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58.藥

  真正令人不寒而慄，這絕對是王牌狙擊手。

  唐里風感嘆，「這一箭需要穿過困難重重的障礙，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

  「這個方向，你說公主府那些護衛還有暗中那些狙擊手會不會看到這邊的人？」孔榮疑惑地問道。

  「有樹和屋檐擋著，如果趴下，恐怕很難看到。」

  「山頂呢？」

  「山頂——」唐里風回答不下去了，他不知道。

  「所以，我覺得唐長官，你該拜訪一下公主府，復盤整個刺殺過程，最好查探清楚公主府當初的布防，山頂上，我記得有護衛。」

  孔榮真正的用意，看公主是不是也參與進這次刺殺了，儘管能探查出來的機會很小，但他希望在復盤的過程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唐里風點點頭，突然道，「孔先生，東方局長走了。」

  「她確實該離開。」孔榮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個。

  「走之前，讓我聽你的。」

  孔榮愣了愣，「她走之前關於調查沒留下什麼話？」

  「沒有。」

  孔榮嘆口氣，「都不是好東西！」公主招攬他，東方青讓他上。

  「監視華家的偵探在刺殺過程之中，有沒有不對勁？」

  「沒有，人員出入都有我們的人跟著，」唐里風向遠處指了指，「他們家在那個方位。」

  孔榮看了一眼，距離很遠，而且被房舍擋著，收回視線，「知道了。我也沒什麼指揮你的，在這方面我是外行，東方青真正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會做傻事，你不用派人跟著我了。」

  唐里風嘿嘿一笑，「哪能呢。」

  兩人又在牆外檢查了一番，有個落地腳印，談論一陣，孔榮離開了，唐里風去拜訪公主府，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袁圓的車已經開到了路口，孔榮上了車，在車內並未發現要來的李流染。

  「她改天過來。」

  孔榮點點頭，單手摸出根煙又塞了回去，袁圓討厭煙味兒，卻看到車的方向不對，「這是去哪裡？」

  「醫院！」

  孔榮回過頭發現袁圓哭了，「圓圓，怎麼了？」

  袁圓低頭不語，將孔榮腫脹的手輕輕搭在了自己手心上看，「孔哥，你萬事都小心，不然我會難過死的。」

  「對不起。」孔榮道歉。

  袁圓用手帕摸了摸眼淚，「去醫院讓醫生再看看，我師姐包紮技術一流，別把手弄廢了。」孔榮聽得點點頭，他能感覺道手骨碎裂了，還真有廢了的可能。

  到了醫院，醫生看過後，建議他開刀，取出碎骨，不過今後中指不能彎曲，食指和無名指也會無力。

  袁圓立刻反對，孔榮也不大同意，如果這樣，那就廢了。

  但醫生說，將碎骨拼接好固定，碎骨不會自動長在一齊，同樣中指會用不上力，也很難癒合，好在過後，其它手指問題不大。

  孔榮選擇了最後一種方案，醫生憑著經驗拼接，孔榮也用精神力感知，因為手腫的原因，醫生的經驗大打折扣。

  最終醫生放棄了，給孔榮開了藥和針劑，等消腫下來再拼接，袁圓將孔榮送到劉儀娥那裡，她去拿藥。

  等袁圓回來，孔榮道，「我雖然看不見裡面，但我能感覺到，師姐我來拼接，你來包紮固定。」

  劉儀娥看袁圓，袁圓點點頭。

  孔榮忍著疼拼接，感覺裡面有好幾塊碎片，拼接好後，已經滿頭大汗，劉儀娥幫他固定夾板包紮，技術確實一流，綁的死死的，孔榮鬆了口氣，至於碎片重新連接起來，他真不報什麼期待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他以前有過心理準備，倒也不太悲觀。

  聽說事情後，劉儀娥諷刺地道，「英雄救美？孔先生，你應該保護我們家袁圓。」孔榮聽了只是笑笑。

  「行了，師姐你少說兩句。」袁圓埋怨地道。

  劉儀娥笑了笑，已經將藥水吸進了針筒里，看著那枚大頭針，孔榮心裡有點發毛。

  「一個大男人了，還怕打針？」劉儀娥將藥水擠出一點，「彆扭捏，把褲子脫了。」

  害怕打針？他還真有點心裡恐懼，就在這家醫院，差點被一名護士用針頭殺了。

  孔榮褪下褲子露出半個屁股，劉儀娥就像宰豬一般，一針刺在了他屁股蛋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劉儀娥拔針了，孔榮忍不住悶哼一聲。

