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案 激發心中怒火

  第二天中午，飛機準點到達，江美妍打車出發，路上，她準備打電話過去問他在家還是在局裡。結果，車子經過步行街，剛巧看到影院門口正在等人的他。

  「停車！」她下了車，竟然能在路邊巧遇，她既開心又意外，準備跑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發現一個女孩兒先於她跑了過去，他們聊了起來，而且很開心，那女孩兒還熱情地擁抱了他，不久後，女孩兒走進電影院。

  她慌了心神，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那麼真實，就像電視劇中，男主角趁著女主角不在家偷偷約會的狗血劇情一樣讓人噁心，又讓人心悸！

  的確是心悸，她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已經六神無主了，自己似乎隨時可能失去他了。

  她慌亂地撥通電話，第一句便問道：「你在哪兒呢？」

  他回答：「剛剛忙完工作，下午隨便打發一下時間，晚上過去接你啊……」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那裡。

  「喂，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沒事！」

  「是不是已經到機場了，注意安全，別落東西……」他耐心叮囑著。

  她卻遠遠望著他，直到掛斷電話，他左顧右盼一陣，也走進了電影院。

  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痛極了，為什麼謊言說得那麼順理成章？而又那麼容易被發現？一個相伴五年的戀人，就此，要在生命中消失了嗎？

  ……

  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兒究竟是誰，而母親卻反覆說：她是誰不重要，癥結在你心裡。

  怎麼會不重要？如果沒有她，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癥結在自己心裡？怎麼可能？明明是他出了狀況，還故意隱瞞。自己是那麼在乎他，究竟是誰讓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放棄了發簡訊的念頭，這個問題和之前的那些文字實在不搭。而且，都分手了，還問什麼呢？她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衝動。

  那次吵架之後，他沒有向往常一樣主動認錯緩和關係；而驕傲的性格也決定自己不會是那個主動去溝通的人。

  冷戰至今，她時刻安慰自己，時間久了就適應了；而現實是：她非但沒有適應，反而是更加痛苦。

  別人問起時，自然要回答得雲淡風輕，可事實上，她的心情始終沒有平復。以至於專案組成立時，她不敢正視他的存在，情願做個逃兵，逃回到原來的地方。畢竟，不見面時還會好過一些，內心也還能有一絲安靜。

  轉天一早，葉小艾下樓繼續做早餐，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起航非常尷尬地走到她面前，想解釋什麼，未等他開口，她卻大方地打著招呼：

  「早啊！」

  「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大清早的。」她故作不知。

  「昨天的事情，我……」

  「昨天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來，洗手吃早餐吧。」

  「呃，我不急，你先吃，我去看看他們。」看到她裝作沒事的樣子，他反而更加不知所措，找了個藉口退出餐廳。

  熊心搏對著電腦屏幕，仔細翻看著網頁。

  陸起航走過來不滿地說道：「喂，你不讓我們上網，自己在這兒偷偷看，合適嗎？沒人性的傢伙。」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樣做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熊心博坦然回答。

  「你這樣瀏覽就不會被發現？」

  「當然不會，我懂得怎麼偽裝自己。」

  「呦，還偽裝？你這麼本事，給我們的電腦也加密呀？」

  「那不是加密的事，需要加一個程序，掩飾自己的身份和IP位址。」

  「那你教我們呀。」

  「需要時間給每台電腦加個程序，我今天弄一下，晚上你們就可以上網了。」

  「還差不多，喂，看什麼呢，沒發視頻呀？」

  「都被盯這麼緊了，還發什麼？星辰哥說了，放緩節奏。」

  「老大不會是害怕了吧？」

  「當然不是，他不想惹麻煩連累我們而已。」

  「也對，喂，有什麼新消息？讓我也看看。」陸起航探過腦袋，他的目光瞬間被一個血腥的畫面吸引。

  「這個刺激，打開看看，是殺人了嗎？好像都是血啊。」陸起航迅速搶過滑鼠點開圖片。

  「什麼連結你就敢點開，安不安全？」熊心博趕緊觀看。

  「我靠！這個出手真夠狠呀，三十多刀！受傷的，好像是個醫生啊？」陸起航邊看邊驚嘆。

  那的確是一個惡性案件的報導：凌晨四點鐘，本市人民醫院出現了一起嚴重的傷醫事件：

  一名疑似有精神疾患的男性患者，將一名值班的女醫生連砍數刀致重傷，傷者正在搶救中，行兇者目前已被拘捕。

  「光拘捕有什麼用，這得斃了呀。」陸起航誇張地表達著心情。

  「哪個醫院的？給我看看。」熊心博搶回滑鼠，認真審視著每一個字。

  「這麼緊張幹什麼？你認識呀？」陸起航好奇地問道。

  「看到傷者叫什麼名字了嗎？」

  「名字，有啊，這兒呢，劉瑩，女的。」

  「劉瑩？哪裡呢？」熊心博瞬間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這兒呢，往哪兒看呢？就說你戴著眼鏡，也不如我的眼神兒好。」陸起航沒有注意到熊心博的表情變化，繼續調侃著。

