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趕到 可惜人去樓空

  轉天一早，江美妍和任菲菲趕到了相距五百里外徐燕的學校，由於時間尚早，教師們還沒有上班，她們就坐在門口小攤上吃早餐。

  「姐，聽說這個徐燕是學中文的？」任菲菲問道。

  「是啊，而且，她歷來的成績都不錯。」

  「那應該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吧，想必會配合咱們的工作？」

  「但願吧，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涉及到自己的親人，不一定那麼理智，還是要設計好問話內容。」

  「好的。」任菲菲點頭，繼續問道：「姐，昨天那個小夥計，你搞定得就很輕鬆啊，他被唬得不輕，介紹一下心得啊。」

  「那孩子的處境確實危險，還不全是嚇唬他，領養的孩子都下落不明了，一個夥計能好到哪兒去？」

  「還真是啊，這些人，太禽獸了。」

  「對付那個孩子的方法對徐燕可不一定好使，畢竟有血緣關係，『利己思維方式』對她恐怕無效。」江美妍說道。

  「那怎麼辦？繼續講道理嗎？」

  「嗯，這個可以。」

  「真的可以啊？」

  「我認為可以！」江美妍點頭，並解釋道：「昨晚調閱資料，暑假沒有徐燕回到清華市的任何信息，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勤工儉學了吧？現在的大學生不是都喜歡寒暑假做做兼職，提前體驗生活嗎？」

  「這只是一個表面原因，或者說是藉口，兩個月那麼長的暑假，沒有哪個孩子會一趟不回家吧？」江美妍疑問道。

  「也對呀，不合常理。」任菲菲點點頭，同意這個觀點。

  「所以，我認為，他父母的事情，她一定知道一些，只是阻攔不下，才會用不見面的方式暫時逃避，討個清淨。」

  「她知道了不去舉報，這算是知情不報，包庇罪吧？」

  「她畢竟還是孩子，又是親生父母，哪那麼容易拎清了呀。」江美妍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差不多了，上去吧。」

  兩人一路詢問，找到班主任的辦公室，輕敲房門，一位四十幾歲的女教師打開了門。

  那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找誰呀？」

  任菲菲先開了口，「請問，徐燕的班主任，馮影老師，是在這裡嗎？」

  「哦，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徐燕去哪裡上體驗課了？」任菲菲迫不及待地提問。

  「又…又問徐燕呀？」那位班主任表情木訥，似乎沉浸在某個情景之中，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又問徐燕？您是什麼意思？誰還問徐燕了？」江美妍追問道。

  「你們又是誰呀？」馮影更加疑惑地打量著兩個人。

  「我們是清華市公安局專案組的。」江美妍拿出工作證。

  「哦，是警察同志啊，兩位裡邊請吧。」馮影確認了對方身份，將她們帶進辦公室，說道：「別怪我怠慢啊，一大早的，遇到兩個怪人，嚇到我了，還沒緩過神兒來。」

  「什麼怪人？」江美妍詢問道。

  「早上，我剛進校門，就被兩個男的攔住，問我徐燕的去向。」

  「他們是是什麼人？」

  「他們沒說自己是誰，只是逼問我徐燕的去向，那氣勢可凶了。」

  「然後呢？」

  「然後，我繼續問他們的身份，當看到其中一個人的眼神時，覺得有些恍惚…再後面的事情我就沒什麼印象了，不記得最後我是怎麼說的了，我怎麼就回到辦公室了呢？」那位女士仍是一臉疑惑地看看四周。

  江美妍拿出手機，翻開一張照片，問道：「您見到的有這個人嗎？」

  「嗯，看著有點兒像。」

  「這個呢？」

  「這個也像。」

  「是易星辰和熊心博。」江美妍確認道，之後問道：「你當時看著誰的眼神覺得恍惚？」

  「第一個。」

  任菲菲點點頭，看向江美妍疑問道：「熊心博是心理醫生，有可能懂得催眠術，可這個人…什麼眼神兒啊？」

  「一會兒再說。」江美妍繼續問道：「馮老師，那兩個人最後往哪裡走了？」

  「不知道，我當時頭很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告訴他們地址，我真是糊塗了。不行，我得給徐燕打個電話。」

