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憶 仍然讓人心痛

  「我知道啊，還知道他被特招進警隊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專業課沒有那麼極致嗎？計算機水平目前看還是不錯的。至於身手如何，我還沒有機會和他交手，還不好說。」江美妍說道。

  「喂，你這是幹什麼呢？」邵劍鋒有些聽不下去了，這當眾評價別人的言語似乎有些不太禮貌了。

  「哦，沒事，有機會我再向美妍姐請教。」林峻岩很客氣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就事論事。」

  「沒關係。」

  「不過提到計算機，這個倒是有可能是兼顧。嫌疑人D有可能兼顧這項技能。」江美妍補充道。

  「為什麼是他？」

  「因為ABC都擅長自己的技能，但不會將計算機研究到極致，尤其是B和C，他們的專業會用到不少軟體，但，不會深入這麼多。而這個高手，可以做黑客了，IP位址隨時更換，根本捕捉不到。

  同時，他發布的圖片都配有文字，那些文字是很有思想內涵的，似乎是在給世人發出的一些警告，傳播他們的一些觀點，其中還包括對安樂死這一話題的支持態度。

  計算機和醫科同屬於理科，學習起來不會太難，同時，那些發人深省的文字，和流露出的專業術語，足以證明他們的專業相關性，大家覺得呢？」

  「嗯，有道理，這兩團亂糟糟的案件信息被你這麼一梳理，似乎很清晰了。」任菲菲稱讚道。

  「哪有，都是大家從不同的專業角度出發分析出來的，我只是匯總一下。」

  「我還有一個問題。」邵劍鋒說道：「你剛剛的描述中，用了好幾個極致這個詞，你不覺得用這樣的詞語稱呼我們的對手，有些不妥嗎？太縱容他們了。」

  「單從審美和技術處理的角度考慮，我個人認為這兩幅作品是很美的，堪稱極致，每個人的才華也是天賦異稟。

  更何況，還沒有證據顯示為他殺。既然是幫助他人解除痛苦的事情，這樣形容一下也不為過吧。」江美妍解釋道。

  「既然人命關天，就要拿它當刑事案件處理，他們製造的麻煩的確不少，真是一群瘋子，怎麼配得上天賦異稟？」邵劍鋒仍然反對。

  「天才與瘋子往往只是一步之遙，一念之差，關鍵是衡量的標準是什麼？」江美妍說道。

  眾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感覺兩位組長說得都有道理，但又觀點不太相同。

  「好了，既然大家梳理出這麼多內容，那就在接下來的調查中逐步落實。浩宇，你負責篩選本市心理醫生方面的信息，尤其注意那些被開除，被處分過、或是有醫患矛盾，工作不順心的。」

  「好。」程浩宇點頭。

  「人手不夠的話找相關部門調用，譚局為了配合我們，各路都開綠燈，只要大家認為有必要，隨時調用。」

  「好，邵隊。」

  「任菲菲負責帶人篩選美容院、劇院、劇組等行業的化妝師，林峻岩繼續追蹤那些偶爾發布的圖片來源。同樣，人手不夠隨時調用。」

  「江警官，明天和我一起見一下張勁風的心理諮詢師，我感覺于娜有太多事情隱瞞，說不定可以從這裡找到一些突破。之後，麻煩你來跟進策劃師、舞台設計師這一塊的可疑人物。我去各大健身房和訓練館尋找那名武林高手。」

  「是。」

  7月20日

  轉天一早，邵劍鋒打電話給江美妍，問道：「你還沒有出門吧，我順路過去接你，一起過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去就可以了，地址昨天不是發給我了。」

  「反正也順路，兩個人，沒有必要開兩輛車。」

  「沒關係，我不開車，我打車。」

  「打車？」

  「是，今天限號。」

  「限號？那我更應該接你去了，別客氣了。」

  「不是客氣，我還有事要辦，不等你了。」

  「這麼早，你去辦什麼事？」

  「不好意思，好像不關你的事。」她竟然直接回絕了。

  「好吧，你隨意，八點準時見。」

  「OK，沒問題，一會兒見。」她非常客氣地掛斷電話，眼睛直愣愣地看向窗外。

  曾經，她也是站在這個位置，翹首企盼他的車影出現，停在路邊，然後，他會走下來，抬頭尋找她的影子。

  她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但仍然不覺得輕鬆。整整一年時間了，他的影子還沒有淡出；而如今，又朝夕相對，那感覺，太不舒服了。

  掛斷電話，邵劍鋒看著車窗外那些匆匆趕路的行人，飄忽的人影中似乎走來了自己和她……

  大學四年，工作一年，整整五年時間，他們曾經多少次忙裡偷閒去約會，手挽手，沐浴在晨光中，或者沉醉在夕陽里。

  可是，一切結束得那麼突如其來，那麼莫名其妙。以至於自己，直到今天都沒有想通那義無反顧的分手究竟是為了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是程浩宇。

