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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淘來的寶貝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黑虎哥,到現在你都不肯理我一聲嗎?」混亂的雜音中虎千斤輕問了一聲。

  「阿妹,我.」段虎內心煎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虎千斤忍了忍眼眶中的淚花,「我不想你離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話未說完,淚水還是無聲的流了下來。

  一旁冷曼聽著戳氣,恨不得給這黑廝來幾下。

  黑臉,難道臉黑就不懂風情嗎?

  這麼水靈溫柔的大姑娘都主動開了口,你呢?

  繃著張泥巴黑臉算咋回事?

  去你姥姥的黑臉,姑奶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冷曼性子爆,這會兒已經氣沖腦門,伸手朝段虎的後腰上推搡一把,直接把段虎推向了虎千斤。

  段虎

  老四,閒得發慌找你的耗子去,大爺的推我幹嘛?

  正想回頭呵斥一聲,虎千斤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段虎,把頭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阿妹.」

  這一刻,段虎感到自己都要被融化了,那是一種親人般的溫情,是一種濃濃的愛意,是一種他此生第一次為之瘋狂為之動情的溫暖

  當雙臂不由自主的抱緊虎千斤的時候,段虎知道這輩子他都不能再辜負對方,這不僅僅是一種承諾,更是一種責任,身為男人必須盡到的責任。

  臭黑臉,你的這杯喜酒姑奶奶是喝定了!

  冷曼心裡挺高興,隱約中又升起了一股失落感,黑臉都找到了真愛,自己呢?

  目光有些凌亂,正好對上了還在泥潭中打滾的曹滿。

  去你的耗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滾蛋!

  冷曼柳眉一抽,泛起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

  「哈哈哈!有情人終成眷屬,阿妹,老爹沒騙你吧?我就說段虎一定喜歡你,瞅瞅,現在都抱在一起了,喜酒還會遠嗎?最好今年完婚明年生娃,也讓我這老爹再升一級,安享天倫之樂,哈哈哈」

  寒岳的笑聲打破了美好的氣氛,他這一笑,虎千斤頓時臉色又紅又燙,羞嗔的瞪了一眼老頭,隨後害羞的退出了段虎的懷抱。

  海子和曹滿也不打了,二人哥倆好,勾肩搭背像沒事一樣站了起來,瞅著被污泥髒了臉的虎千斤,樂呵呵的直笑。

  以往段虎話不少,這時卻沒了聲兒,有的只是泥巴黑臉的憨傻笑容。

  不多時,林子外人聲鼎沸,老龍寨的寨民們紛紛涌了進來,在一聲聲尖叫的驚嚇聲過後,換來了人們開心的歡呼聲。

  大夥圍著段虎噓寒問暖,你一句我倆句,忙得段虎渾身是嘴都答不上來。

  人群外,曹滿悄悄湊到了冷曼的身旁,瞅著真愛,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滿意。

  嘖嘖,還是我家真愛漂亮,即便泥漿覆身蓬頭垢面,還是最美的一個.

  有些心動的曹滿克制不住心裡的熱情,鹹豬五爪子不安分的騷動了起來,悄悄咪咪摸向了冷曼的玉手

  「啪!」

  一聲脆響驚動了大夥,回頭一看,冷曼氣呼呼,曹滿憐兮兮,一個瞪眼叉腰像個母夜叉,一個捂臉跪地像個受氣包。

  哈哈哈.

  笑聲再起,打破了陰霧煞林的死寂,驅散了死人潭的詛咒,也沖淡了這裡的哀色.

  回寨的時候天色漸晚,紅彤彤的落日掛著餘暉盤駐在山頭上不過幾指的距離,大地已近暮色。

  老龍寨喜氣洋洋、熱鬧非凡,比過大年還喜慶,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各自準備著豐富的晚飯,等著夜晚降臨時的滿寨全宴。

  寒岳家,老頭忙著劈柴生火,虎千斤忙著撿菜做飯,被火光映紅的俏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淡淡的、甜甜的笑容。

  寒岳看著直樂呵,不時調侃兩句,說笑兩聲,奇怪的是,虎千斤沒有生氣,反而臉色更紅了起來,扭捏的樣子看得老頭不由得輕嘆一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娘大了留不住,唉,阿妹一嫁,今後就我老倌一人,獨守空房,百年寂寞,想找個嘮嗑的人都沒有」

  這一刻寒岳想起了曾經的往事,那會兒他有著美滿幸福的家庭,有賢淑溫柔的媳婦,有乖巧聽話的娃兒.

