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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孫子誒!(求收藏!!!)

2023-12-03 05:47:35 作者: 語魁
  「虎爺,常福那怪物,他他逃走了!」

  剛才好驚險、好刺激、好緊張,警員能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已經不錯了,只是等他說完,血傀早已跑遠了。

  段虎轉頭漫不經心的看了倆眼,「喲,還真是,沒想到這隻蛤蟆精逃得真快,一溜煙,煙都追不上。」

  「虎爺,別開玩笑了,快追啊!那可是吃人的怪物,萬一逃走了,後患無窮!」警員心急火燎的喊道。

  段虎搖搖頭,「追不了。」

  「為,為啥?」

  「因為已經沒影兒了,你讓虎爺往哪追?」

  警員急得想跳腳,可惜跳不了,下肢癱麻無力,跟殘廢似的動不了。

  「你剛才為啥不追?現在該這麼辦?」

  秋後算帳,大多情況下都這樣。

  段虎眉梢微微一挑,對著警員笑了笑,隨後

  「放你姥姥的煙燻屁!虎爺一不是警,二不是兵,憑什麼要追?你呢?一個警員,職責在身卻裝軟腳蝦,我問你,你特麼的咋不追?」

  「我呸!」

  好大一口吐沫,鏗鏘落地,土灰都濺起了一層。

  「我」

  警員臉色憋紅,羞答答小聲說了句,「我這不是負傷了嘛!」

  「負傷?我瞅瞅.」

  大步上前,段虎拎小雞似的滴溜起了對方,糙巴掌抬起,這拍拍那打打,跟挑瓜差不多,完全沒理會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我去,你這傢伙吃啥玩意了?怎麼拉出來的這麼臭?」段虎把手鬆開,警員摔了個四仰八叉。

  警員又氣又怒,老子啥都吃,特別喜歡吃黑臉狗,吃一頓拉三泡,臭不死你!

  見警員氣鼓著腮幫不理人,段虎說道:「臭小子,剛才我檢查了一下,你的胯骨折了,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晚了非落下什麼病根不可。」

  一聽這話,本不願搭理的警員立馬慌張了起來,「胯骨折了?那該怎麼辦?」

  段虎笑了,「怎麼辦?涼拌唄!」

  「虎爺,這不好笑,我都半身不遂了,要是你有辦法的話,能不能幫我治治?」警員要都要急哭了。

  「去你的,憑什麼要虎爺幫你治?」

  一語雙關,警員不笨,當然聽得出話里的意思,當即又求又拜了起來,可憐巴巴的小模樣,能把菜市場的大媽們都看哭了。

  段虎沒哭,抱著手當看官大老爺,直到看膩了,這才說道:「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你有求於我,不幫你顯得有些不太近人情。」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樣吧,幫你可以,但是在幫你之前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孫志。」警員激動的回道。

  段虎樂了,「孫子?日,真把自己當孫子看,滿大街認爺爺嗎?」

  「虎爺,不是孫子,是孫志,志氣的志!」孫志大聲的辯解道。

  「還志氣的志呢,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姓孫子的孫?」

  「是姓孫子的孫,但不是孫子的子,而是」

  「這不就得了,人的名以姓氏為重,既然姓孫子的孫,你還強辯個什麼勁?囉里囉嗦,就你那點噴黃湯的尿性,還志氣呢,我呸,比孫子還不如!」

  段虎嘴炮一動,孫志面紅耳赤,竟無言以對。

  看著悶悶不樂的孫志,段虎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不說哪來的笑?不樂不笑還算是完整的人生嗎?

  戰亂年代,日子本就辛苦,如果連點樂趣都沒有,一天苦巴巴的,不是唉聲嘆氣就是怨天尤人,這麼個活法,段虎可不願意。

  儘管人生百苦,卻能苦中作樂,不說活得精彩,起碼活得自在。

  這些年來,段虎走南闖北,經歷得多了,以前沒看開的事,現在也看開了。

  他不喜歡和那些虛情假意的人交往,太累,太壓抑,成天帶著面具做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人不鬼陰陽話。

