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目標

  當公主他們走後，孔榮將方學榮帶到了更衣室中，對他道，「剛剛，你身上有白影浮動，應該是巫鬼，所以，我打了你一拳，想將其逼出來，可惜，晃動了一下不見了蹤跡。」

  眼睛仔細地觀察著方學榮的神態。

  方學榮愣了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我自然相信孔先生，但這——難以置信。」

  「我想再試一拳，看它在不在你身上。」

  孔榮步步緊逼。

  方學榮連連搖頭，神色嚴肅地拒絕，「不行，你給我一拳，我還怎麼有力氣開音樂會？我寧願它在我身上，也不想現在被你再打一拳！何況孔先生你也不確定，不是嗎？」

  「萬一你中途被害呢？」

  「我寧願死在音樂會途中，也不願上不了場。」方學榮看著孔榮的眼睛，「所以，在音樂會期間，只要我沒死，我不希望孔先生再在背後猛然給我一拳。」

  方學榮說完，就要離開，卻被孔榮抬手擋住，「我是你請來保護你的，這是我的職責。」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快要死的時候，我繼續不下去的時候，你可以履行你的職責，但請中途不要打擾我，無論你能看到什麼。」

  孔榮摸出根煙，看到方學榮已經走到了門口，忍不住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乾瘦的身體突然變得血肉豐滿了？」

  方學榮背著身子輕笑一聲，「這和你保護我沒任何關係。」說完，拉開門出去了，孔榮將煙用火柴點著，通過對講機聯絡東方青，「你在三樓等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你。」

  孔榮走出更衣室，看到一眾演員看他眼神充滿了害怕的神色，忍不住笑道，「諸位小姐姐，這是個誤會，難道不認識我了？」

  說完，孔榮將面具摘下，眾女演員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走過來給他小拳拳作為懲罰，方學榮投來感激的目光，孔榮戴上面具出去了，身後又恢復了歡樂的海洋。

  在三樓，孔榮見到了東方青。

  「我嚴重懷疑方學榮可能是邪巫。」

  東方青吃了一驚，「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孔榮將自己的疑惑講了一遍，「如果他真是邪巫，讓我保護他有點想不通，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只是個幌子，用來掩蓋他，只是他想幹什麼？」孔榮想不通，「總之，你最好讓警探查一下。」

  「現在嗎？」東方青忍不住猶豫起來，大部分警探被調到劇院了，哪有精力再去調查方學榮。

  「是現在。你想，如果他真是邪巫，他很安全，用不著我來當他的保鏢。所以僱傭我必然有其最終目的，一定想掩蓋什麼。我覺得，他帶來的威脅，比狂龍更大。」

  東方青點點頭，「我會讓警探的人去搜集他的一切情報，你現在還得保護他，保證音樂會順利成功。」

  「對了，」孔榮突然道，「你還記得記者呂秀靈對方學榮的採訪吧，她當初就問過一個尖銳的問題：每場演唱會都會出現觀眾死亡的事件，你最好向她打聽一下，她應該有這方面的資料。」

  孔榮再次回到了一樓，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觀眾都已經入場，黑壓壓的一片，作為警探頭頭的唐里風先登台，講了一些發生意外如何處置的情況。

  六點鐘的時候，在一陣勁爆的音樂中，音樂會正式開始了。觀眾頭頂，上百道強光束燈在空中交叉相會，不時改變方向，從眾人頭頂掃過。

  觀眾以為這是舞檯燈光設計，只有孔榮他們知道，這是在監察眾人。

  禮炮一聲響，方學榮和一眾舞伴閃亮登場，伴隨著音樂聲和觀眾的吶喊聲，方學榮磁性的歌聲通過擴音器傳到了劇院的角角落落。

  劇院是那種半包圍結構，舞台接近中央的位置，孔榮就在台下來回走動，精神力不時地探出，目光不離舞台上的方學榮，連唱了三首，方學榮回到休息室和眾舞蹈演員更換衣服，孔榮也跟了進去。

  工作人員在方學榮生前身後忙碌著，幫他擦汗、幫他換衣服、幫他重新化妝。

  孔榮靠著門抽菸，目前一切順利。

  二樓包廂之中，華龍站起身，華容看到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去？」

  「關你什麼事？」華龍頭也不抬地道，聲音之中透露著厭惡。

  坐在前面的王夫人回頭看了華龍一眼，「你妹妹也是關心你，一家人說話何必這麼夾槍帶棒的，讓外人聽了笑話。」

  華龍站住身，冷笑，「嬸娘你還是關好你寶貝女兒吧，和一個臭流氓混在一起。」

  「鐵老二，你說誰呢？」華容聽了大怒，眼中淚光閃爍，「娘，大哥、三哥，他欺負我！」華豐冷著臉道，「小妹，行了，你還想讓我們當中丟人怎麼的？」

  華強則踹了華龍一腳，「連自己的妹妹都欺負，你越來越窩囊了。」

  「窩囊？」華龍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呵呵，走著瞧，我會讓你驚駭欲絕！」說完，轉身走出包廂。

  華龍走後，華容恥笑一聲，「走路都畏畏縮縮。」

  通往衛生間的路，走廊隔著一段距離就有士兵把守，手拿著電棍，華龍進衛生間的時候，士兵用電棍的燈光對著他照，華龍老老實實地接受檢查，嘴角卻翹起一絲笑意。

  檢查完後，他進入了衛生間。

  更衣室內，方學榮換好衣服化好妝，喝了一口水，重新換上幾名舞蹈演員，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了舞台當中。

  孔榮跟著出去，對講機傳來東方青急促的聲音：「孔榮，有情況，巫鬼進來了，二樓衛生間門口一名探員死亡。」

  孔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目光四處掃射著，頓時警惕起來。

  東方青的聲音再次傳來，「孔榮，快，對方的目標可能是公主殿下！」

  孔榮用力一躍，整個人身子騰空而起抓住欄杆翻身上了二樓，觀眾都被台上的方學榮歌聲所吸引，看到他的人並不多，由於他穿著反光背心，一直亮眼地在台前打轉，觀眾也知道他是警探的人，並沒什麼大驚小怪，只是發出一聲驚嘆聲。

  孔榮上樓，見通向衛生間口的通道內，士兵背對背舉著槍，並沒見巫鬼的蹤跡，而公主殿下隔著欄杆坐在人群中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著演出。

  「東方，我沒發現。」孔榮對著對講機道，眼睛望著台上的方學榮，這時人群之中發出一陣驚呼聲，抬頭上望，「那是什麼？」

  孔榮向上看去，在一片光束之中，一大團黑影如同雲朵飄向舞台中央。

  砰——

  砰砰——

  三樓的士兵用紅槍一起對著那朵黑雲轟擊，屋頂頓時被白光所淹沒，然而黑雲速度詭異，時隱時沒，變化萬端，人群之中忍不住一陣騷動，不過很快被守著的警探們安撫下去，台上方學榮依舊載歌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