  手機沒有接通，馮影焦急地道：「山里沒有信號，我給帶教老師打。」之後，她又撥通了坐機號碼。

  江美妍抬手按下了免提鍵，那邊傳來一個女聲：「哪位呀？」

  「你好，我是師範大學的馮影，學生們在您那邊上體驗課，我找帶教的李老師。」

  「哦，李老師一早帶學生們出去了，還沒回來。」

  「請問，同學們都去了嗎？徐燕在嗎？」

  「都去了，一個沒少，徐燕是哪個我可對不上號，不過，我聽李老師說是全齊了才走的，應該沒問題。」對方回復道。

  「那就好，謝謝你。」

  離開學校，兩人迅速上車，江美妍說道：「他們竟然也來找徐燕，坐好了，這回要開快一點兒。」

  「美妍姐，你說他們找徐燕幹什麼？難道是，剷除禍根真的盯上徐大海了？」

  「應該不止如此，」江美妍猜測道：「那個失蹤的女孩兒，該不會是葉小艾吧？」

  「不可能吧，他們的行動那麼謹慎小心，咱們都找不到，怎麼會被徐大海的老婆給糊弄了？」分菲菲覺得不可思議。

  「要說也不奇怪，徐大海夫婦可是做專職拐騙的。」

  「也是啊！」任菲菲不得不點頭，接著問道：「為什麼剛剛馮老師說看到易星辰的眼神時覺得恍惚，聽那過程比催眠還離譜？」

  「他是異類吧！」江美妍果斷地回答。

  「真的有可能嗎？」任菲菲疑問著，不禁打了個冷顫。

  「怎麼，害怕？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江美妍看了她一眼。

  「之前只是看著視頻分析，有各種可能性，這次是聽當事人講親身經歷，感受的確不一樣。」任菲菲看著她，問道：「姐，你不緊張嗎？」

  「不緊張，世界這麼大，有太多未知領域，認真了解吧。」

  「這麼說，那個加密的文件夾裡面真的有東西了？」任菲菲自語道。

  「什麼文件夾？」

  「我之前管理資料庫的時候，裡面有一個特殊加密的虛擬文件夾。沒有特殊指令，管理員是不可以打開的，甚至不可以點擊。」任菲菲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有人說，那裡面記錄的都是詭異的檔案；也有人說，那是個空的文件夾，只是考驗管理員定力的一個小工具。現在看來，那裡面真的有可能記錄了一些奇怪的案件。」

  「嗯！有可能！」江美妍點頭，似乎並不驚訝。

  「姐，你怎麼不驚訝呢？你參與過嗎？」

  「沒有啊，我之前是經濟案組，這次之前沒調過崗。」

  「那你怎麼這麼冷靜？要說你工作也才剛剛兩年，怎麼感覺如此成熟幹練呢？」

  「這和工作年限沒有直接關係吧，可能，和性格有關係。」

  「嗯，超冷靜！和邵隊正相反。」任菲菲頻頻點頭，「好像看破紅塵一般，難怪隊長遇見你會抓狂！」

  「你說什麼？」

  「沒有！挺好的！」任菲菲急忙搖頭。

  「坐好了！」江美妍說完，深踩油門，瞬間提了速。

  「哇！」任菲菲急忙拉住扶手，說道：「開快車的習慣卻很像！」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她們終於進了山，按照地址找到同學們體驗生活的地方，那是一大片成熟的葡萄園。

  二人在農婦的引領下，走向採摘園，剛剛進門，便聽到裡面焦急而混亂的呼喊聲：

  「徐燕！」「徐燕你在哪兒了，能聽見嗎——」

  兩人迅速走近詢問：「請問，李老師是哪位？」

  「我是！」一位年輕的女教師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便轉過頭去繼續呼喊了。

  「麻煩問一下，徐燕在哪裡？」任菲菲問道。

  「不見了，沒看我們正找呢！」年輕女教師焦急地回復著。

  「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哎呀！先別問了，你們是幹嘛的，別跟這兒添亂了！同學們，去那邊再找找！」