  時間久了,人性扭曲,變得自私狹隘,像這種怨氣滿滿的人,最好少接觸,誰碰誰倒霉。

  他喜歡結交那些性格爽朗的人,真誠的外表,樂觀的心態,勇於面對生活,勇於面對困難。

  和這種人在一起,心不累,人也輕鬆。

  「孫子誒,虎爺問你,你還想不想把你的傷治好呢?」段虎叫得挺順口,真拿對方當孫子了。

  孫志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心裡老彆扭。

  「治病的法子虎爺倒是有,就是方法有些過於極端」

  段虎用手摸著鬍子渣,來回打量孫志兩眼後,搖著頭拒絕道:「算了,我看你還是別指望我了,自己去找個縣裡的大夫或是郎中瞧病如何?」

  一聽這話,孫志急了,「別介,剛才你還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話,現在怎麼又變卦了呢?何況現在深更半夜的,我連站都站不起來,你讓我去哪裡找大夫和郎中?虎爺,你就行行好,代勞代勞。」

  「那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過孫子啊,虎爺可是有話在先,待會你要是受不了,事後可不能責怪虎爺下手沒有輕重。」段虎點頭答應了。

  「這哪能呢?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啊!」

  話沒說完,段虎一腳踢出,孫志慘叫一聲,捂著腚,身子橫著就飛了出去。

  「痛死我了!虎爺?別,啊」

  段虎真夠狠的,力量大的能踢死人,孫志哭爹喊娘求祖宗,也沒能逃過他的黑腳。

  「搞定,收工!」段虎拍拍巴掌,樂呵的看向了滿地哭嚎的孫志。

  「孫子,還挺得住吧?」

  孫志滿臉悲憤,挺你老娘!

  都說人黑不靠譜,老子還偏趕著往上湊,活該當猴耍,嘴賤挨抽,皮賤挨揍,骨頭賤了,挨踢!

  孫志含著淚水把頭一扭,眼不見心不煩,免得火大傷身。

  段虎笑呵呵的又說道:「孫子,有話咱說出來,別憋著,悶火傷肝,肝火陰虛,虛則腎虧,你一個小伙子要是又肝虛又腎虧的,咋討媳婦?」

  討媳婦?

  老子想討命!

  孫志氣得幾欲吐血,關鍵是有火不敢發,悶在心裡又難受。

  算咯,馬瘦毛長,人慫氣短,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孫志本能的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這一刻,他就想一件事,珍惜生命,遠離段虎

  「誒?」

  「我能站起來了?」

  「我不癱了,我能走了!」

  驚喜來的太快,一時間孫志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激動的心情。

  太不可思議了!

  太神奇了!

  踢大腚能治骨癱,虎爺,你牛,牛掰掰的牛!

  孫志興高采烈的笑了個歡暢,儘管屁股蛋又疼又腫,但絲毫不影響他此刻舒暢的心情。

  「孫子,知道虎爺的好了吧?」段虎笑著問道。

  「知道,知道!虎爺,您就是我親爺!」孫志感激的說道。

  「乖孫子,既然念著虎爺的好,那麼,虎爺讓你做件事,你該不會推辭吧?」段虎笑得更親切了。

  孫志臉上的笑容一滯,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色破曉,魚肚泛白。

  迎著涼爽的晨風,曹滿騎著他那輛邊三輪,在一陣「突突」聲中開進了警所的大門。

  習慣性的正了正有些歪斜的警帽,大腿一跨,曹滿從邊三輪上翻了下來。

  別看曹滿長得挺矬,人也挺胖,要臉蛋沒臉蛋,要體型沒體型,跟靠臉吃飯的小白臉子不沾邊,但這人對工作卻格外熱心。

  儘管辦事效率一般般,甚至很低,可是每天早上他幾乎都是第一個來警所,可謂是風雨無阻,絕對起到了帶頭表率的作用。

  只是

  他的這份「敬職敬業」,背地裡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這不是為了樹立好榜樣的光輝形象,而是為了

  當初吧,曹滿無錢無勢,光棍一個,來得早無非為了想在上級面前多表現一下,起碼能混個臉熟。

  此乃人之常情,自古如此,否則就他一個窮嗖嗖的貧苦百姓,想往上爬?

