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拒絕 回歸毫無希望

  7月22日

  早上八點，別墅裡面聚齊了五個人，葉小艾神清氣爽，儼然一位女主人，拿來早餐招呼著大家吃東西。

  「來來來、別客氣，博士最近很辛苦，多吃一些補補身體啊。」小艾端上自製的三明治。

  「我不辛苦，謝謝小艾。」熊心博依舊舉止斯文、客氣地回答。

  「我的呢？」陸起航不客氣地問道。

  「都有份，別著急。」她的心情明顯很好，面對陸起航也是笑臉相迎。

  「煥影姐的呢？」看著擺好的四份早餐，陸起航問道。

  「有你吃的就趕快吃，哪那麼多話！」小艾白了他一眼，之後瞥向一旁坐在沙發上面的藍衣女子，說道：「她不食人間煙火的，不用吃早餐，我去叫星辰哥。」之後，她步履款款地向健身房走去。

  「煥影姐，你在忙什麼呢？吃早飯了嗎？」熊心博問道。

  「就是呀，趕緊過來吧。」陸起航附和道。

  「我不吃了。」煥影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之後繼續低頭看著手裡的平板電腦。

  「姐，你不用和她生氣，她就是小孩子脾氣，不懂事，該吃就吃。」陸起航說道。

  「呵呵！你還挺寵愛她的。」煥影笑了一下，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樓最裡面，那唯一的單獨辦公房間。來到門口，回頭對陸起航道：「不過，她不喜歡你，趁早收心，免得煩惱。」然後，推門進去了。

  「喂！」陸起航看著她的背影不滿地道：「姐姐這嘴也真夠直的，難怪小艾不喜歡她。」

  「她說的是事實。」熊心博已經開餐了，咬向三明治之前還不忘說了一句。

  「閉嘴！就你能！」陸起航剛剛抄起筷子，還沒去夾東西，聽了這句不爽的話，直接敲在了熊心博的腦袋上面。

  「你幹嘛？我說得不對嗎？」熊心博含著麵包支支吾吾地叫道。

  「你幹嘛呢？」剛剛走回來的葉小艾一聲大叫，質問道：「怎麼總是看見你欺負博士？人家對你越客氣，你越來勁是吧？有本事你沖我來呀！」

  「我怎麼敢呀，姑奶奶。」陸起航又露出那嬉皮討好的模樣，起身為小艾拉過椅子，道：「您坐！」

  「想吃就堵上嘴，不然滾一邊去！」

  「好好，不說了，別著急上火的。你看看，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是穿得這麼嚴實？不熱嗎？」陸起航伸手摸她那件高領襯衣。

  「一邊去！」她用力拍開他的手。

  易星辰隨後走了過來，拉椅子坐在了兩人中間，嚴肅地道：「吃飯，然後說正事。」

  「哦，好吧。」第一次看到星辰這麼維護小艾，陸起航沒再爭辯，乖乖閉上了嘴巴。

  邵劍鋒跟隨江美妍一前一後走進市腫瘤醫院的大門，江美妍回頭問道：「作為隊長，你不帶新人行動，總和我一組，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整組人，就你的狀態不好，我要保證你的工作效率。」

  「哈！我的狀態不好，我什麼狀態不好了？我公私分明，要你保證我的工作效率？笑話！」

  「你若狀態好，那周六一起去……」他欲言又止，不確定自己如果直接說出來會不會又惹她不高興。

  「去什麼？」

  「啊，我是說，周六中午如果有時間一起機場接叔叔阿姨吧。」

  「我媽又給你打電話了是吧？」

  「嗯。」他點頭。

  「本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抽時間過去，這下好了，不用去了，她有安排了。」她非常慶幸地說道，順勢將接機的任務推給了他。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和我一組行動的事情？」

  「那還用說，明知故問。」

  「其實，我覺得，這可能也是……」他伸手指，指了指天空，鼓起勇氣說道：「上天給我們的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解釋誤會的機會。」

