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352.我成了鬼姆

  一個小女孩被和一隻蜘蛛結合是什麼感受？

  小東方青害怕極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裡是一個寬大的房間，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只有和她一樣多的小孩。

  屋頂上布滿了成片的蛛網，仿佛蚊帳，一隻只蜘蛛在上面蠕動著，有的從網上垂下來停在空中，大大小小的眼睛望著他們，好像在挑選獵物。

  他們，將要和這些不同的蜘蛛融合。

  一個長有很多手的女人自稱是他們的老師，教她們一些基礎的東西，最關鍵的是一種呼吸法，讓她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理智，隨著修行，小東方青發現她多長處兩隻手，這讓她大哭起來。

  然而哪個名叫鬼姆的女人看來卻非常喜歡，「不虧是我的孩子。」從此，老師對待小東方青和別的孩子有了不同，更嚴格。

  某一天，一隻白如玉的蜘蛛放在了她面前，也是上面眾多蜘蛛之中最大個的一個，老師道，「放開心神，按照平常訓練你的，融入它。」

  小東方青從最初的恐慌已經習慣下來，習慣了這滿屋子蜘蛛網、滿屋子蜘蛛的黑屋子，習慣了冷麵的黑老師，習慣了充斥著臭味的空氣，她甚至對以前的記憶正在淡忘著……

  小東方青很聽話地接過白玉蜘蛛，閉上雙目，讓其和自己融合，表面上很平靜，實際上，她還是對蜘蛛充滿了恐懼，縮在袖筒里的手捏緊了萬龍盤。

  過程出奇地順利，她和蜘蛛融合了。小東方青對蜘蛛再不害怕，仿佛她就是蜘蛛一樣。老師也露出了笑容，看她的目光仿佛大餐一樣，「呵呵，很好，果然是我的孩子。」

  東方青甜甜地笑了，老師很少誇獎人，她喜歡這種誇獎，然後她看見老師變成了一隻大白蜘蛛，將她用網裹了起來。

  小東方習慣了聽命令，就算被老師的網裹住，她也根本不懂得反抗，睜著茫然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好多隻眼睛的蜘蛛，有點忐忑，卻沒有害怕。

  她已經習慣了害怕，當成為常態，害怕已經成了正常的情緒，讓她變得遲鈍。

  那隻大蜘蛛過來了，將兩根毒牙刺在了她身體上，然後她感覺全身發麻，她儘管很難受，除了本能地哆嗦，依舊沒有去反抗，不知道老師要幹什麼。

  然後她看到了大蜘蛛張大了嘴，她有點茫然，老師想要吃東西嗎？老師的牙口很好，她親眼看見老師吃過『黑鐵』。

  但她好像沒有吃的，不對，有個東西一直跟著她，她都快忘記了，用一隻手將萬龍盤抓出來扔進了老師的嘴裡，「給你——」露出一個甜甜討好的笑容，眼皮沉重，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老師卻恐懼極了，那是什麼東西，吐也吐不出來，感覺自己正在被揉碎，沿著時光，從小到大地被蹂躪，上萬條龍吞噬著自己，她想變回人身都辦不到，一點點變成碎塊，她想不到有一天被自己的『女兒』吞噬掉。

  小東方青夢中夢見好多好吃的，吃的異常快活，等她醒過來，發現還在大房間裡，正睡在一張大網上，老師不見了，小夥伴兒們不見了，還有那些垂下來的蜘蛛收拾了自己的蛛網返回了屋頂潛伏起來，看到她，一個個露出臣服的表情。

  她腦中多了許多東西，她一時之間搞不清楚，想問問老師也看不到人。想離開，又怕老師責打。

  她只能呆在大網上，餓了就吃一些網上粘著的飛蟲，還有『黑鐵』，這些東西是屋頂上的那些蜘蛛們送過來的。

  『黑鐵』，原來是黑牛肉乾，她吃出來了。

  她一邊在網上獨自生活，一邊慢慢地她開始吸收記憶，很快明白了，她成為了鬼姆，也就是她的老師。

  她的老師實質上是她的母親，因為她融合了小蜘蛛，那些小夥伴都是，他們是兄弟姊妹，然後，他們被鬼姆收回吞噬掉了，她的老師也想吞噬她，永遠活下去。

  隨著記憶的吸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的心智漸長，理解了很多東西，她是掌燈人，皇家的掌燈人，忠於皇室，源於古老的契約，不能背叛。

  小東方青固然有了心智，但教育都來自上一任鬼姆，情感上對皇家的忠誠和鬼姆一樣牢靠，甚至在她心中也不怎麼恨想要吃了她的鬼姆，這就是掌燈人的一些法則。

  當然，萬龍盤被她貼身戴在了身上。她也想起了小時候被它帶來的事情，她更記住了一個年輕男子的笑容，那個笑容始終讓她溫暖，卻想不起他的名字。

  就在她整理這些傳承記憶的時候，皇帝派人過來找她，她第一次跨出了門，她的樣子就是鬼姆的樣子，穿著黑色的蛛絲衣服。

  她回過頭，發現房子在一個大院子裡，四周都是高牆。

  默默地跟著內侍上了馬車，到了皇宮，見到了皇帝，皇帝很年輕，對她很客氣，「掌燈人，請坐。」

  東方青坐下，不言不語，她雖然得到了記憶，但好像過了很長時間，有點不大會說話了，好在皇帝並不在意，感覺掌燈人更年輕了一點，不管怎麼說，掌燈人和皇室有契約在，皇帝不怕她會出什麼變故。

  「掌燈人，該你出面了，李木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朕擔心他實力越來越強大不可控制，他的知識朕都學到了，趁著他還弱小殺了他，不然會嚴重威脅大魏國的基業，現在他在長汀城暗夜古堡當中。」

  東方青並不意外，因為她壓根兒就沒去考慮過這些，按照上一任掌燈人的方針，讓大魏國傳承下去是她的使命，既然李木有威脅，自然要除去。

  當然，在她的記憶中，嘉明帝是李木的學生。

  這次她並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有嘉明帝的姐姐——青青公主，一個非常善於巫術的女人，和李木是朋友。

  她在明，青青公主在暗。

  這樣卻是保險很多，在她的傳承記憶之中，李木並不好對付，她一個人有點難度，現在加上青青公主，自然更保險了。

  她是這樣單純地想著，嘉明帝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連夜馬不停蹄，她趕到了長汀城，也就是後來的青木市，現在這座城很小，抬頭向北就能看見高聳的暗夜古堡，望之如擎天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