  「李老師，你先別著急，我們聊幾句。」

  「聊什麼呀？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那老師更加不耐煩了。

  楊帆急匆匆來到辦公室，「邵隊，檢測結果出來了，您一定有興趣。」

  「趕緊說，都是什麼人的？」

  「船上提取的毛髮中，和資料庫的資料比對，沒有匹配。」

  「都是沒案底的，豈不是更麻煩，那你興奮什麼？」邵劍鋒不解地問道。

  「但是，有一個樣本和葉小艾是匹配的，再加上監控中的身形，可以斷定，被綁架的人就是她。」

  「葉小艾？這麼巧，人販綁架了她？不太可能吧？」邵劍鋒意外地疑問道。

  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是江美妍，他急忙接聽：

  「喂，你們那邊怎樣？」

  「不太樂觀，我們找到班主任問情況時，發現已經有人來過了。」

  「誰呀？」

  「班主任看照片確認是易星辰和熊心博。」

  「他們兩個也去找徐燕？速度這麼快！鑑定科剛剛確認徐大海夫婦綁架的人是葉小艾，他們就到了？」邵劍鋒快速整合著信息，叮囑道：「你們趕緊去看看，別…」

  「晚了！」她攔下他的話。

  「什麼晚了？」

  「我們來晚一步，徐燕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他們帶走了。」

  「怎麼…這群魔鬼！」邵劍鋒懊惱地說道。

  「邵隊，電話！」一旁的警員舉著無線電話遞給他。

  「我先掛了，你們先了解情況，一會兒聯繫。」他掛斷手機，拿起無線電話：

  「喂，哪位？」他認真聆聽著對方的描述，之後回答：「好的，我馬上帶人過去。」

  「邵隊，有情況啊？」林峻岩問道。

  「是啊，你們倆把手裡的工作交代一下，和我出去一趟。」

  「好的。」林峻岩抱起筆記本電腦，和程浩宇一起跟著走了出來。

  「昨天夜裡有人強行進入交通監控系統的資料庫，搜索長達半小時之久，翻閱了大量道路監控數據。」

  「半小時之久，那可以追蹤到對方的地址了？」林峻岩問道。

  「是啊，追蹤到了，110很快就出警了，未來之眼。」

  「翻看監控數據？在找什麼？是什麼人幹的？」程浩宇問道。

  「沒見到人，到了之後已經人去樓空，不過搜索現場時發現的種種跡象，像是我們在跟進的案子，所以就聯繫咱們專案組了。」三人說著，很快上了車。

  「這麼說，那裡就是他們的落腳點？」

  「應該是，過去看看。還有，鑑定科剛剛確認了被綁架的女孩兒就是葉小艾。」

  「他們翻看數據是在找葉小艾？」程浩宇猜測道。

  「有可能！而徐燕那邊，我們的人到晚了，徐燕已經被帶走了。」

  「被易星辰帶走了？」林峻岩問道。

  邵劍鋒點頭道：「班主任根據照片確認是，可見，葉小艾的失蹤對他們來講是意外，才會冒著暴露的風險強行找她的下落，但他們並沒有排查徐大海去了哪裡，而是直接找到徐燕。」

  「難道想綁架了徐燕做交換？」程浩宇道。

  「嗯，看來，他們的確一直在關注著徐大海。」邵劍鋒說著，車子又以接近超速的狀態行駛了。

  「咱們之前的分析還是沒有偏差，他們確實在關注這類人群。這次徐大海又綁到了他們自己人頭上，估計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程浩宇分析道。

  「胡金生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呢，邵隊，在他家盯守的同事反饋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林峻岩匯報導。

  「難道這次換了下線，我們跟錯方向了？」邵劍鋒有些擔憂了。

  「渡口附近的車輛正在逐一排查，還沒有進展，也沒有發現其他聯絡人。」林峻岩回復道。

  車子很快來到未來之眼的下面，幾人乘電梯直接來到大廈頂層。

  房間的擺設幾乎沒動過，桌椅、電腦、文件、辦公用具、臥室的衣物用品等全部都在。

  「這一次看來走得比較倉促，生活用品和衣物幾乎全部沒帶走。」程浩宇說道。

  林峻岩依然檢查網絡相關設備，開機搜索了電腦系統，說道：「電腦清理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這套設備很專業，高手啊。」

  「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會搬去哪裡？」程浩宇疑問道。

  「大廈有監控，他們怎麼會在這個繁華的地方逗留？」邵劍鋒也覺得不可理解。

  「我去看看，監控一定動了手腳，不然不會沒有痕跡。」林峻岩向外走，抬頭便看到牆上那個標記著綠色標識的鐘表，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