  「師姐！」袁圓有點不高興，師姐扎進去，一下將藥水推進去了，能不疼嗎？

  劉儀娥幹壞事倒是不否認，「總比被箭射強吧？連續三天，剩下的，讓袁圓給你打吧。」

  孔榮和袁圓回到家中，家裡又多了兩人，一位是瘦小的中年女人，負責張順等僕人的飯食，還有一位是盧花的娘，和盧花一樣，盧大娘長得高壯，一頭烏亮的黑髮，收拾得乾乾淨淨，負責孔榮和袁圓的飯食。

  桌上已經擺上了飯菜，四道菜，看著很好看，吃起來也不錯，很有食物原始的香氣，而沒有那種堆了一堆的調料味兒，孔榮不由地點點頭，袁圓也認可，兩人在吃飯上出奇地一致，都不喜歡油膩調料味兒，喜歡清淡。

  一旁候著的盧大娘鬆了口氣，飯得到主人認可，帶著歡喜的神情退了出去。

  吃過飯，孔榮在客廳喝茶看報紙，盧花跟著袁圓進了廚房為孔榮準備藥。

  進了廚房，盧花將門關上，掏出一包東西遞給袁圓，猶豫著道，「小姐，這藥真的要這樣做嗎？」

  「嗯？」袁圓瞟了盧花一眼，盧花慌忙低下頭，「俺——俺——」扣著手指頭。

  袁圓接過藥，將醫生配的藥全部衝進了下水道，然後將那包東西分成了九份兒。

  其中一份兒，用溫水在杯子中化開，放在托盤上，「將那幾份藥打包戴在身上，離開的時候交給先生。」

  「是，大小姐。」

  袁圓端著藥出去，「孔哥，該吃藥了。」

  孔榮放下報紙，接過杯子一看，裡面液體黑綠帶紅，「這是什麼，藥呢？」

  「孔哥，這就是藥。」

  「藥？」孔榮忍不住狐疑，「醫生不會給我配的是草藥吧？那玩意兒有什麼用，不光不治病還有毒，科學向前發展，還用過去的草藥治病不是坑人嗎？」

  孔榮將杯子放下，拒絕喝藥。

  袁圓沒料到孔榮這種情況，愣了一下，笑道，「有人還真信，還願意吃。」

  孔榮嗤之以鼻，「是藥三分毒，又說副作用不明確，還說無毒副作用，這種神經錯亂自相矛盾的說法，有人竟然相信，真難以理解。醫生也是，他學醫的，難道不懂？」

  袁圓深吸一口氣，「孔哥，這不是草藥，是醫生配的藥，有著生肌壯骨的作用，還能害你不成？」

  見袁圓有點生氣，孔榮捏著鼻子喝了，有點噁心，用茶水漱了漱口，吞下，袁圓正要說什麼，孔榮突然大叫一聲倒下，「有毒！」

  袁圓忍不住臉色發白，卻聽孔榮躺在沙發上哼哼，「我毒發身亡了。」袁圓氣得拿起靠枕往他頭上砸。

  孔榮嘿嘿地爬起來，「還真別說，我感覺有股生機在體內流轉。」

  袁圓冷哼了一聲，「殿下叫你幹什麼？」

  提起這個，孔榮神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招攬我，讓我做巫派的局長取代她。」孔榮大概地敘述了一遍，「讓我回來和你商量。」

  袁圓眼睛一亮，「這不挺好嗎，孔哥你一步登天，幹嘛要拒絕？」

  孔榮忍不住搖頭，「圓圓，你想的太簡單了。那就是個靶子，我若答應，無窮的麻煩會跟著來，不論怎麼說，魏國現在的主流依舊是鐵律派，沒有鐵律派，就沒有現在的繁榮，巫派就算上位，也只能躲在陰溝角落裡，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就算不為正義付出，也不想為惡增磚添瓦，不作惡，是我的底線。」

  「而且加入巫派，遠不如我現在的狀態，可退可進。」

  袁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點點頭，孔榮鐵了心，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決定，「那就拒絕了吧，反正我們也不需要依靠別人。」

  孔榮笑著拉過袁圓的一隻手，「謝謝你，圓圓。」

  「我將是你的妻，我不支持你誰支持你，不過拒絕公主要婉言一點。」

  「我明白，」孔榮皺了皺眉，「其實重點不是這個，我懷疑公主參與了對東方青的刺殺。」

  袁圓聽了不由地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