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閃現 即刻消失不見

  此刻，那老漢兩眼放光、無比羨慕地開始解釋：「這山里呀有時候有野驢出沒，膘肥體壯、力氣還大，誰要是逮住一隻那就是中大獎了！不管是馴化了干農活，還是殺了賣肉，都划算，老值錢了！」

  「這一帶山區還有這種動物？」邵劍鋒環顧四周疑問道。

  「有，不過的確很罕見，所以才說，抓住了就跟中大獎似的！」老漢重申道。

  「野驢，那是保護動物吧？能隨便抓來自行處理嗎？」江美妍看向他、滿眼疑問。

  「這…」那老漢一時語塞，急忙擺了擺手改口道：「哎呀，姑娘的腦子這靈光，不過你說的這個咱山里人可不懂，也許不是一個東西，大傢伙都這麼叫吧。」

  邵劍鋒忍不住笑了一下，感覺這位老人家講話頗有些滑頭，對額外利益也如此看重，難怪會為了抓一隻野兔子摔成這樣？

  於是，他收回話題問道：「這些痕跡是拴那種動物造成的嗎？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剛說了，那動物力氣太大，普通的韁繩拴不住它們，要用鋼絲繩，拴在樹上就是這個模樣了。」老人家一邊說一邊圍著那小樹轉了一圈，嘖嘖說道：「哎呀，看看這脾氣大的，樹都快勒斷了。」

  「哦！」邵劍鋒點點頭，覺得這番解釋還是比較合乎情理的。

  未等兩人再問其它，老漢先說道：「沒啥事兒的話，我先走了啊，回去上藥了。

  「好，您趕緊回去吧，沒事了！」邵劍鋒擺擺手，送那老漢離開了。

  山路之上，一輛警車疾馳而來，閃著燈光卻沒有拉響警笛。靠近後，開車的警員指了一下路邊的白色SUV問道：「楊哥，那是邵隊的車吧？」

  「沒錯，定位就是這裡，停車。」副駕駛的楊帆回答道。

  「好嘞。」車子停靠在路邊的一瞬間，開車的警員又說話了：「楊哥你看，前面那個老漢，有點兒意思。」

  「怎麼了？你認識啊？」楊帆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一個背影：一位身著灰布衣衫的老者，正步履匆匆地大步向前走去。

  「不認識，我覺得這山里人就是不一樣，這個年紀了還這麼硬朗，走起路來，步履生風！咋走這麼快呀？」警員感嘆道。

  「呵呵，還步履生風？你不如說他健步如飛，說不定那就不是老人家，也許人家是少白頭呢？」

  「楊哥說得對，也許是我看走眼了。」兩人聊著下了車，沿著砂石路向裡面走去，剛巧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兩個人。

  「邵隊！」楊帆打著招呼。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一位老漢向山下走？」邵劍鋒問道。

  「沒有！」楊帆搖搖頭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剛剛在現場遇到一位老漢聊了幾句，可他走後，還是覺得他說的那些話有些問題，想找他再問問。」

  一旁的警員聞言說道：「邵隊，沒看到您說的下山的老漢，倒是看見一個上山的老漢，走路健步如飛的，這個算嗎？」

  「上山的老漢？什麼裝扮？」

  「就是一身灰色衣服，白頭髮。」

  「走路一拐一拐的？」邵劍鋒急切地問道。

  「那倒沒有，腿腳很利索！」警員搖頭。

  「還是去看看，像是有問題。」江美妍說完先行跑了出去。

  「你們先過去取證。」邵劍鋒叮囑完也跟著跑了出來。

  來到山路上，左右觀瞧，都沒有看到那人的影子；再低頭在看路面，也沒有留下血跡。

  「還真的有問題？上車！」邵劍鋒說完拉開車門，沿著警員說得上山的方向追了下去。

  只是，車子開出去幾公里也沒有發現人影。

  「這麼快就消失了？難道是搭車走的？」江美妍疑問道。

  「監控那邊一直沒有發現皮卡車離開的跡象，說不定還在山裡兜圈子，前面看看。」邵劍鋒說著，提速前進。

  車子又開出去幾公里，也沒有發現皮開車或者那老漢的影子。

  邵劍鋒捶著方向盤，懊惱地道：「又這樣消失了？真是可恨！剛才怎麼就沒想到等鑑證科來了再讓他走？」

  「回現場再找找線索吧，這裡到處都是岔路，根本無跡可尋。」

  就在這時，楊帆打來電話，「邵隊，您在哪裡了？現場查看過了，您過來一下吧。」

  「好，馬上回去。」

  返回那片砂石地，楊帆報告道：「這裡面夜裡有人逗留過，他們很會選地方，滿地都是沙礫，幾乎沒有腳印，不過，在這裡…」他指向靠近山坡邊緣，那裡有些土路，繼續說道：「這裡發現幾枚腳印，而且不止一個人。」

