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耐心 細節決定成敗

  「峻岩找你什麼事？」邵劍鋒走出來問道。

  「說了一些關於案子的看法，沒太搞明白他的用意。」江美妍搖搖頭。

  「一個剛給我打完，一個又給你打，而且，他們兩個在一起，你說他們在搞什麼鬼？」邵劍鋒思索著。

  「不知道，難道只是巧合？」

  「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邵劍鋒搖搖頭。

  「哪個丫頭？」她皺眉疑問道。

  「哦，譚局的女兒。」他解釋道。

  「譚雪兒？」

  「是！」

  「你們很熟嗎？」她問道。

  「去譚局家裡時見過幾次面，還算熟悉吧。」話到嘴邊，他卻沒有勇氣解釋出口，不知道那樣做對緩和兩個人的關係會有幫助、還是會畫蛇添足？算了，還是不要說了！

  「總不會是在排查我們有沒有在一起吧？」江美妍猜測地問道。

  「不會吧，他們為什麼要排查我們？」

  「那誰知道，不是要問你？你剛剛還見過林峻岩，他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邵劍鋒搖頭，並沒有深究，說道：「也許只是好奇吧，過來看一下，你認為水可以了，我就把魚放進去了啊。」

  「好，我來放魚吧。」

  另外一邊，譚雪兒不滿地問道：「喂，剛剛聊得才像點兒樣子，怎麼這麼快就掛斷了？」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林峻岩擦著額頭的汗珠說道。

  「看把你緊張的？你還沒問她和誰一起吃飯呢？」

  「她說在家吃，我還怎麼再問啊？」

  「就那麼一句，太籠統了，根本不說明任何問題，你們竟然真的討論起案情了？不像話！」

  「嗯？你不是剛還說聊得像點兒樣子，怎麼又說不像話了？」林峻岩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還等著你聊得自然了，把話拉回來問重點呢，你可好，直接掛了。」

  「其實，內容不是很重要，我關心的也不是聊天內容。」林峻岩說著，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那你想幹什麼？」

  「也許可以從其它方面找線索呢。」他看似胸有成竹地說道。

  「怎麼找？」她好奇地探過身子問道。

  「先把你手機給我。」

  江美妍已經思索了好一陣，突然說道：「等一下，我覺得他們兩個還是在調查我們。」

  「調查我們什麼？」邵劍鋒轉頭看向她，驚訝地道：「喂，你幹什麼呢？」

  「啊？」

  他急忙放下手裡的活兒，接過她手中的小漁網，「放魚就別想其它了！」

  「哦，不好意思，走神兒了。」她急忙道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想事情，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幾條小魚被網在網裡，暴露在空氣中。

  「你可真行啊，我這一眼沒看住，你就把它們晾在那兒，蹦躂半天了吧，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應該死不了吧，賣魚的說這種魚可皮實了，我才會買的。」

  「再皮實也禁不住你的折騰。」他脫口而出。

  「你什麼意思？我很折騰嗎？」她感覺那話若有所指。

  「我沒說你，別多想。」

  「你說了。」

  「算了，就當我沒說。」

  「可你說了啊，說我折騰。」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嗯！」她這才點頭，不再追究。

  一瞬間，兩人同時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又開啟了之前的相處模式：她是語出咄咄逼人，他是經常被問到語無倫次。

  「其實，我只是在想剛剛的電話，怎麼會那麼巧，一個剛剛給你打完，另一個又打給我，一定有問題。」

  「這件事，你也不用想得太多了，都是同事，他們查我們做什麼？」

  「要麼好奇，要麼就是無聊。第一天見面，他們不就開始議論你和我了？」

  「最多也就是好奇，你呀，別把同事想得那麼無趣，證明我們有沒有在一起，對他們來說有什麼用處呢？先說說你的魚吧，我建議你買一台小型充氧器，現在天氣熱，就算頻繁換水也解決不了缺氧的問題。」

  「好，我知道了。」她拿出手機翻找，說道：「希望只是巧合吧，不喜歡別人打聽我的私生活。」

  「同事之間互相關心一下，沒什麼不妥。」

  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開朗熱情的性格是不會介意這些細節的，就如一年前他的解釋：

  『只是朋友之間的擁抱，有什麼問題嗎？』

  想起這些，她又不開心了，不過，今天只是母親請他回家吃飯，犯不上吵架拌嘴。於是問道：「充氧器你有什麼建議？」

  幾分鐘後，林峻岩拿起耳機放到譚雪兒手裡，說道：「你來聽聽。」

  她帶上耳機，裡面是嘈雜的聲響，說話的聲音很小。

  「這是什麼？」她問道。

  「你和龍哥的通話錄音啊。」

  「怎麼都聽不出來我們的說話聲了？」

  「我處理了一下，忽略了說話聲，放大了背景音，怎麼樣？聽到什麼？」

  「除了噪音，就是幾聲汽車喇叭的聲音。」

  「嗯，再聽這個。」他切換了另外一段。

  「這是你和美妍姐的通話錄音嗎？」她問道。

  「是啊，聽到什麼？」

  「還是噪音為主啊，偶爾也有汽車喇叭聲。」

  「那就對了。」

  「什麼呀，就對了？」

  「兩段錄音裡面的汽車喇叭聲是同一輛汽車發出來的。」林峻岩肯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做過聲譜分析了，兩段裡面的聲音曲線是相似的。」

