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詭異不斷(求收藏!)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常家大宅的規模在麻縣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光是占地面積就有著幾十畝大小。
大宅分前院、大院、後院、東西大院以及偏院、跨院之外,還專門設有馬棚、牛棚、雜院、工棚等處,就連後院靠山處的宗祠祖廟都修建的十分華麗,彰顯著常家的雄厚財力和超凡的地位。
說起這處奢華的宅邸,並非常家的祖宅,而是常貴花錢買下來的。
明面上,買家出錢賣家出地,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公平合理、童叟無欺,實則不然,只要是當地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其中有些隱晦的貓膩。
以前,城郊的這塊地並非空置的閒地,而是有一戶姓錢的大戶人家在這裡居住,光是屋宅就蓋了幾十間,大宅里上上下下起碼也有著幾十口人。
說起這位錢大戶,其實這人並非是本地人,而是外鄉來的,之所以把家都搬到這裡,除了因為麻縣山好水好風景秀麗、適宜居住之外,還因為這裡離著越南口岸並不遠,對於做邊貿生意的錢大戶來說再適合不過。
也就短短數年時間,錢大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隨著財富的不斷積累,錢家在當地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看著日益壯大的錢家,當地人都說錢大戶買到了一塊風水寶地,是因為寶地賜福,才使得錢家如日中天、子嗣興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不,當流言傳到了常貴的耳朵里,老頭的心思頓時就活了起來。
不為別的,他常家什麼都好,就是子嗣單薄了一些,雖然常貴也娶了不少媳婦,但是膝下就兩男一女。
要命的是,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窩囊,都沒有完婚,這讓想要抱孫子續接老常家香火的常貴如坐針氈。
一聽錢大戶自打搬來之後,生意紅火不說,子嗣還十分昌盛,一年抱倆,兩年抱四,常貴心裡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不過礙於對方的財力和地位,老頭也只有干嫉妒的份,直到後來發生的事情,才讓常貴真正動起了歪心眼子
麻縣這塊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人口不算很多,但也絕對不少。
作為一方的小縣城,怎麼的也會有代表民眾的地方鄉紳,而鄉紳這個名額,並非想得就能得到的,除了本人在當地德高望重,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之外,還必須擁有傲人的財富。
德財兼備者方能上任。
為了能獲得地方鄉紳這個殊榮,常貴可是費盡了苦心耗空了心血,可是礙於麻縣的規模,當地只允許存在兩個鄉紳名額,而且沒有年限限制,也就是說,除非有人去世,又或是犯了什麼錯誤,否則鄉紳的名額一直保留。
左顧右盼,好不容易等到其中一位鄉紳翹腿升天,常貴不惜花錢如流水般上下打點,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自己坐上鄉紳的位置。
豈料,眼看就要塵埃落定,半道上錢大戶橫插一桿,直接打通了文城州府的關係,穩穩的當上了常貴夢寐以求的地方鄉紳。
這件事對常貴的打擊十分巨大,他沒想到自己苦心積慮多年的計劃,卻被這麼一個外來戶橫刀奪愛,一想起自己付出的心血,常貴跳腳瞪眼,爆肝爆腎。
不過話說回來,常貴雖然精明,但終究只是個土裡吧唧的土財主,論智謀經驗,如何比得過走南闖北的錢大戶。
要輸,就輸在了眼界的長遠和手筆的大小上。
當錢大戶家高掛彩燈宴請四方貴客的時候,常家冷火秋煙,沉悶枯燥。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樣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正是因為嫉妒的作祟,使得常貴邪心大起,開始密謀著詭計,如何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入了宅的曹滿帶著兩個手下跟著頭前帶路的常老穿堂過室,看著偌大的宅院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有,再加上天色的黒沉,到處都是陰森森的一片,吹來的風聲如同鬼哭一般,曹滿不由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只是他,身後的兩名手下此時同樣臉色難看,緊張兮兮的瞪著大眼來回直瞄,生怕從什麼陰暗的角落裡突然跳出嚇人的東西來。
怕什麼來什麼,正當曹滿三人心裡發虛的時候,猛然間從牆根處飛竄出來一條黑影,「嗖」的一下從幾人的眼前竄了過去。
「娘的,什麼鬼?」
曹滿尖叫一聲,一把掏出了花口擼子,對著黑影逃走的方向「砰砰」就是兩槍。
槍聲響起,嚇得毫無防備的常老和兩名縣警好懸嚇癱在了原地,等三人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露出了埋怨的小眼神。
頭兒,這是你家,想開槍隨便,就一點,能先提醒一下嗎?