  白日做夢,都能被夢踹醒。

  後來吧,娶了常家二小姐,可謂是烏鴉變鳳凰,名利雙收,美人坐懷,小日子甜蜜蜜。

  那段時間,從沒見曹滿早起過,有時候日上三竿,這傢伙還在床上擺大子,吹鼻泡。

  可惜,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免不了受人白眼,遭人冷落。

  特別是夫妻間的關係。

  當最初的那份激情漸漸熄滅後,夫妻生活開始變得不那麼美滿,不那麼幸福,不那麼協調

  從此,曹滿風雨無阻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警所門口

  曹滿不僅「恪盡職守」,對手下也格外認真嚴厲。

  在他看來,作為一名警員,一名維持安定保護老百姓的警員,如果連上班都會遲到,說明這人連最基本的責任心和道德觀念都沒有。

  對待這種沒有上進心的警員,要罰,要重重的罰!

  當然了,法理不外乎人情,曹滿絕對是個講理的人,私底下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誰會阿諛奉承,送點小禮,誰會背後嘀咕,說三道四

  心裡都記著一本帳。

  到了該總結的時候,帳本一翻,四四六六攤平了,好商好量,好說好做。

  公平,嚴謹,公正,無私。

  曹滿就是這麼個人。

  一個敬職敬業,愛護手下,維繫社會安定,又有那麼點小愛好的治安大隊長。

  下了邊三輪的曹滿和往常一樣,挺著草包肚往警所大院裡大馬金戈的一站,就等著上班的時間一到,按人頭點名。

  站了一小會兒,涼颼颼的小風吹來,吹得衣服有些單薄的曹滿連打兩個噴嚏,抬頭看看天色,不由得有些鬱悶。

  「怪了,明明天氣不錯,怎麼刮來的風會這麼冷呢?要變天?」

  話才說完,天邊出現了一絲彩霞,絢麗多彩,很快,霞光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艷,不大工夫,天邊整個渲染成了旖旎的緋色。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球的,看樣子今兒個的天氣好不到哪去。」

  略有文采的罵咧一句後,忍不住寒涼的曹滿轉身朝牢房走去。

  剛來的那會兒,曹滿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牢房,並沒有仔細查看,等現在他走到大牢外的時候,伸著脖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看來看去,曹滿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值班室的大門呢?

  心裡一突,曹滿機警的把他那把花口擼子掏了出來,子彈上膛之後,心驚膽戰的朝值班室外小步小步挪了過去。

  「怪不得從昨兒個開始,右眼跳了個沒完,敢情這是霉運加身吶!」曹滿一邊嘀咕著,一邊靠在了值班室的門外。

  略微停頓了一下,曹滿把頭轉向了屋內,快速的瞄了一眼,他又把頭給縮了回來。

  「沒人?這.」

  曹滿的眼力還算不錯,剛才匆匆那麼一瞥,就能大致看清值班室的情況,裡面除了沒人之外還一片狼藉,特別是地板上留有的暗紅色痕跡,怎麼看怎麼像是

  「該不會牢里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一想到有著黑煞神之名的段虎,曹滿涼氣倒抽,萬一真要鬧出了砸監反獄殺害警員的大事,他頭上的這頂烏紗帽可就懸了。

  又驚又怕的曹滿此時也沉不住氣了,如果放在平時,他會等到其他警員到來後再部署行動,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事關自己的前程,必須爭分奪秒,容不得他再三拖延。

  壓著心裡的恐懼,曹滿舉起花口擼子,從值班室破開的門口悄悄潛伏了進去。

  也就走了幾步,曹滿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地上那片暗紅色的東西,正是已經乾涸的血跡,從份量上來看,絕對不少,不管這灘血跡是誰留下的,那人必死無疑。

  驚恐的同時曹滿也感到無比的驚訝,因為地上的血跡明顯被人擦拭過,雖然擦得不太乾淨,但是誰又會在殺了人後用這種粗劣的手法來隱藏犯案線索呢?

  一頭霧水的曹滿努力克制著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吃力的邁開小步,朝裡面的牢房走去。

  一進牢房,迎面而來的血腥味熏得他肚雜翻騰,急忙掏出手帕捂住鼻子,這才感到稍好一些。

  只是當他看向關著二賴子那間牢房,牆壁上濺滿了大量的血污,胃裡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陣翻動。

  環顧了一下牢房,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不過眼尖的曹滿發現,關著段虎的牢房,鐵欄杆上並沒有掛著鐵鎖,鐵鏈和鐵鎖都散落在了地上。

  「天殺的段虎,竟敢砸監反獄,殺了警員逃走,反了他了!」

  曹滿怒氣沖沖的罵了一聲。

  捂著手帕,忍著胃裡的不適,曹滿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了殮房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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