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籌劃 昔日戰友重聚

  「你在聖域軒轅是星域使者，金甲戰神那個級別的，高於我。你對下屬的訓練方式很嚴苛，雖然我不直接歸你管理，但是，作為你的未婚妻，你對我的要求一直很嚴厲。」

  「呵！是嗎？」他冷笑道，感覺那些解釋太遙不可及了。

  「是啊。」

  「按照你的思維模式，你認為你今天做的決定並沒有錯，對嗎？」

  「對呀。」

  「可是這裡是地球，不是你口中的聖域軒轅，規則不同，你這樣做會連累他們的，你懂嗎？」

  「不會，流程很順暢，規則很清晰，他們可以全身而退。」她轉過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流程圖。

  「還全身而退？這裡最大的特點就是變故很大，突發事件很多，如果出現臨時狀況，你能應付得來嗎？」

  「之前兩次，也沒見你這麼緊張？」煥影不解地問。

  「那能一樣嗎？之前是在沒有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地操作，有時間，有空間。這次呢，在人家的場子裡，還時間緊迫，當事人還不同意，怎麼保證全身而退？」

  「所以，我設計了多套應急方案，確保萬無一失。」

  「多套？多少套啊？」

  「多少套？」煥影眨著眼睛看著他的臉，開始思索與他溝通的語言。

  「說話呀！」他提醒道。

  「就是你用計算機可以運算出的N種可能性，都做了相應的應對方法；其中有五種是發生機率比較高的，在這裡。」她指了指平板電腦，繼續說道：「除此以外，其它情況的發生機率均在百分之零點一以下。」

  「好，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好奇，你說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可不可以先帶我去看看？」星辰問道。

  煥影搖搖頭，解釋道：「現在不可以，肉體做不到。」

  「對！做不到，你說過，要等我死了之後。」易星辰無奈地點頭。

  「是神識離體之後。」

  「你閉嘴！有什麼差別？」一旁的葉小艾大聲呵斥著：「你這瘋女人又升級了是不是？竟然當著大家的面開始在這裡迷惑星辰哥，你還真是勾魂鬼呀你！」她說著，步步為營地走向煥影。

  煥影下意識地向後退去，與她保持著半米的距離。

  「小艾，別衝動！」熊心博和陸起航一起上前勸慰，拉開了她。

  「別拉我，她腦子有病，你們看不出來啊！」

  「她說得只是我們平時不接觸的，但不一定是錯的。」熊心博解釋道。

  「是啊，我就喜歡聽煥影姐說得這些，夠另類，夠刺激！」陸起航很愜意地說道。

  「神經病！一個個都不正常了。」葉小艾翻著大白眼，狠狠地掃過眾人，甩開兩人的手臂，氣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

  易星辰看著眼前的眾人又無語了，他在快速分析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同時做著最終的決定，好一陣沉默之後，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不僅幫他實現願望，還要幫他做他可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要我們認為，這是對的！」

  「好，絕對完美！我們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彩排。」陸起航興奮地說道，轉頭拿過煥影手中的平板電腦觀看，瞬間皺起了眉頭，因為，根本看不懂。他將電腦又塞回到煥影手裡，氣短地道：「姐，還是你來解讀吧！」

  周六，天近中午，邵劍鋒從市人民醫院出來，看了一下腕錶，已經十二點一刻了。

  「呀，時間不早了。」他說著，快步走向車子，驅車前往機場。

  機場出閘處，一對穿著入時的中年夫婦迎面走來，女的走在前面，枚紅色的連衣裙、深紅色的太陽鏡、臂彎上挎著鮮艷的橙色包包、腳上登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一路咯噔咯噔走來，還不停叨念：「死丫頭，不會真的沒來吧？」

  男的裝扮比較低調，深色襯衣和長褲，拖著一個超大號的行李箱，安慰道：「沒來就沒來吧，丫頭忙啊。」

  「有多忙，比你還忙？就說她沒心沒肺，咱們這大老遠的回來，都不知道接一下。」女人邊說邊撥打電話，響了數聲，終於通了，於是，開口質問：「死丫頭，你到哪裡了？」

  「媽，我不是說過，今天有重要事情，接不了你們，自己打車吧。」對方壓低聲音說道。

  「說得輕巧，我們大老遠的回來，你都不知道接一下，你理解我們的心情嗎？」

  「是你的心情，和我沒關係。」一旁的男人低聲嘀咕著，似乎早已熟悉了這種爭吵。

  「翅膀硬了你啊，說不來還真不來，不懂事兒，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回去再說，我先掛了啊。」對方匆忙掛斷了電話。

  「喂喂！死丫頭，還敢掛我電話？」她沖丈夫揮舞著手機。

  「算了，自己的女兒，還真罵上了。是你說不用安排車，早知道我讓司機來一趟不就全解決了。」

  「省省吧，這是車的事兒嗎？說了你也不明白。」

  「打個車吧，別生氣了。」

  「用不著，還好我早有準備。」女人略帶得意地說著，拿著手機繼續撥打電話。

  「阿姨，阿姨，這兒呢！」邵劍鋒手裡舉著一捧紅色玫瑰，急匆匆沖了過來，站定了先道歉：「叔叔阿姨，對不起啊，實在抱歉，耽擱了一會兒。」

  「不急不急，就知道你會準時！還是我家女婿乖，從不讓阿姨失望。」女人說著竟然伸展雙臂熱情地擁抱他。

  邵劍鋒不敢怠慢，急忙回應，看到一旁的男人，有些尷尬地道：「叔叔好！」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男人催促著。

