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一杯咖啡

  這些新人中，三名男性相互監督，剩下的十名女生分為三組，每組有一名嚇傻了的少女，其餘人則負責相互監督，這樣下來過去了兩三個小時，也沒有人犯困。

  在徵詢得到蓋君的一劍之後，牛詩雅更是從屋內找到幾個色子，比大小玩的不亦樂乎，而那三名男生則是一臉幸福的看著眾女，看來完全不必擔心他們會不會睡著。

  李佳蕾坐在蓋君身邊，感受到蓋君的心境似乎慢慢平和下來，自己也莫名的鬆了口氣。自己的鏡像在二樓找到一些藍山咖啡後，李佳蕾安排她在樓上煮了一大壺斷下來，一瞬間整個樓下都是咖啡濃香的味道。

  蓋君頗為驚訝的看了看李佳蕾，從她的鏡像手中接過一杯藍山咖啡，聞了聞後笑著說道：「咖啡這東西，我記得還是我高中時喝的東西。」

  說到這裡，蓋君看向眼前這十幾名新人，嘆息一口氣說：「其實你們也算可憐。進入這個空間的人，都是在現實世界死過一次了，我看你們的年齡，應該都是初中高中時期吧。」

  似乎是這杯咖啡讓蓋君想起了往事，他輕輕抿了一口，感覺有些奇怪。口感雖然不錯，但是有些酸，就像是餿了一樣。

  「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為了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經常熬夜通宵，第二天早上頂著黑眼圈喝一杯咖啡，現在想想，似乎已經有五六年沒喝了。」他再次嘖了一口，接著有些怪異的看著手中的咖啡，忍不住問道，「李佳蕾，這咖啡是不是放久了餿了？」

  蓋君這句話說出來，下面喝著咖啡的好幾人也是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對於蓋君，他們有種畏懼，連帶著他說的話應該也是正確的。

  李佳蕾捂著嘴巴輕笑幾聲，接著指著手中的藍山咖啡說道：「我就知道隊長你孤陋寡聞。這種咖啡名叫藍山咖啡，藍山咖啡產地牙買加，得名於加勒比海環抱之中的藍山。藍山咖啡是世界上最優越的咖啡，且產量較少，物以稀為貴。酸味、甜味、苦味均十分調和又有極佳風味及香氣，適合做單品咖啡，宜做中度烘培。你指的餿了，應該是咖啡帶著酸味吧？」

  聽見李佳蕾的介紹，蓋君再次咂咂嘴，接著灌了一口，有些無奈的說道：「什麼狗屁物以稀為貴，我覺得就是很難喝…這些有錢人真的是沒事找事干。」

  其他的新人聽見眼前的咖啡居然是傳說中的藍山咖啡，情不自禁的多嘗幾口。她們可是沒有蓋君那樣看得開，更是沒喝過主神空間需要獎勵點數才能購買的茅台之類，所以格外珍惜眼前這一杯咖啡。

  看見蓋君略有些尷尬，強行掩飾，李佳蕾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接著坐在她的身邊說道：「隊長，其實我很好奇你的高中和大學生活呢，你給我們說說唄，大家聽聽故事，也許就不會犯困了？」

  坐在前方的新人們都露出期待的表情，而蓋君自己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他再三確認除了三個已經傻了或者半傻的新人女生外，其它人都精神狀態良好時，他向李佳蕾說到：「你的鏡像稍微看著這兩人吧。」

  接著蓋君調整一個姿勢，開始向這些人訴說他們高中生活和大學生活。

  「大二，一無所有的我整天混跡在網吧和宿舍兩條線之間，知道那一天，我暈頭轉向的走出網吧，應該是被車撞死了吧，總之我都沒看清是什麼車撞到我。」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蓋君一直以來作為隊長，漸漸養成了一些領導才能，在說話方面表現出極強的天賦，簡簡單單的故事在他的嘴裡變成了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以至於聽到最後蓋君車禍生亡，都有些感慨。

  「沒想到隊長還有講故事的天賦啊。」牛詩雅歪著腦袋挺了幾個小時，渾身酸痛，不過在運轉申明能量後，立刻恢復到舒服的感覺。

  看了看剩餘的十幾名新人，似乎在聽完故事後也並沒有什麼疲倦，反而個個精神飽滿，這讓蓋君很是受啟發，於是說道：「我的故事已經說完了，下面有誰想說自己的故事麼？」

  在蓋君之前深情的敘述下，這些新人大約忘記了他之前的殘忍，實施情況她們也大概清楚，這個恐怖片世界的確使非常可怕，可怕到一不留神就會死，輕一些的也是痴呆，所以反而是將蓋君當做是一個極力保住她們安全的好人。

  「我來我來！」說話的是之前帶著兩名女生的那名少年，他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正義，不過過少的社會閱歷讓他還是不夠成熟。

  「我叫昊天，嘿嘿，這是我一直想要叫的名字。現在既然死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那麼一切重新開始，我的名字自然也是要符合我的本意了。」這個少年很快適應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我出身在警務世家，從小到大特別崇拜那些警察叔叔伯伯，但是我的父母不希望我再次踏上警察這條路，我成績不好，沒考上高中，他們就想將我安排進了一所影視學院。」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沒落。

  「我不願意，但是最後還是屈服了。在學院裡，有很多高官貴人，同樣也有些家境不算很富裕，渴望成名的少女。」

  「我就那麼衝上去，將他打得半死。我爸爸對我很失望，狠狠地懲罰了我，但是還是用他的權力將這件事壓下去。」

  「十五個人，我當時真的是怕了，我拼命地跑，最後跑進了一條死胡同。我以為他們只會痛打我一頓，所以我就縮在那裡。」說到這裡，昊天眼中露出一絲痛苦，而在場的聽眾似乎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那個渣滓，用一把砍刀砍在了我的頭上，然後全部散走，還翻開硬井蓋把我扔了進去。我看著頭頂上的亮光，像一個滿月之日遇到月食，亮光一點點的消失。」他笑了笑，說不出的哀傷，「之後我就來到這裡。所以說我應該是最早相信蓋君大哥的話吧，我們都是死了。」

  昊天的經歷與蓋君相比更加能夠吸引這些天真少女的心，此時已經有三四名少女噙著眼淚看著昊天，似乎是被他的故事折服，同樣也為他能夠一怒之下出手拯救陌生少女的正義之舉感動。

  「真是個不錯的故事。」蓋君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看向昊天的時候有些難言的味道。

  一邊的李佳蕾看出了蓋君的想法，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些新人無論故事說的多麼精彩，東域輪迴小隊養殖者小隊的定義就代表著不可能有潛力強大的人進入，而昊天這樣富有正義感的新人，其下場只能是…

  「你的故事不錯，昊天。」蓋君淡淡的笑道，手指輕輕敲打在高檔地毯上，看見得到認可後昊天一臉激動地模樣，接著冷笑一聲：「不過你的正義，在這個世界，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詞彙。」

  「所有人聽好了，這個世界，哪怕是我，也不過是一條掙扎的蟲子，隨時有可能死亡。如果你願意去救別人，是生是死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管，也不會去幫忙。但是如果在團戰恐怖片，有誰會因為正義這個詞彙，導致我們丟失分數，我相信沒有人會饒恕。這一點，你們很快就會相信的，也會很快接受。」

  天色漸漸暗下，榆樹街逐漸隱沒在黑暗中，無風無月。那一幢亮著燈放著勁爆音樂的建築內，一群人，神態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