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跟蹤 逐步抽絲剝繭

  車子一路出了縣城，直奔清華市方向，一小時後進入清華市地界。車子並沒有開進市區，而是沿著海邊行駛，最後，停在了一家牛肉麵館門口。

  「還真是送貨呀，那不是牛肉麵館嗎？」江美妍說道。

  「沿海路八十八號，這個地址怎麼這麼熟悉呢？」邵劍鋒疑問道：「峻岩，上次追孩子的那個人是不是開餐館的，在沿海路上？」

  「沒錯，沿海路八十八號，麵館，不會是他家吧？徐大海？」林峻岩也覺得詫異。

  「我打電話問問。」邵劍鋒撥打電話給駐地派出所，「你好，我是邵劍鋒，市局刑偵隊的，警員編號…」

  「邵隊，我知道您，之前聯繫過。」對方熱情地回答。

  「這麼巧，又是你值班？」他也很快聽出對方的聲音。

  「是啊，您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沿海路八十八號這家麵館，幫我查一下有什麼異常嗎？」他叮囑道。

  「好的，我看看啊…」沉了片刻，對方繼續說道：「是徐大海，邵隊，之前不是查過他？」

  「對，就是他，今天查他的店，有過異常記錄嗎？」

  「沒有，我這裡能看到的信息：徐大海，李淑芬，夫妻兩人開餐館，有一個女兒叫徐燕，在異地上大學，領養過一個孩子，就是上次您讓我查的那個徐小波，前些天他父母安排他進入聾啞學校讀書了，就這些。」

  「哦！」

  「怎麼了邵隊，有案子？」

  「有點兒狀況，另外，給他家供貨的人，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這個可不知道，那屬於工商口監管，咱們這裡只是片內居民的登記情況。」

  「是，好的，謝謝你！有需要再聯繫啊。」

  「好，需要幫忙您隨時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程浩宇和任菲菲開車來到附近，任菲菲撥通邵劍鋒的手機，問道：「邵隊，什麼情況啊？」

  「看到你前面那輛車了嗎？」

  「看到了，棕色SUV？尾號三個8那輛？」任菲菲確認道。

  「是的，如果車主出來，你們兩個跟上他，我這車跟了一路了，擔心對方有察覺。」

  「好的，放心吧！」

  正說著，胡金生走了出來。

  「邵隊，我們先跟上去，你們趕緊休息吧。」任菲菲說道。

  「好，隨時聯繫。」

  病房內，佟興旺背負著雙手來回踱步，他臉上的瘀青又褪去了一些。

  「老闆。」助理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易星辰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來挑戰的拳手查到一些內容。」

  「什麼來歷？」

  「私人教練帶出來的無名之輩，圈裡沒有這一號。學過的功夫也比較雜，最近一年，拜了一位泰國師父學了一些泰拳，可能是這位泰國拳師的指點，才會對咱們拳手的套路比較了解，碰巧贏了那一局，應該沒有太大威脅。」

  「碰巧？」佟興旺聞言皺起眉頭，不滿意地問道：「你認為那只是碰巧嗎？」

  「是啊老闆，的確是巧合，那位拳師剛巧之前也指點過咱們的拳手。」助理解釋道。

  「不會那麼巧！」佟興旺疑慮重重地繼續踱步，問道：「接著說，還有什麼進展？」

  「我又找他的代理人開誠布公地深聊了一次合作的問題。」

  「他怎麼說？」

  「這次沒有直接拒絕。」

  「哦？開價了嗎？」佟興旺停下腳步，急迫地問道。

  「那倒沒有，說是要考慮一下，再商量。」助理搖搖頭。

  「有商量就好，高價也要收了，忒他麼禍害了。」佟興旺恨恨地說道。

  「老闆，我認為，他們不會有太大威脅，就是想賺快錢，之前不同意協商，也無非是想給咱們來個下馬威，之後再抬高身價。您可千萬別上當，不能輕易給高價，不如…先沉一沉。」助理建議道。

  「沉一沉？你想再沉兩局？你知不知道每次損失有多少？」佟興旺不悅地反問。

  「這個當然知道，佟總別生氣，我只是覺得既然他的功夫也出自泰拳，和咱們的拳師有雷同之處，如果有可能破解，還能翻本賺回來，沒有必要著了他們的道。」

  「比賽全程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那是單純的泰拳嗎？和咱們的拳手一樣嗎？」佟興旺的聲音越來越高亢，顯然生氣了。

  「呃…老闆消消氣！」助理沒敢再辯解，趕緊安撫。

  「兩個方法，哪種方法更穩妥，你心裡不清楚嗎？沒數兒嗎？」

  「清楚，有數兒，聽您安排。」助理擦了一下額頭，感覺佟興旺近期火氣有些大，自己多嘴了。

  送走了林峻岩，邵劍鋒問道：「要不然今晚，去我家吃飯吧，我爸爸他…」

  「好的，我也好久沒去看望伯父了。」她點頭回應。

  見她如此爽快，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點了點頭，繼續專注地開車。

  她看著他的側臉，感覺這樣的瞬間很溫馨，好久沒有看到他如此開心的笑了，那是源自內心，幸福的笑容。

  早知如此，這一年的冷戰又是何必，她越想越後悔，心中充滿自責，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別這樣看著我，影響我開車。」他轉頭說了一句。