看把我們老哥仨嚇得.
好害怕喲!
曹滿一指身旁的警員命令道:「你,過去看看,剛才被我打中的是什麼玩意?」
警員鼓著腮幫子,很不情願的掏出手槍,慢吞吞朝走廊的拐口處走去。
離著拐口還差幾步的距離,地面上一灘鮮紅的血跡引起了警員的懷疑,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敢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繞過拐口,地上的血水越來越多,再往前一看,離著不遠的地方,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看形態,似乎是什么小動物
警員走上去仔細端詳一下,原來是只黑色的野貓。
野貓還沒死透,正張著大嘴抽搐著四肢,腹部被子彈打穿的地方,血水不斷的從血窟窿里冒出來。
放下心後,縣警大聲的喊道:「頭兒,沒事,你打中的只是一隻野貓!」
曹滿聞聲趕來,低頭看去,可不是麼,血泊中的野貓長得倒是挺肥壯的,四肢有力軀幹結實,就是那張齜牙咧嘴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
除此之外,眼瞳中即將消失的光彩似乎隱現著一點淡紅的光芒,看上去有些詭異。
「大爺的,怎麼會有野貓在家裡面亂竄?難道養的那些狼狗都是廢物不成?連只野貓都嚇不住。」曹滿用不滿的聲音掩飾著自己的膽小。
說完,他抬腳就想把奄奄一息的野貓直接踩死,不想右腳才抬起來,血泊中的野貓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嘴咬在了曹滿的手背上。
「哦喲喲」
吃痛的曹滿慘叫一聲,慌忙用另一隻手抓住野貓的身子,打算強行拉開死死咬住他的野貓。
可野貓的利齒深深刺入手背,不拉還好,越拉傷口越痛,也就幾下的工夫,疼得曹滿哭爹喊娘,好不狼狽。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給老子滾過來幫忙!」
常老幾人急忙上前,扳貓嘴的扳貓嘴,揪尾巴的揪尾巴,拉貓腿的拉貓腿,幾人同時使勁.
愣是沒能把野貓從曹滿的手上拉開。
三人驚訝了,這是什麼野貓,力氣大得跟只大狼狗似的。
「都他姥姥的是群飯桶,給我滾開!」
幾乎跪了的曹滿大罵一聲,槍口對準野貓的腦袋上就是一槍。
砰!
子彈直接把野貓的腦袋打得腦漿迸出,白的,紅的,濺得身旁幾人滿臉都是,曹滿稍好一些,只有衣服和袖子上沾染了一些。
沒空理會常老幾人又吐又嘔的狼狽樣,曹滿用力扳住死貓的腦袋,折騰了一會兒,總算把手背從死貓嘴裡拿了出來。
看著傷口裡不斷冒出血絲,曹滿憤恨的把死貓甩飛出去,之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手帕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行了,不就是點貓血嗎?至於又吐又嘔的?都給我起來!」
曹滿一通吆喝,常老三人臉色不好站起身來,相互看了看,一個貓血臉,一個腦白臉,還有一個,紅白喜事,真特麼燦爛。
「常老,你好歹是常家的總管,怎麼連些野腿的畜生都管不住,瞅瞅,都快成野畜樂園了,你管得哪門子的家?」曹滿一通訓。
常老氣憋,日,有種你管一個試試?
別說野腿的畜生,就是家腿的牲口都能把你磨趴了。
我日!
就在曹滿發泄怨氣的時候,突然間,四外傳來一陣野貓的哭喪聲,聲音尖銳刺耳,似哭似吼,頃刻間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幾人冷不丁打個寒顫,放眼朝周圍看去,就見不遠處的牆頭上閃爍著一對對陰戾發紅的目光,數量驚人,至少也有幾十隻。
「這,這是怎麼回事?從哪冒出來這麼多的野崽子?」
看著屋檐牆頭上的貓群,曹滿額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流了下來。
「頭兒,夜貓報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說該咋辦?」有警員擔心的問道。
「報你姥姥的喪!」
火大的曹滿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得那人原地轉毛驢圈。
「把身上的傢伙事都掏出來,打,給我打!打死這些野腿的畜生!」
曹滿惡吼一聲,把手中的花口擼子對準四外的野貓,一陣亂槍打了出去。
砰砰砰.