  他接起來問道：「喂，什麼事？」

  「邵隊，我又仔細看了他們的微信記錄，發現有兩個問題，您今天詢問時一併了解一下吧。」

  「好，說吧。」

  七點半，別墅的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葉小艾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來。

  「你幹什麼呢？這麼早？」易星辰問道。

  「早啊，星辰哥。」她依舊朝氣蓬勃地打著招呼。

  「你搬家呀，拿了這麼多東西？」

  「就是搬家呀。」

  「誰同意了，你就搬過來住？」他並不滿意她的行為。

  「我之前不就說過，租的房子快到期了，到期就不租了，搬過來和煥影姐一起住啊。」

  「你不是心血來潮就那麼一說，還當真了？」

  「誰說我是心血來潮就那麼一說了？我當然是真的，反正這裡房間那麼多，空著多浪費，她一個人又住不了。」

  「不是這個問題，她是沒地方住，才臨時住在這裡。不是早就說好了，這裡只辦公，少進出，免得被人盯上。」

  「不會的，沒事我就不出去了，不會被盯上，更安全。你別光說話，幫我拿東西啊，很重的。」

  「我看你拎得挺輕鬆的，招呼都不打，直接上門了。」

  「那又怎樣，我可不能再讓她禍害你。」她將行李仍在椅子上，繼續道：「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弄死你啊。」

  「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這才幾個月啊，你談論生死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對勁兒嗎？」

  「有什麼不對勁的，你還要死要活的好幾次了呢。」

  「我那是有原因的，再說了，我這不是沒死嗎？」她強行辯解道：「你們就不同了，說得都和真事似的，太容易弄假成真了，我搬過來，就是為了看著她的。」

  「你們談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星辰說完，拎了一件外套直接出門去了。

  葉小艾看著他的背影，喊道：「這麼熱的天氣，你還拿外套，還說沒有毛病。喂，你吃早餐了沒有？」

  「不吃了。」對方遠遠地應了一聲。

  小艾轉頭，看到煥影端了一份早餐從廚房走出來，她質問道：「他昨晚又住在這裡了？」

  「是啊。」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讓他住在這裡了。」

  「這是他租的房子，為什麼不能住？」煥影坐在餐桌前開始吃早餐了。

  「你別和我裝糊塗，為什麼讓他留宿？」

  「昨天完事太晚了，都十二點多了，他就住在這裡了。」

  「完什麼事？你們幹什麼了？」

  「我們？」煥影重複著，之後解釋道：「我沒做什麼？都是他自己在弄，不需要我幫忙。」

  「弄什麼，把話說清楚。昨天吃過晚飯，他不是和我們一起走的嗎？為什麼又回來了？」

  「他接到貨運公司的電話，昨晚送器械，他就回來了，等全部安裝完，都十二多了，太晚了，就沒有回去，就是這樣。」

  「你們真的沒什麼？」她理直氣壯地盤問。

  「我說話，你會相信嗎？」她抬頭反問。

  葉小艾搖搖頭。

  「那你還問？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

  「你做的嗎？」

  「是啊。」

  「有早餐你不早一些拿出來，讓星辰哥餓著肚子出門？」

  「他吃過了。」

  「哪有？我問過了，他說不吃了。」

  「諾，那份就是，還差一點吃完，你闖進來，他就光顧著和你說話了。不過也差不多了，不會餓著肚子的。」

  「聽你說話怎麼這麼滿不在乎的樣子？你不關心他嗎？你這態度也太不負責任了，你不知道他最近很虛弱嗎？」

  「我只關心真正的星辰，為什麼要對他的身體負責任？再說了，這些好像都不關你的事。」

  「聽你說得這些話？真是無比冷血！真應該讓星辰哥好好聽一聽，讓他早日看清楚，你是什麼臉孔？」

  「看什麼呀？當著他的面我也是這麼說的！」

  「真是可惡，自從你出現，他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

  「我們好像是同一天結識的，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評價我？」

  「那不一樣，他是救我在先，你是後來的。」

  「還好意思比先後，如果沒有我，你們兩個都要死掉了。」

  「死掉就死掉，再也不用和你每日鬥嘴，我們兩個安安靜靜的不被打擾，那樣才好！」

  「想得美，他是我的夫君，就算是死掉，我也要把他的魂帶回去。」

  「懶得理你，健身房是哪間？我要去看看，看你說得是不是實話。」

  「自己猜，你不是號稱很了解他嗎？那就猜猜看，他會把哪個房間當做健身房呢？」

  「有病呀你！」葉小艾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去尋找健身房了。終於，在一樓最後一間發現了剛剛布置好的健身房，各種器械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