  「有嗎？我什麼都沒說呀！」她輕聲說道。

  「你不說話的樣子最嚇人。」他心有餘悸地搖了一下頭。

  「我看你挺開心的！」她繼續凝聚目光落在他的嘴角，同時移過身體，更加靠近地注視他。

  「你怎麼了？看什麼呢？」

  「看你認真工作、認真開車、認真做事的模樣啊，很好看！」她聲音柔和、由衷說道，言歸於好之後，她再也不想吝惜對他的欣賞與讚美之詞。

  「呵呵！剛發現啊？」

  「沒有，之前就是這樣。」

  「那還看什麼？」

  「一直都沒有變，真是難得！」

  「好了，趕緊坐好了，一會兒再撞了，算誰的？」

  「不會撞的，知道你定力好，不會影響開車的。」她並沒有改變姿勢，笑意浮在臉上。

  「好啊，謝謝你的信任，那就不客氣了！」

  「什麼…」

  他轉頭，很快的速度吻在她的額頭上，車子隨之有些搖擺。

  「喂，看路啊！」她被嚇到了，急忙推開他向一旁躲開。

  「哈哈哈…」他心情很好，大聲笑了出來。

  「還笑？這麼莽撞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啊？」她嗔怪了一句。

  「你以為呢？你那是什麼眼神你自己不知道吧？還說我莽撞？」

  她用力眨了幾下眼，長舒一口氣，說道：「你好好開車，我想想晚上吃什麼！」

  「好啊，前面就是超市，去那裡吧？」他建議道。

  「好的！」她目視前方坐好，不敢妄動。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來，那老人家果然很驚訝，問道：「你們兩個…沒事了？」

  「伯父，好久沒有過來看您了，您沒有怪我吧？」江美妍將手裡的袋子放在桌上，笑盈盈地問道。

  「沒有，怎麼會怪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你們吃飯了嗎？我去準備…」

  邵劍鋒拿起東西，說道：「爸，您不用忙了，我們也是剛完事，順路過來，買了些吃的，我們去弄吧。」

  「是啊，伯父，我們做飯。」她跟著他進了廚房。

  「你們先喝點兒水歇一會兒。」父親跟了過來叮囑著。

  「不用了，您先歇著，很快就好。」江美妍笑道。

  「風風火火的，行吧，你們弄，我歇著。」父親知趣地退出廚房，來到妻子遺像前，認認真真上了一炷香。

  高速路上，除了程浩宇的車，還有一輛銀灰色轎車也一路跟著那輛SUV前行。

  「浩宇，那輛車是什麼情況？好像速度和咱們差不多呀？」任菲菲問道。

  「是有些奇怪，一直沒離開視線。」

  「你說他是在跟前面的車，還是在跟咱們的車？」

  「前面的車吧，跟咱們幹什麼？」

  「這兩輛車同時跟蹤，前面一會兒就會發現了，容易暴露啊。」她疑慮地說道，記下車牌號開始給林峻岩打電話了。

  「路上車挺多的，應該不會太顯眼。」程浩宇說道。

  「那可不好說，如果真是干違法勾當的，那些人可精明著了。」任菲菲接通了林峻岩的電話，說道：「林同學，還沒休息吧，幫忙查個車牌號，清B2586，對，銀灰色。」

  「誒？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回縣城的路呢？」程浩宇疑問道。

  任菲菲掛斷電話，回復道：「的確不是回縣城，偏離了四十五度，你剛看出來呀？」

  「我這不光盯著他車了嗎？他這是要去哪兒呢？」

  「誰知道，大晚上的，鬼鬼祟祟。」

  晚飯時，邵劍鋒接到程浩宇的電話。

  「隊長，那個胡金生好像回鄉下家裡了，我發的定位你看到了吧？這裡是他老家吧？」程浩宇詢問道。

  「地圖上看是的，跟到什麼程度了？」

  「進村子了，我們過去看看情況再和您匯報。」

  「好，注意安全。」

  銀灰色轎車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並未拐彎進村。

  「看來是我們多疑了。」任菲菲說道。

  「但願吧，剛才查到的結果也沒有問題吧？」

  「沒有。」

  進村之後，沒多久兩人便看到那輛車停在路邊，一旁是個雜貨店。

  他們輕輕靠近，隔著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面一桌飯菜，數瓶酒，胡金生加入了他們的酒局。

  「還真是回老家了，喝起來了。」程浩宇有些遺憾地說道。

  「先看看情況，也許喝完會做些什麼呢？」任菲菲說道。

  半個小時過去了，裡面依舊推杯換盞，搭肩勾背地喧譁著。

  「這要喝到什麼時候去？這麼遠的路，白跑了？」面對無望的等待，程浩宇覺得太浪費時間了。

  「你還不甘心呢，不過不能算白跑，再拍個照片。」她舉起相機繼續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