  「多大年紀？哪個科室的？」熊心博繼續緊張地翻看著，手也開始發抖。

  「幹嘛呀？你真的認識她？手怎麼還抖了？」

  「我有一個同學，就叫這個名字。」

  「不會吧，這麼巧？不會這麼巧的，來，我幫你看看。」陸起航一邊安慰他，一邊接過滑鼠翻看，他的好心很快就被事實瓦解了。

  「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女，三十一歲，是她嗎？」陸起航小心地問著。

  熊心博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屏幕，報導中的那名醫生就是他的同學，確切地說是他暗戀中女生。

  「喂，你怎麼了？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

  「混蛋！畜生！是哪個混蛋？」熊心博反覆重複著這幾個詞，搶回滑鼠繼續翻看其它新聞尋找著關於兇手的消息，另一隻手握緊拳頭，奮力敲擊著桌面。

  「喂，你幹嘛呢？」陸起航被他嚇了一跳。

  葉小艾聞聲也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噓！新聞裡面被刺傷的女醫生好像是他的一個同學。」陸起航低聲解釋著。

  「啊，不會吧？」她驚奇地過來觀看。

  「南城拘留所，南城。」熊心博終於找到了線索，騰地站起身，像瘋了一樣向外沖。

  「喂！幹什麼去？你站住！」兩人隨後追了出來。

  別墅大門口，熊心博被剛剛進門的易星辰迎面攔住，「你怎麼了？這麼衝動？」

  「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你們別拉著我！」他怒吼。

  「殺誰呀？」隨後進來的煥影問道：「你先冷靜一點兒，慢慢說話。」

  「哥，你們還是來看看這個吧。」陸起航說道。

  「先進屋。」易星辰拉著著熊心博走了回來。

  葉小艾看看前面的易星辰，又看看隨後的煥影，一大早就一起出門，這讓她很不痛快，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也跟了進來。

  易星辰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安慰道：「還在搶救中，你先別衝動。」

  「三十六刀，我看凶多吉少。」陸起航張口說道。

  「閉嘴！」葉小艾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對一旁的煥影說道：「煥影姐，你不是一直很厲害，要不然你去救救那位女醫生，別讓博士那麼難過。」

  「我可以為她療傷，也可以幫她止痛，但是，不一定能救她的命。如果，她命中有此一劫的話。」

  「你這是什麼話，不能救命，還談什麼療傷？」

  「傷口複合，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呀。」

  「聽不懂，你到底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吧，不知道行不行。」

  「姐，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去看看她，行嗎？」熊心博請求道。

  「可以。」她爽快地答應了。

  熊心博簡單換裝後來到市人民醫院，重症搶救室裡面正在進行著積極的救治，醫生護士忙忙碌碌，不知道傷者是生是死？

  煥影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那神識已經游離在身體周圍，她抬手，試圖將那神識推回體內，但幾次用力都沒能成功。

  「唉，為時已晚。」她在心中輕嘆一聲。她雖然有超自然的能力，卻也不能干擾地球生命的因果輪迴。

  她走出來，對熊心博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能救她？你不是有超能力的嗎？請你幫幫她！」熊心博祈求地語氣問道。

  「對不起！來不及了，神識已經離體了，不過，我可以度化她，帶她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

  「度化什麼，她還沒有死，為什麼說來不及，我要去救她。」瘋狂的熊心博抬腿往裡面沖，但很快就被醫護人員攔住了。

  「你是家屬嗎？趕緊出去，裡面正在搶救。」

  「我要救她，我要看看她。」

  「現在不行，醫生正在搶救，麻煩家屬外面等。」

  「你們救不了她了，我要看看她。」

  「對不起，先生，你再不走，我們要叫保安了。」護士堅持將他攔在門外。

  「先別添亂了，讓醫生趕緊搶救吧。」煥影拉他走到旁邊勸慰道。

  醫院走廊里，熊心博頹廢地坐在了地上。

  煥影看著他，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頭湧起，她感到心裏面酸酸的，也為自己不能幫到他感到很內疚。

  這是什麼感覺？難道是同情和自責？在地球上面時間久了，真的會出現類似於人類的那種情感體驗嗎？

  「需要我做些什麼？」她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都說救不了她，一定來不及了。」他無力地搖搖頭，此刻，他似乎能夠體諒那些絕症患者家屬的心情了。儘管醫生婉轉地告知病情，可他們就是不肯放棄。原來，對親人放棄治療，是那麼艱難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怎麼做才能幫到她？」熊心博喃喃自語，一向平和的他明顯亂了方寸，「我只想殺了他，我想殺了那個混蛋！」

  「這個我可以幫你。」煥影回答得清脆而堅決。

  「呃？你可以幫我？你說得是真的？」他很意外地抬起頭。

  「當然可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