  「這說明，他們在同一家餐廳吃飯？不對呀，你剛剛不是說美妍姐在家吃飯呢？」

  「是呀，他們不僅在一起吃飯，而且是在美妍姐的家裡吃飯，這樣看來，他們還是很有進展的。」林峻岩說道。

  「嗯！」譚雪兒終於點頭，稱讚道：「聽起來很有道理啊，看不出，你還挺聰明的，這樣也能分析出問題來。」

  「呵呵~~還好吧！兩位組長各有特長、無形中和他們學了很多東西。」

  「看你這表情，你在警隊還挺適應的？」

  「適應！我不是說過，要努力干一行愛一行嗎？」

  晚餐後，江美妍送邵劍鋒離開，母親走過來問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能有什麼感覺？您別好奇心泛濫了。」

  「誒，這是和你媽說話呢嗎？我們這麼做的苦心你看不出呀？」

  「媽，勸您以後別再強行安排這種飯局了，感覺怪怪的，我們現在是同事。這樣相處算什麼？」

  「什麼叫算什麼？你怎麼還在怪我。我在幫你製造機會，你懂不懂呀？」

  「真的不需要，有沒有機會要看緣分，強拉硬拽也沒有用的。」江美妍向臥室走去，舒展著雙臂說道：「最近都累死了，有時間我只想睡覺呀。」

  「你這個不知愁的，還睡覺，你怎麼睡得著啊？」

  江美妍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拉了被子蓋上，閉目休息了。

  「你這就睡了？」母親跟進來，看著昏昏欲睡的女兒說道：「我怎麼感覺遲早會被你氣死呢？」

  「媽，您可別這麼說，我可擔待不起。」江美妍回復著，聲音越來越小，連日的加班加點，她真是疲憊極了。

  「唉！」母親嘆了一口氣，關燈走了出去。

  晚上十點，易星辰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他端詳良久，選擇了接聽：

  「餵？哪位？」他問道，那一端卻沒有聲音，幾秒鐘後，他正準備掛斷，對方卻開口說話了。

  「怎麼樣？傷口康復了嗎？」一個中年男聲悠然問道，那聲音易星辰並不覺得熟悉。

  「你是誰？」他謹慎地問，同時看著手機上面的提示時間，他不確定是不是警方打來的。

  「之前的事情考慮好了吧？下次，不會再那麼走運了，Biu~」對方是充滿不屑和威脅的口氣。

  「你到底是誰？」易星辰再次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易星辰看了看時間，剛好五十五秒。

  「星辰哥，誰呀？」陸起航問道。

  「一個陌生人。」易星辰搖頭，走向熊心博，說道：「幫我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看看是什麼人的。」

  「好嘞。」熊心博拿過手機，將號碼輸入電腦軟體，開始搜索。

  一會兒工夫，說道：「號碼的持有人是佟興旺，老大你認識嗎？」

  「佟興旺？這名字很熟悉啊。」陸起航先開了口。

  「是東營健身俱樂部的負責人，我知道他的名字，見過一次面而已，剛剛沒聽出來是他的聲音。」星辰解釋道。

  「我再搜一下。」熊心博打開網頁搜索人名字。

  「哥，就是那個想找你過去的俱樂部的老闆嗎？」陸起航確認著。

  「是他。」

  「我對這個名字的印象可是源於他們的黑市交易，他是組織拳賽下賭注的，如果這麼說，和之前的猜測就對上了，他是輸了比賽才找你麻煩的吧？」

  「沒太關注過，我輔導過的拳手都是參加正規比賽的選手。」

  「信他們說的呀，哪有那麼乾乾乾淨淨的，如果這是那樣，進入省隊、國家隊多好，怎麼可能來訓練館請私人教練？」

  「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機會進入省隊呀？」

  「就是啊，所以他們在外面打拳，才會被捲入這種交易之中，就算他們沒有這個心，給安排賽事的老闆們也不會錯過賺錢的機會呀。」

  「也許吧。」易星辰點頭，回想那人剛剛的威脅語氣，確認開槍襲擊他的人就是佟興旺。

  「他打電話說什麼了？」陸起航繼續問道。

  「自己聽。」易星辰把通話錄音調了出來。

  聽過錄音，陸起航說道：「老大，這不就是威脅嗎，恐怕，他們會不擇手段，逼著你加入不可。」

  轉天一早，邵劍鋒來到譚建勛的辦公室，請示能否對那片特殊的別墅區進行搜索。

  「怎麼都查到那裡去了？」譚建勛皺了一下眉頭。

  「上次兩輛車消失的盡頭就是那片別墅群，沒有更具體的信息，只能全部排查，目前看，就差那個小區還沒有接受排查。」

  「需要找到更多有力證據，才可以繼續搜查那裡。」譚建勛回答。

  「為什麼？」

  「需要特殊批文，如果沒有十足證據，影響不好。」

  「老師，那裡住的都是些什麼人？這麼神秘。」

  「本市各界有些威望的人物，那裡住著不少。」

  「那我們怎麼辦？不查了？」

  「當然不是，通過其它途徑找證據，確認後再搜查。」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