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追蹤 沿著線索前進

  「徐小波連周末都沒有回過家，你不覺得奇怪嗎？或者說，你見過他嗎？」

  男孩子愣在那裡，繼續盯著她的臉。

  「其實，在徐大海和劉春旺這種人眼裡，你們和那些孩子沒有任何差別，都是貨物。」

  「你胡說！」他再次反駁，有些憤怒了。

  「他沒有讓你讀過一天書，你也幾乎不會什麼技能，除了對他們惟命是從，你沒有任何立足的本領，而你的惟命是從和所謂忠誠在他們眼裡也會越來越廉價。」她停頓一下，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男孩兒雖然沒有說話，但疑問的眼神說明，他很想知道答案。

  江美妍開口義正辭嚴地說道：「原因是，你長大了，他們會認為你不再像以前那樣好哄騙，與其留在身邊讓自己越來越擔心，還不如像貨物一樣趁早出手，這樣才不算虧。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哼！」男孩子儘量放鬆地冷笑一聲，問道：「我又不是孩子，也不是女人，出手賣給誰呀？」

  「可以賣到異國他鄉做苦役；可以斷手斷腳做乞討道具；也可以按器官分別計算…這些，你沒有想過嗎？」

  男孩子又一次看著她不說話了。

  「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不過，不是考慮要不要答覆我，而是考慮徐小波的去向。如果想不到，你就只有一條退路了，自己想清楚！」江美妍站起身向外走，來到門口時回頭說道：「順便告訴你，徐小波失蹤的事情，警方已經立案了。」

  邵劍鋒找到林峻岩，問道：「圖片收錄好了嗎？給我來一份，讓她指認！」

  「那女的肯說了？」林峻岩興奮地問道。

  「是啊！」

  「太好了！」他急忙遞過資料。

  「邵隊，你這攻心法很厲害呀！」程浩宇全程聽著審問內容，佩服地稱讚道。

  「只能算就事論事，她除了是犯罪嫌疑人，還是一位母親。」邵劍鋒拿著照片向外走，開門時剛好看到進門的江美妍，問道：「你那邊怎樣了？」

  「最多兩分鐘。」她胸有成竹地回道。

  「這麼自信啊？」

  「是啊。」她笑了一下，兩人正說著，隔著玻璃窗，那個男孩子已經開始呼喊了。

  易星辰一行人，收拾了必不可少的物品後，拉著箱子來到馬路上，找了一個可以避開監控的陰影，幾人在長凳上坐了下來。

  「老大，咱們怎麼去找那個徐燕？租車？打車？還是坐車啊？」熊心博問道。

  「讓我想想。」易星辰說道。

  「還想什麼呀？大半夜去哪兒租車？而且，現在肯定是全城通緝，公共運輸也死定了，只能打車了。」陸起航建議著。

  「打車也不行，司機也能記著咱們的模樣吧？」熊心博猶豫著，「這次是一起行動，太集中了，再被一鍋端了，不是完蛋了？再說了，也不方便呀！」

  「喂，打車是唯一的可行方法，您再給否了，怎麼走啊？腿兒著嗎？」陸起航大聲問道。

  「你覺著那能行嗎？還問！」熊心博瞥了他一眼。

  「那你說怎麼著啊？難不成…」陸起航說著，視線隨著路邊開過去的車子在移動，他略帶興奮地問道：「哥，要不然，咱們劫一輛？」

  「一邊待著去，你還真想當劫匪呀？」未能易星辰說話，熊心博先制止道。

  「反正也是壞人了，還怕多做一件嗎？我覺著，還是有一輛自己的車方便！哥，你覺得呢？」陸起航轉頭徵求易星辰的意見。

  「也行，不然，就來一輛！」他竟然站起身。

  「等等，老大！」熊心博站起來阻攔道：「你來真的呀？這不太合適吧？而且會更麻煩。」

  「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先解決問題，有什麼麻煩也只能事後再說了。」

  就在這時，一輛皮卡從眼前『唰』地駛過。陸起航頓時眼睛一亮，也騰地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大聲道：「有了！不用打劫。」

  「幹嘛呢？一驚一乍的！你想去哪兒？小心暴露了。」熊心博一把拉住他，按在椅子上。

  「別拉我呀，剛想到一個好方法，你們在這兒等一下啊，我回家開我老爸的車去！」

  「你爸的車？那不是自投羅網嗎，上次警察已經在用你老爸釣你了，忘記了？」熊心博急忙擺手。

  「我也覺得不妥，別再把你的家人牽扯進來。」易星辰也不贊同。

  「你們聽我說啊，我就是回去偷偷把車開出來，不見面，連累不到別人。」陸起航解釋道。

  「車沒了，你老爸再直接報警了，不是更麻煩？」熊心博說道。

  「我會給他留個字條，他不會報警。」陸起航已經打開箱子翻找車鑰匙了。

  熊心博依舊質疑：「留了字條，你老爸還是會知道是你乾的呀，上次警察都來過了，一定留話等你呢，他還能不和警察說一聲？」

  「放心，我爸覺悟沒那麼高，他是不會揭發自己兒子的。再說了，把我送進去，誰給他養老送終啊？」陸起航終於找到鑰匙，站了起來，「就這麼定了！」

  「等一下！」易星辰擺說道：「他知情不報，也會被牽連進來呀？」

  此刻，煥影說道：「我覺得這樣可以，你就別攔著他了，非常時期，大局為重！」

  「就這麼著吧。」熊心博像是突然想通了，說道：「老大，別攔著他了，找小艾要緊，天亮之前還要趕幾百里路呢。」

  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易星辰最終點頭說道：「也好，麻煩你了！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兩個去取車，我去那邊看一下。」

