的肉鼻頭,訓孫子似的罵道:「都怪你這不爭氣的耗子,在這瞎磨祖公時間,還不給我麻溜的動起來,晚了的話,寶貝都被老烏龜搶走了!」

  曹滿嘴角抽搐,關爺爺屁事!

  你丫的黑禿,要不是你放火燒門,又一錘砸跑爺爺,爺爺會在這磨蹭時間嗎?

  提到錘子

  曹滿眼角瞟了瞟那對昊天大蛋,好傢夥,真夠威猛的。

  兩把圓錘,體大如斗,光滑鋥亮,金色的錘面刻有赤紅的紋路,光是一把大錘的重量,粗略估計都不下數百斤,可見蕭鎮山的臂力是多麼的驚人。

  「祖公,好棒的錘子。」曹滿驚嘆一聲。

  「你大爺的錘子,這是祖公的昊天大蛋!」蕭鎮山不屑的回道。

  「祖公威猛!」曹滿挑大指讚嘆

  蕭鎮山手打爆栗,曹滿蹲地吸溜。

  臭黑禿,爺爺誇讚你,你還打人?

  想打你家爺爺明說,爺爺腦殼硬,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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