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214.線索

  孔榮和唐里風馬不停蹄倒地趕回青木市警署，見到了那名出售藥劑的人，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輕人，被關在審訊室，哈欠連天。

  洪麗將審訊報告遞給唐里風，「長官，這個常風的傢伙還是個癮君子，他手中只有兩瓶，是欠他賭債的一個叫朱強的人給他的，在黑市上，關於麻醉藥劑非常搶手，一瓶這樣的麻醉藥劑，大概可以賣兩千元。」

  「醫院這樣的麻醉藥多少錢一瓶？」孔榮問，這個價格也太離譜了。

  「大概五元左右。」洪麗道，「因為在黑市上買賣的人，都在用它做一些非法勾當，所以價格要貴得多，正規渠道是不對外售賣麻醉藥的。」

  孔榮恍然。

  唐里風問，「朱強這個人呢？」

  洪麗道，「長官，我指派人盯著，並沒有抓捕，等長官回來。」

  唐里風將報告遞給洪麗，「那好，我們行動！」

  朱強昨晚在賭場賭了一晚上，正在家中呼呼大睡，孔榮他們破門而入，竟然沒驚醒對方，當他醒來，正看到有人給他戴手銬，就要反抗，卻自己一頭從床上栽了下去。

  孔榮和唐里風都愣了愣，這傢伙看上去很壯，怎麼感覺像個癱瘓病人一樣。不過孔榮並沒有客氣，上前一拳將他身上的巫鬼逼出，一頭非常虛弱的巫鬼，呆呆傻傻的，一點腦含量也沒有，就隨手滅了，朱強如泄了氣的皮球，被戴上了手銬。

  他站都站不穩，唐里風一把抓起他放在床上。

  「其它藥劑呢？」唐里風舉著手中的瓶子問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是守法良民。」朱強嘴硬道，說話有點不利索。

  孔榮在地上垃圾桶內發現了一個空藥劑瓶，還有一支注射針筒，過去捋起對方的胳膊看了一眼，上面有針眼，對其豎起一個大拇指，「老弟，你牛，竟然直接給自己注射麻醉藥劑。」

  這也難怪他看著強壯，卻像個癱瘓病人，自己把自己麻醉了。

  唐里風冷冷地道，「你是邪巫，證據確鑿，你是不是參與了昨天下午四點多藥品運送貨車劫持案？」

  朱強不吭聲。

  唐里風也不和他浪費時間，直接讓人將其帶入車上，然後開始搜查整個房間，卻一無所獲，封了房子，唐里風和孔榮將其押了回去。

  經過一番審訊，朱強終於交代，「我在大和賭場贏了錢，別人用藥品抵換的，至於是誰，我看過一眼，卻不記得了，那麼多人，誰能記住誰，看過就忘。印象之中好像是個長頭髮的男人。」

  經過一段時間，藥效過去，朱強說話也利索了。

  唐里風盤問了一陣子，問不出什麼，和孔榮來到萬象大街上的大和賭館，這屬於洪幫洪七哥的賭館。

  賭館經理接待了兩人，對於昨晚上朱強倒是有印象，然而對於那位長頭髮賭客卻沒什麼印象。

  這裡進出的人也不登記，人員流動大，找不到突破口，線索就中斷了。

  唐里風冷冷地道，「就算人員出入頻繁，但你們不可能沒印象，你們這群傢伙隨時盯著客人們的一舉一動，將昨天的服務生都叫來，如果你敢故意隱瞞，我立即封了你賭館查帳！」

  賭館經理苦著臉，打電話給洪七哥，很快洪七哥過來，穿得糟蹋，一頭蓬亂的頭髮，臉上烏雲密布，仿佛好幾天沒洗過臉一樣。

  洪七哥看到唐里風和孔榮兩人過來，知道事情不小，不敢怠慢，讓經理將昨晚的保安還有服務生都叫來，唐里風一個個單獨審問，最終，有一名服務生對那名長頭髮的人印象深刻。

  「他頭髮遮住了半個臉，身形偏廋，個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賭了幾把都輸了，玩得挺大的，最後沒錢了，欠了朱強一點錢，然後拉過朱強到一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離開了。」

  唐里風將審訊過的人聚集在單獨一個房間內，將服務生描述出的模樣講給眾人聽，「你們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現在？」

  有人點點頭。

  一名荷官突然道，「我想起來了，這個人的左手長著六指。」

  唐里風記下，「還有沒有？」在一旁的洪七哥對眾人怒道，「但凡有點印象就大膽地說，警探自會判斷。」

  老大發話了，眾人七嘴八舌起來，但都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守門的保安猶豫了一下道，「我搜身的時候，發現他衣服面料是上等面料，腳上穿的靴子是軍靴，大概三十九碼，感覺和他的個子不相符，偏小，另外，他身上有股脂粉味兒，清淡，聞著很好聞，像玉蘭油那種。」

  唐里風一邊記錄，一邊和孔榮對視一眼，這不會是個女人吧？

  洪七哥露出發黃的牙，露齒一笑，手指著那名守門的保安道，「你特娘心細，從今天起，你負責一門生意，不用守門了！」

  那名保安聽了大喜，沒想到天降餡兒餅，連連感謝，「多謝幫主栽培！」

  「這是幹啥呢？」唐里風瞪了洪七哥一眼，洪七哥嘿嘿一笑，對眾人道，「繼續，有什麼發現，給老子說，老子不吝嗇獎勵。」

  接著眾人紛紛挖掘記憶，紛紛說了起來，最後說其身形單薄，看上去女人，而且越來越確信，孔榮搖了搖頭，這些人的話都不足信了。

  唐里風也沒有再記錄，那名被洪七哥表揚的保安懊惱地道，「要是老子能摸一摸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哪怕是負責搜身的保安，他們不能輕易去摸顧客的身體，先是眼睛觀察，然後用一根竹板檢查顧客的衣兜，細心一點，順著兩邊劃下確保沒帶武器。

  但這時又有一名服務生道，「他還抽菸。」

  「女人也抽菸。」

  孔榮問道，「你們守門的看到他出來去了哪裡？」

  經過他的提醒，另一名保安快速地道，「他出去去了對面的芙蓉里。」芙蓉里是一家青樓，背後是粉幫所經營的產業。

  「他怎麼過來的，開車？」

  「好像是走著過來的。」

  孔榮沒有再多問，唐里風讓警探已經買回了數款玉蘭油，打開讓那名保安聞，那名保安一連聞了幾款，指著其中一個道，「他身上的味道和這個很像。」

  孔榮拿過瓶子看了一眼，是一寬粉色瓶子，拿起來聞了聞，清香淡雅，這味道，讓他想起了袁圓，而且這款玉蘭油，他在袁圓梳妝檯上看到過，是一瓶高檔脂粉，價格在一百塊左右。

  「你確信？」

  那名保安道，「我對氣味兒很敏感。其它的，要麼味道不對，要麼太濃，只有這個聞起來和那人身上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