  「這花是送給我的？」

  「是啊，您最喜歡紅色玫瑰，我就沒敢買別的顏色。」

  「嗯，好看，謝謝！」女人開心地接了過來。

  「叔叔阿姨一路辛苦，這趟玩得開心嗎？」他送出鮮花又接過行李箱。

  「開心，當然開心，本想狠狠玩上一個月的，結果，有點兒想家了，提前回來了。」

  掛斷電話的江美妍依舊在會議室門口來回踱步，這裡是她之前工作過的分局。

  今天約見老領導溝通一些事情，只是不巧，遇到了臨時會議。無奈，她只得在會議室門口等著，畢竟隊長實在太忙了，約見一次不容易。

  一點鐘，會議終於結束了，她這才說上話。

  「什麼事啊，等了這麼久？」

  「隊長，就是我之前和您說的事情您再考慮一下嘛，我真的不想……」

  「好了，那件事說得很清楚了，組織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正經的工作安排，不是你想換就換回來的。」

  「可是，您要考慮我的實際處境啊，我……」

  「你的處境怎麼了？邵劍鋒同志我見過，上次頒獎，我也在場，那孩子不錯，熱情直率，有機會破鏡重圓也是好事，我支持！」

  「什麼好事啊，您知道什麼就支持？」江美妍嗔怪著，她不明白，一直對自己很照顧的隊長，怎麼只憑一面之緣就替那個人說好話。

  「注意態度。」那人停下腳步，認真看著她問道：「小江同志，你調過去有一個星期了吧。」

  「是啊，整整一個星期。」她點頭說道：「簡直度日如年。」

  「你不會是一直帶著這種情緒在工作吧？」

  「我就是情緒不好啊，所以才找您解決問題的。」

  「你們這次接手的可是前所未有的新型案件，不得怠慢。你這種工作狀態肯定沒有全身心投入精力、更別說發揮全部能力了。這個問題很嚴重，你知道吧？」隊長一臉嚴肅地說道。

  「什麼問題呀？那案子沒什麼進展，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呀。」

  「什麼來得及，誰告訴你可以退出了？你見過譚局組完的隊伍還可以退出的？」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看來平時對你太縱容了，才敢和我討價還價，好好磨練磨練吧。這次案件雖然沒有血腥的現場，但是非比尋常。局裡高度重視才會組建你們這樣一個跨領域的合作組。儘快找到作案規律，杜絕類似案件再發生，杜絕媒體傳播帶來的惡略影像。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低聲說道。

  「知道就趕緊回去做事！還說知道？」

  「知道了。」她低頭不語，知道這次的談判失敗了，迅速調整著自己的心情。

  「知道還在這兒站著？還有事？」

  「沒了，不過，該吃午飯了，您餓不餓，我請您吃飯吧。」

  「嗯，這個可以！」隊長舒展容顏爽快地應道。

  禮堂的舞台一側，葉小艾為陸鑫海做著最後的定妝；一旁，銀色大幕已經懸掛好，地面同樣鋪成了銀色；熊心博在調節燈光，黃、藍、白的光柱此浮彼現。

  最後，陸起航走過來問道：「都準備好了，你們兩個怎麼樣了？」

  葉小艾拿著刷子的手頓了一下，低聲回答道：「可以了。」

  這是她第三次為一個等待死亡的人化妝，雖然是第三次了，她的心情卻依舊沉重。

  「別這樣，謝謝你們！」陸鑫海很客氣地說道。

  「不用謝，只可惜，我們能夠幫你的也就這麼多。」陸起航大大咧咧地道，「不過，我會讓博士把視頻拍得棒棒的，永世留存下去！」

  「謝謝！」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邀請觀眾，歡呼聲是沒有了，看似缺少點兒什麼。」

  「你們不就是觀眾，足夠了！其它的，就不需要了。」

  「那，什麼時候開始？」陸起航若有期待地問道。

  「現在吧。」

  「好，我讓他們都就位。」他轉身招呼其他人了。

  「我撫你過去吧。」葉小艾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他吃力地說道，「我想從這裡就開始。」

  「好的，應該屬於你的掌聲，會為你補上的。」葉小艾若有所指地說道。

  陸鑫海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一路走好！我們的藝術家。」她雙手合十，微微一躬，眼中淚光閃動。

  只有熊心博在主控室操控著燈光；其他四人一字排開坐在觀眾席第一排；三台攝像機架在舞台的兩側和正前方，從不同角度記錄下他生命的最後時光……

  傍晚時分，林峻岩和父母親早早來到約定的飯店。

  母親有些緊張地問道：「孩子，爸媽聽你的，可什麼禮物都沒買，只準備了土特產，也不知道局長會不會喜歡？」

  「譚局說一不二的，他說不讓準備禮物就不用了，不然他會不高興，這些東西挺好的，我們一家人的心意。」

  「好，也不知道她家的姑娘會怎麼想，城裡的小姑娘挑剔得很呀，要是看不上再不高興了，你說多丟人。」

  「媽，您想得太多了。」

  「能不多想嗎？爸媽可不想大老遠來一趟，再給你丟了臉。」

  「呵呵，不會的。」林峻岩笑著，翻看著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