  「哪邊啊？麵館那裡嗎？」陸起航問道。

  「是。」

  「小艾不會在那裡，如果在，警方早就帶走了，而不是戒嚴狀態。」陸起航反對。

  「起航，別說了，讓老大看一眼也好，我們先去拿車。」熊心博阻攔道，拉著陸起航先行離開了。

  「你別拉我呀，為什麼讓老大過去？那才是自投羅網，我保證，警察肯定還在現場呢。」陸起航振振有詞地說著。

  「看一眼他才能踏實啊，畢竟小艾是在那裡失蹤的。」

  「什麼道理？她在那兒失蹤，但人又沒在那裡，看那地方有什麼用？」

  「說了你也不懂，快走吧！」熊心博催促道。

  凌晨一點，全體人員上了指揮車，邵劍鋒說道：「先去渡口，找到這條黑色的船，再分析他們下一站會去哪裡。」

  江美妍思考著：「兩個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他們只知道徐大海用這條船先將人帶到沒有監控的海域，後面的事情他們就不清楚了，連胡金生這個名字都不知道，事情還是串聯不到一起。」

  「浩宇，聯繫一下徐燕的學校，看看她知道哪些情況？」邵劍鋒吩咐道。

  「好。」

  「電話裡面說嗎？要不要過去一趟？」江美妍問道。

  「先打電話，看看情況再說，恐怕是要跑一趟。」

  「我過去吧。」

  「嗯。」邵劍鋒點了一下頭，忽地想起什麼，問道：「峻岩，徐大海幾人的手機號碼查到什麼？」

  「隊長，查過了，實名註冊的號碼都是關機狀態。」

  「預料之中。」邵劍鋒點點頭。

  片刻之後，程浩宇匯報導：「邵隊，管理員說徐燕沒在宿舍，剛開學，參加學校的活動，進山體驗生活去了，手機也是關機狀態。」

  「這麼巧啊？」

  「要不然，我現在出發吧，明早到學校問清楚情況。」江美妍說道。

  「也行，誰和你一起呢？」邵劍鋒猶豫道。

  江美妍看了看任菲菲，問道：「你和我一起吧？」

  「好啊，美妍姐！」她愉快地點頭應允。

  「兩位女生趕夜路，不太好吧？」程浩宇隨即開口。

  「有什麼問題嗎？」任菲菲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們是普通的女生嗎？」

  「這…沒問題，注意安全！」程浩宇急忙搖頭，既然對方不是需要保護的那種，就別浪費唇舌了。可是，又放心不下，皺著眉頭看了她好幾眼。

  「呵呵！」任菲菲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江美妍看明白了兩人的舉動，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去了解情況，不是去見嫌疑人，低風險，不用擔心。」

  「沒擔心！」程浩宇繼續搖頭。

  「好，搜索完渡口就出發。」

  來到渡口附近，邵劍鋒吩咐道：「峻岩，你留下連接附近的監控設備，其他人跟我下車。」

  「好的！」

  眾人下了車，四下望去，這裡是靠海邊的荒野地，不僅沒有路燈，連路都沒有了。

  「大家小心腳下啊！」邵劍鋒打開手電筒帶領大家，尋著海浪聲，就這樣一點點向海邊走去。

  好一陣尋找，在石崖下面發現了那條隱藏得很好的黑色小船。上去搜索才發現，已經是人去船空，船艙內堆放著一些半新不舊的桌椅等物品。

  「這是冒充貨船以備檢查的吧？」任菲菲猜測道。

  「是啊，真是狡猾，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這群人渣！」邵劍鋒語氣沉重的說道，搜索無果，他帶領眾人來到岸上，問道：「機動隊到了嗎？來了先把船收了！」

  「應該很快了。」任菲菲回答，指著海面上不遠處的亮光，「隊長，你看，那邊應該就是。」

  凌晨兩點，睡得迷迷糊糊的胡金生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他拿起電話看了看，是徐大海的號碼。

  「喂，大半夜的幹什麼？」他接聽，不耐煩地問道。

  「你不是要貨嗎？三個都好了，告訴我買家，我直接送過去。」徐大海直言說道。

  「嗯？」胡金生聞言，急忙爬了起來，一下子就醒了盹兒，問道：「你說什麼？全齊了？誒，我說老徐你這人真夠奇怪的，前兩天還說沒戲，今兒這大半夜的又告訴我全齊，我信你哪句呀？讓警察逮了吧？」

  「少廢話，閉上你的烏鴉嘴，把地址給我！」

  「我憑什麼給你地址？想把我甩了？」胡金生反問道。

  「到時候把錢轉給你，少不了你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為什麼這次改規矩，你不是從來不見買主的嗎？」胡金生仍然滿腦子疑問。

  「這次情況特殊，你來我這兒太頻繁了，我怕警察盯上，到時候把你抓了，再把我給連累了。」

  「還怕我被盯上？我說你這人撒謊也得編圓了吧？是不是你被盯上了？才這麼鬼鬼祟祟的？」

  「別廢話了，給句痛快話，接不接？我有得是下家，不差你這一個。」

  胡金生猶豫了片刻，說道：「接，當然接！臨了臨了還被你威脅，等著，我把地址發給你。」

  「別發短息，老方法。」徐大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嘿！這孫子，比賊還賊！」胡金生罵道。

  樓下，路邊，一輛黑色轎車中，便衣警員拿著手機正在匯報：「邵隊，胡金生一直在家，沒有出去過，應該是睡著呢。」

  「好，盯住了，隨時聯繫。」

  「好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