一時間火舌飛吐,槍聲震耳,一顆顆燃燒著的子彈劃破陰暗的光線,呼嘯飛馳。
直到彈夾中的子彈被打空之後,曹滿三人這才罷手,散了散眼前的硝煙,幾人定睛查看,之前還氣焰囂張的貓群,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除了偶爾發出了幾聲貓叫,再無野貓潛伏在附近。
「哼,野腿的畜生也敢在曹爺的面前囂張,呸,不知死活的玩意!」
打退了貓群的曹滿,耀武揚威的把花口擼子往腰間一插,趾高氣昂的模樣,跟打了勝仗似的,不可一世。
身旁倆警員違心的豎起了大拇哥,曹老大,你牛,牛奶的牛!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趕緊去大院,常老,常.」
曹滿低頭一看,好麼,常老緊閉雙眼,雙手捂著耳朵正蹲在地上哆嗦著身體。
常老年邁,如何受得了這等驚嚇,剛才曹滿射殺第一隻野貓的時候,就把老頭嚇了個夠嗆,現在三把手槍同時開火,光是槍聲就幾乎把老頭嚇尿了。
就這尿性。
曹滿一陣好氣的拍了拍常老的腦袋,這才把老頭喚醒,誰知等常老睜開雙眼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娘!」老頭一聲慘叫,把曹滿嚇了個措手不及。
「我說你瞎叫喚個什麼勁?越老越離譜,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曹滿惱怒的責怪道。
「不,二爺,你看這地上是什麼東西?」
常老用手往地上一指,臉色驚恐的說道。
曹滿聽後微微一愣,順著常老指的地方看去,昏暗中,依稀看見地上的血水中,似乎有那麼一塊血糊淋拉的玩意,從形狀上分辨,好像是塊爛肉。
「小肉肉而已,指不定是哪只夜貓身上的零碎,有那麼可怕嗎?」
曹滿不在意的說道,然而下一刻,常老的話卻讓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了起來。
「二爺,這好像不是普通的肉塊,而像是.人的半截舌頭。」
「咳,常老,就你那雙老眼,能確定地上的玩意是半截人舌頭?」曹滿故作鎮靜的問道。
「回,回二爺的話,我這人天生眼力好,越老越亮堂,真的!」常老解釋道。
「真的?」曹滿眉梢挑動。
「千真萬確。」
曹抿嘴,拿出手電筒,打開後照向了血水中的那塊爛肉。
燈光下,被貓血浸濕的肉塊三指來寬,一指來長,前端尖尖圓圓,後段形狀有些不規則,從斷口處的痕跡來看,似乎是被什麼利齒撕咬下來的!
「嘶」
曹滿倒吸一口涼氣,心裡一陣驚慌,因為那半截舌頭.
真的是人的舌頭!
就在這時,剛安靜不久的大宅中貓聲四起,圍繞在附近好似遊魂野鬼般縹緲不定。
「常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野貓會叼來半截人舌頭?你倒是說話啊!」
驚怒中的曹滿一把揪住常老的衣領,把對方直接從地上給揪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啊!二爺,你問我也沒用。」常老結結巴巴的回道。
「你不知道?你是家裡的總管,你不知道誰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早上那會兒我出門的時候,這裡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什麼舌頭來呢?」
「那好,舌頭的事我先不問你,你說,這麼多的野貓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個,二爺你先別急,因為你偶爾才回來一趟,不知道家裡的事情,其實早在幾個月前,不知為何,從山裡竄出來了一窩子野貓,隔三差五的會在宅子裡亂竄.」
「曾經我們也想辦法趕走這些畜生,可是野貓這東西靈活敏捷,還十分的狡猾,趕走一次來一次,到最後我們也沒轍,只能聽之任之。」
「幾個月前?你等等,莫非是今年驚蟄前後嗎?」一聽這話,曹滿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神色驚慌的問道。
「不錯,就是從那會兒開始的」
「二爺,你,你怎麼了?」看著曹滿臉色發慌,常老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