  「誤會！有嗎？」

  「沒有嗎？你真的認為我是朝三暮四的那種人嗎？」

  「你是什麼人，和我有關係嗎？」她說完，向裡面走去。

  「餵——唉！」他悻悻地隨後跟上，鼓了好幾天勇氣，整合了好久的解釋，就被她這麼不屑一顧地拋在身後了？

  易星辰抬頭問道：「也就是說當事人一直不同意我們這樣做？」

  熊心博搖了搖頭，道：「是，最終，還是沒同意。」

  「就說他是死心眼兒，甭聽他的。」陸起航道。

  「那就尊重當事人的意願，去禮堂吧。」易星辰說道。

  「不行！」陸起航果斷拒絕，補充道：「這次堅決不能聽他的，那樣的話，我和小艾的作品就毀了。之前說過了，那破地方半個月都沒人去一趟。」

  「照片發網上，不就有人去了，警察找也找到了。」易星辰建議道。

  「那也不行，便宜了那個小猩猩，我咽不下這口氣。博士，你說怎麼辦？」陸起航朝熊心博擠了擠眼睛。

  「老大，我覺得，可以考慮起航的建議，畢竟……我們不只是幫助死者，還要造成一定的影響。」熊心博謹慎地說道。

  「其實，除了當事人的意願，我也不太贊成在那麼熱鬧的地方搞事。」星辰猶豫地道。

  「為什麼呀？哥，這不是你風格呀。」陸起航焦急地問道。

  「我是不希望太冒險，引起警方的大力關注。」

  「哥，你想得太多了，我們只是協助，又沒有謀殺，就算被警察抓住也不會是大罪。」熊心博解釋道。

  「還是，你對這次的行動沒有信心，擔心會失手？」陸起航直言問道。

  「呵！」星辰笑了一下，自信地道：「我的靈力是在減退，不過，還不至於失手。」

  「那不就完了，還猶豫什麼？就這麼定了！」陸起航抬起頭，閉目自語道：「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於世，會是什麼場景？哇！想想我都覺得很爽！」

  「瘋子。」小艾淡淡說了一句。

  「說什麼呢？你不開心嗎？」陸起航睜開眼睛反問道。

  「我呀，只要星辰哥同意，我就開心！」她簡單又直率地回答。

  「切！」陸起航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問道：「我這裡都準備好了，你們怎麼樣了？別到時候執行不了啊。」

  「當事人還沒同意，你想怎麼執行？」星辰問道。

  「當事人那裡，我們會請煥影姐幫忙，先在他選擇的地方執行，再帶到體育館。當然了，還需要大家配合。」陸起航解釋道。

  易星辰看著默默不語的葉小艾和熊心博，問道：「你們私下達成共識了？」

  「是呀，還有煥影姐，現在就等你點頭了。」葉小艾有些興奮地說道，竟然忘記了和那女子較勁。

  「你們幾個……」星辰逐個掃視眾人：

  熊心博，痴迷於協助死亡話題，屢次因勸家屬放棄治療而被追打，以至於最後失去了工作，被院方勸退。

  『你們不懂得什麼才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這是他一直執著的話題。

  陸起航，太過追求個人主張的舞台設計師，屢次與客戶發生衝突。

  『根本就不懂得藝術，還來設計什麼？直接搭台子演出不就完了。』這是他經常用來指責客戶的話。

  葉小艾，那個他幾次救下的自殺未遂的女孩子。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再尋死！』這是她對他帶著威脅口吻的承諾。

  三個人因為自己才走上了這條特殊的道路，事到如今，又該怎麼批評他們？

  「流程設計好了，保證不會出現差錯。」煥影捧著平板電腦從屋裡走出來，打破了這份安靜。

  「這件事，你和大家達成一致，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易星辰不滿地責問，她說她是他的未婚妻，講話自然不用客氣了。

  「啊，會和你說的。」

  「現在嗎？」

  「可以，現在要聽嗎？」

  「等等！」易星辰擺手制止，問道：「流程都出來了，還問我要不要聽？喂，你什麼時候學會反客為主地講話了？」

  「反客為主？什麼意思啊？」煥影蹙眉思索著。

  「解釋一下，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就冒然出流程？」

  「哦，在問這個呀，我是評估成功概率之後才決定的，不是冒然。」

  「什麼成功概率？事情的成功概率，還是說服我的成功概率？」

  「當然都包括，綜合評估。」她認真地點頭。

  「你還真敢做主啊，你知不知道，萬一出現差錯，會害了他們？」

  「不會出現差錯，評估好久了。」她搖頭。

  「你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的？問過我了嗎？」

  「剛剛解釋過了，評估後決定的，如果早一些告知你，你的反對意見會更強烈。」

  「你是機器人嗎？你按程序說話辦事的嗎？我的反應也在你的評估範圍之內嗎？」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易星辰斥責道。

  「是的，這是聖域軒轅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是你的強項；同時，也是……」她說到這裡停頓了，看到他陰沉的臉，她感覺到他不開心了。

  「說呀，是什麼？」他追問。

  「也是，你一直以來嚴格要求屬下和我的規則，而且很嚴苛。」

  「我的屬下和你，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