  想著想著,老眼泛淚,兩行濁淚流了下來。

  「阿爹,你咋了哭了?」虎千斤關心的問道。

  「沒,沒事,灶房煙大,熏了眼睛,擦擦就好。」寒岳急忙用手抹了一下。

  「如果你是擔心我出嫁後沒人照顧你,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勸黑虎哥留下來的,今後老龍寨同樣是我們的家,我們永遠都不離開你。」

  短短几句話,寒岳剛擦乾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這裡煙子真大,我出去透口氣,你先忙著。」寒岳找了個藉口出了灶房。

  「阿爹.」

  看著離開的寒岳,虎千斤輕念了一聲。

  出了灶房,寒岳徑直走向了後院,等來到驢圈的邊上,老頭再也克制不住歡喜而又惆悵的心情,扶著驢圈老淚縱橫,哭了個稀里嘩啦。

  「啊哦.啊哦」

  阿亮正趴在草堆上休養著身體,眯著驢眼幻想著母馬母驢,不想卻被老頭一頓哭嚎破壞了心情,當即不悅的驢叫了起來。

  臭老頭,沒事到驢爺爺家裡哭喪個什麼勁兒?晦氣不晦氣!

  睜大你的小眼珠瞧清楚了,驢爺就受了點皮外傷,死不了,過兩天一定又能生龍活虎,不需要你來哭喪!

  「啪」

  驢叫聲還未結束,寒岳抄起一根木頭砸了過去,阿亮沒注意,正砸在了腦門上。

  阿亮

  得,你是大爺我是驢,大爺是天驢是兒,天要哭嚎兒聽著,打雷下雨兒頂著!

  阿亮翻翻白眼,悶氣的把腦袋一縮,驢耳一收,愛咋哭咋哭去,驢爺恕不奉陪,接著做我的黃粱大夢去!

  哭了一會兒,老頭舒暢多了,抹抹淚水轉而又笑了起來,越笑還越歡快,嘴咧得像瓢,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阿亮

  老倌,腦子沒毛病吧?抽啥勁呢?又哭又笑的,老不正經!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寒岳精神飽滿的離開了驢圈,臨走不忘笑著對阿亮說了句,「阿亮,不錯喲,嘿嘿!」

  阿亮搖搖腦袋歪歪驢嘴,半晌沒琢磨過來是啥意思。

  不錯的意思應該是在夸驢爺,可是最後嘿嘿兩聲是幾個意思?還有那副壞笑,咋瞅著有些瘮驢呢?

  莫非老倌嫌驢爺偷懶又或是.

  想來個卸磨殺驢嗎?

  可不會啊!

  驢爺吃苦耐勞,前兒個還立了戰功,這麼好的驢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心疼都心疼不過來,咋可能卸磨殺驢?

  那為何老倌對我一個勁兒的壞笑呢.

  阿亮就是頭驢子,腦子再靈也是驢腦袋,人類的世界它懂幾個意思?

  就是想破了它的驢腦袋,恐怕也琢磨不出寒岳的心思。

  「啊哦,啊哦」

  驢圈裡驢聲不斷,可憐的阿亮,看來這一宿註定是它的不眠夜。

  轉出後院來到前院,正面就碰上了坐在院裡吹著小風、抽著煙的段虎、曹滿、海子三人。

  寒岳抬頭一看,笑出了聲。

  能不笑嗎?

  就這三,一個賽一個的髒,黑不溜秋髒不拉幾,泥人三尊蹲在地,抽菸打屁吹小風,好在這會兒寨里的人都忙著回家做飯,否則非把大夥笑趴在地不可。

  「我說段虎,剛才你三人跑哪溜達去了,咋老半天都沒影呢?」寒岳盯著地上的三個大包好奇的問道。

  段虎沒說話,曹滿興奮的回道:「嘿嘿,寒大叔,我們淘寶貝去了!」

  「淘寶貝?就我們這窮山溝,哪來的寶貝?」寒岳越聽越有些糊塗。

  「真的是寶貝,不信你來瞅瞅!」曹滿忙著打開了其中的一個大包。

  寒岳伸頭往裡面瞧了一眼,當即嘴巴一張合不攏了。

  包里的東西可真不少,除了一些衣物之外,還有不少包裝精美的餅乾、罐頭、糖果和巧克力,就是槍枝彈藥都有不少。

  「這,這些東西是從哪弄來的?」洪泉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的問道。

  「嘿嘿,秘密!」曹滿神秘的一笑。

  「胡鬧!說,究竟是從哪弄來的?」寒岳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嚇得曹滿一哆嗦,手裡的紙菸落了地。

  「寒大叔,你瞎吼啥呢?沒毛病吧!」曹滿不滿的回了一句,彎腰把紙菸撿了起來,隨後往嘴上一叼。

  寒岳沒理會曹滿,轉頭臉色難看的對著段虎說道:「段虎,其他人不懂,但你咋也跟著胡鬧呢?就這些軍火,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可是要被槍斃的!」