  「不止一個人？除了那老漢，剛剛我們兩個也走過去了，有沒有混在一起？」邵劍鋒說著，仔細觀看地面。

  「應該不止你們三個的，這裡還有球鞋的印跡，年輕人喜歡穿的那種。」

  「是徐燕的嗎？」江美妍問道。

  「有可能。」楊帆點點頭，繼續介紹道：「還有樹上的勒痕，經過對比分析，那是手銬留下的。」

  「確認嗎？」

  「確認！」

  「血跡呢？什麼結果？」邵劍鋒追問道。

  「地上的血跡屬於人類，不是動物的，而且，屬於兩個人，一男一女。」

  「什麼人的？和資料庫對比，看看有沒有發現。」

  「好的，具體的還要帶回去分析，車上的設備不能完成，晚一些給您報告。」

  「好！過來幾個人，山坡下面再仔細搜索一下，那人不會無緣無故掉下去。」邵劍鋒說完又率先向下走去，他可以斷定，剛剛那老漢是有問題的，猜想著那個團隊又多了參與者嗎？

  沿著剛剛救那老漢的路線尋找下去，果然，發現了更多的血跡，而那血跡通往更加雜草密集的地方。

  「楊帆，過來一下。」邵劍鋒招呼道。

  「來啦！」

  陸起航翻過山坡，拖著痛得要命的腳、齜牙咧嘴地向前走著，按照雄心博指定的方向抄近路尋找那山洞的出口。

  由於他的表情太誇張，臉上貼上去的那層皮也移位了，他索性撕了下來。一瘸一拐地繼續穿越雜草從。

  沿著斑斑血跡，眾人來到一個洞口附近，那洞口一人高矮，掩藏在雜草枝蔓的後面，如果不是近距離的搜索，根本無法注意到它的存在。

  「喔，這裡竟然有一個洞，那人不會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吧？」江美妍望望那洞口，又轉頭看看邵劍鋒，說道：「剛才的確是大意了。」

  「進去看看！」

  幾人來到洞裡觀看，走進幾米之後，光線暗了下來，邵劍鋒打開手電筒，繼續尋找線索。

  洞內牆壁是石壁為主的構造，腳下依然是沙石礫居多的地面，沒有明顯的腳印，只在靠近牆壁的地上，發現了不少血跡，楊帆急忙取證化驗。

  看著尚未乾涸的血跡，江美妍分析道：「他們挾持徐燕母女來到這裡躲避，那母女其中之一的腳受傷了，剛剛你下來時應該已經快接近這個洞口了，為了防止暴露，拖延時間，所以，他們才會弄傷自己的腳來混淆真相。」

  「應該是這樣，剛剛那張臉，是易容了吧？難怪感覺怪怪的，他們也應該沒走遠。」邵劍鋒說著，撥出槍來繼續向前探索。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穿過黢黑濕冷的洞穴，眾人來到出口處，同樣是雜草橫生的山坡，經過測量比對，在剛剛那個入口處的右下方大約幾十米的地方。

  只是，這一路上沒有再看到任何血跡和腳印，只有出口處那幾叢被踩過的草可以證明，曾經有人經過。

  舉目遠眺，綠油油的山坡一覽無餘，讓人賞心悅目；微風拂過，樹葉草尖輕輕晃動，閒逸又安靜；一切都是那樣自然，猜不出那幾個讓人頭疼的嫌犯藏到了哪裡？

  回到警局，程浩宇遞上一沓資料，說道：「邵隊，這是胡金生的口供，您看一下。」

  邵劍鋒翻看著，問道：「不錯，交代了這麼多？你是怎麼讓他開口的？」

  「量表評估之後，我發現胡金生的精神狀態接近崩潰邊緣，應該是他長期以來從事的活動使他受到強烈的良心譴責，才會導致情緒出現焦躁不安，然後，我就設計了一系列的問話內容，讓他的精神徹底崩潰，才會說出這些東西。」

  「很好！你這邊算是收穫最大的了！」邵劍鋒由衷讚許道，這也是近日來最有收穫的一件事。

  「哪有？不管怎麼說他只是個普通人，和您那邊追蹤的情況不一樣。」程浩宇謙虛地說道。

  「這些信息都做對比了嗎，和資料庫中的記錄有相符嗎？」邵劍鋒繼續追問。

  「任警官正在做對比，應該快好了。」

  「好的，出來結果馬上給我。」他叮囑完，向監控中心走來。

  「邵隊！」林峻岩打了個招呼，和其他警員們繼續搜索著每一個路口的信息。

  「監控還要再仔細關注，除了辨識車輛，看看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比如，有沒有被干擾？有沒有被暫時阻斷攝錄的現象。」

  「邵隊，出了什麼問題？」林峻岩抬頭問道。

  「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但人數不符，相信是分頭行動了，所以要看看還有其它什麼漏洞？」

  「好！」林峻岩點頭。

  有可能出逃的路有數百條，如此沒有目標的大範圍搜索，還是圖像版本，的確非常耗時耗力。

  「邵隊，數據對比結果出來了。」任菲菲遞過資料。

  「好！」邵劍鋒翻看之後直接來到譚建勛的辦公室，除了譚建勛，閻青也在。

  「譚局，閻隊。」

  「有什麼進展？」譚建勛問道。

  「胡金生交代的口供中涉及到二十二起案件，其中二十起的時間和受害人的年齡與備案內容相符，需要加派人手進一步核查。」

  「好，人員沒問題。」譚建勛點頭，看向閻青，道：「等這批結果出來，你那邊推進就更順暢了。」

  閻青點點頭，說道：「我安排人吧，都是有經驗的，速度會更快。」

  「也好，你安排，我們全力配合。」譚建勛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是女兒的電話，他壓低聲音問道：「雪兒，有事嗎？我正開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