  段虎微微一笑,用他那沾著泥巴的手輕拍了一下寒岳的肩頭。

  「瞧你急得,來,抽根煙,讓我慢慢跟你說叨一下。」說著話,段虎抽出一根紙菸遞了過去。

  「好,你要是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老頭話雖嚴厲,可接煙的速度卻不慢,等著點燃抽了一口,老頭雙眼一亮。

  「嚯!外煙?真不賴!」說完又狠抽了兩口。

  「耗子?」

  段虎試了個眼色過去,曹滿立馬恭敬的塞了整整一條過來。

  「啥,啥意思?」看著手裡的香菸,寒岳迷糊了起來。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當然要有好處,你說是不是寒大叔?」不用段虎接茬,自有曹滿在那解釋。

  「哼,別想用這些東西賄賂我,要是不把話說明白了,就是金山我也不要!」

  寒岳說的理直氣壯,但手卻沒閒著,香菸整條塞進了懷裡,沒裝下,還露了一小半出來。

  曹滿歪歪嘴,臭老倌,不知羞,嘴裡說著手裡拿著,就沒見過這麼不害臊的人。

  段虎不以為意,吐了兩口眼圈後說道:「寒大叔,這些東西我們不是偷來的,而是得到主人家的同意才搬來的,不信你問海子?」

  「主人家的同意?」寒岳聽著一愣。

  有這麼大方的主人嗎?咋老倌我活了一輩子也沒遇見一回呢?

  「海子,到底咋回事?」老頭問向了一旁的海子,可半晌沒啥聲氣。

  「海子?」回頭一看,好懸沒把寒岳氣樂了。

  咋回事?

  原來海子正忙著吃巧克力、吃餅乾、撬罐頭,忙得熱火朝天嘴不停歇,哪有空回答他的問題?

  也難怪,這麼稀罕的玩意,別說海子沒吃過,就是見都沒見過,當忍不住誘、惑嘗了第一口後便再也沒法停下來。

  餅乾香噴噴酥脆脆,巧克力甜蜜蜜滑溜溜,罐頭老香老好吃,一口下去能滑著腸子一路入肚,那滋味,美妙奇妙爽歪歪,好吃啊,真好吃!

  「啪」

  寒岳的一記燒餌塊徹底把沉浸在美味中的海子給打醒了過來。

  「寒,寒大叔,你咋打人呢?」握著腦袋,海子委屈的問道。

  「饞屁股!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寒岳吹鬍子瞪眼了起來。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多年的培養,咋就培養出這麼個貪嘴的玩意?

  真他大爺的氣人,臭小子,偷吃不擦嘴,不打你打誰?

  你就是要吃,好歹也留點,就你這餓狗豬吃的樣子,吃完了老倌我咋整?

  曹滿捂嘴一笑,嘿嘿,海小子,這回你又多了個新外號,饞屁股!

  看以後曹爺爺有沒有詞兒懟你?

  「你要問我啥話?」海子的一句話又換來了一個燒餌塊,不過沒打到,讓他閃了過去。

  「寒大叔,虎爺真沒騙你,這些東西都是主人家同意後我們才搬來的。」

  海子一臉認真的答道,聽得老頭半信半疑。

  「真有這事?我咋沒遇到過,該不會你們合起來騙老倌我一人吧?」琢磨一會兒,寒岳還是不相信的說道。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海子多聰明,說完抱著美食躲遠了去。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寒岳的本事,寒岳是誰?

  那可是他的師父,徒弟再能耐,能比得過師父嗎?

  就算能比過,那也是以後的事兒,至少現在來說,海子還不如寒岳。

  當海子動作麻溜的往後一蹦噠,雙腳還未站穩,跟著黑乎乎的一樣東西猛砸過來,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砸在了大臉上。

  「撲通.」

  海子倒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美食撒了一地。

  曹滿好奇的伸著脖子一瞅,好麼,打人的暗器非是旁物,正是老頭的臭鞋。

  可以啊,我的寒大叔!

  這手破鞋打臉的功夫不錯嘛,又快又准還挺狠,打臉啪啪響,臭氣還熏人,高,實在是高!

  曹滿挑起大指沒等誇讚一聲,老頭的第二隻臭鞋扔了過來。

  「啪」

  沒打著海子,正打在了曹滿的後腦勺上了。

  這事怪誰?

  怪寒岳失了準星打他後腦上了?

  也不盡然,老頭扔鞋的功夫練了不是一年兩年了,雖然比不上冷曼,但也是百發百中,指哪打哪,要怪還得怪曹滿自己,好端端幹嘛把脖子伸那麼長。

  伸脖子也就算了,關鍵是時機不對,這邊寒岳剛把臭鞋丟過來,那邊他正好把脖子伸了出去,不打你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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