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緣由

  孔榮恍然明白了，感情這貨是最後一代帝王，還真有可能，教授說過這把匕首來自於蜀國末期、魏國早期這個時間段。

  聽說他投降魏國，享受榮華富貴而亡，享年八十多歲，愣生生熬死了魏國三代帝王，在他晚年，魏國帝王甚至還問政於他，還常常把他叫到宮中談話。他死後，魏國還特地給了他一個諡號：平壽。

  如今，他的後人繁榮昌盛，散落在魏國各地，每年聚集起來祭祖什麼的，他看過的報紙報導，印象之中，後人沒將他排在其中。

  後人對他的評價也褒貶不一，有人說他聰明，有人說他荒唐。但孔榮覺得，這傢伙識相是真的。

  「如果你真是劉禪陛下，距離你已經過去千年了，固然還是魏國，但現在早已不同往日了。」

  「啊，千年？」劉禪直起身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常態，「沒想到朕一覺醒來過來千年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孔榮不知道說什麼了，將他讓小榮和鬼貓吃掉，畢竟是個活生生的歷史人物，他有點下不去手，只能等著他先從匕首之中出來再說。

  這一等，天都黑了，他還未鑽出來，似乎太胖了。

  孔榮抽著煙，劉禪看見了問：「這是何物？難道是香菸，熏嘴巴用的？」

  孔榮失笑，「還真讓你說對了，這確實是香菸，不過不是用來熏嘴巴的，而是腦袋，要不要來一根，陛下？」

  「好，給朕來一根。」

  孔榮抽出一支遞給他，劃了一根火柴給他點上，他學著孔榮的樣子塞到嘴巴上，兩指夾著吸了一口，「呵——噗噗，嗆人！」

  「倒是你那打火石不錯，停方便的。」劉禪抽了一口，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張臉皺成了包子，又吸了一口，「不錯，朕感覺在飄。」

  孔榮看到煙進入他身體又散溢了出去，孔榮啪的一聲將燈打開了，劉禪吃了一驚，「燈為何不用火點？怎麼會如此明亮？」

  孔榮大概地給他解釋了一遍現如今的社會，劉禪聽了嘖嘖讚嘆，「還真滄海桑田。」除了這句感嘆外，他再沒說其它的，也沒問。

  孔榮很難將他和千年前的帝王聯繫起來，按理說，他應該問這問那，問問自己的後人什麼的，劉禪什麼也不問，只是看到了最多問一句『何物』。

  「你真是蜀國帝王劉禪？」

  「還能騙你不成，要不朕給你背背家譜。」

  「那你出來什麼也不關心？」

  「關心什麼，都一千年了，朕在位的時候都沒操心過，現在朕操心又有何意義？自尋煩惱。」

  好吧，如此性格，大概也真是那位帝王了。

  「陛下，你對巫印有多少了解，如何死後又被封印成巫鬼的？」

  劉禪將煙屁股扔掉，自己又抽出一根，自己點了火將火柴吹滅，「巫師，那是群瘋子，朕一直不喜歡，至於朕被變成巫鬼封印，這其實是個誤會。」

  「朕的遺願是好好睡一覺，長眠不醒，恰巧魏國皇帝也死了，都停放在神廟之中，魏帝還想看看以後的世界，所以遺命讓巫師封印。巫師做法封印魏國皇帝，誰知道，他們弄錯了。當時，朕正和魏帝站在一起聊天來著，往那裡一站，魏帝太小了，都看不見，錯將朕轉化成巫鬼封印起來了，而魏國皇帝魂飛魄散。」

  孔榮聽得哭笑不得，然而更確信對方是劉禪沒錯了，歷史記載劉禪就很高大肥胖，而且這把匕首是教授在發掘第四任魏帝墓所得到的，他悄悄藏了起來用來研究邪巫的歷史。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了，驚了劉禪一跳，「這是時鐘？」

  「不是，這是電話，千里傳音的那種，」孔榮拿起電話，「喂，劉學姐？」

  「孔榮，大小姐不讓我和你說，但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吧。」劉儀娥道，「在醫院她和我說起過。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和你說分手嗎？」

  「那是因為城堡的事，她怕連累你，暗中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了，就算在醫院夢中都喊叫著你的名字，至於那個死了的華毅，大小姐和他半點關係沒有，當初你冷落她，她才那樣對你，是個女孩子的矜持，如果你不舒服，說明袁圓瞎了眼，她為了你，寧願承受那麼重的壓力，死都不想連累你。

  好在你還算有點良心，懂得回來帶花來看她。」

  「她舅舅江中青死後，她曾經給你打電話說害怕，聽著你開心的聲音，卻不敢說出實情出來。你後來還在學校截她，還和華毅打架，你都不信她，你讓她情何以堪？再後來，華毅死，你被砍，你知道對她壓力有多大嗎？你關心過她嗎？

  而她明明愛著你，卻選擇和你分手，我不知道你感受到痛苦沒有，總之袁圓絕望到自殺了——」

  啪——

  劉儀娥掛上了電話，壓根兒沒給孔榮開口的機會，難怪她白天對他不冷不然。

  孔榮抓著電話沉默了，除了在袁圓身上感受到真實，他還真沒有全心全意去愛過她，就算在學校門口堵她，也是為了城堡。

  「嚯嚯嚯——」劉禪突然大笑起來，孔榮將電話甩下，怒道，「你笑什麼？」

  「朕笑那幫巫師，如果朕將電話帶到一千多年前，他們恐怕還以為是仙人的東西，而這幫人竟然是追求長生不死的人，你說諷刺不諷刺，這不夠好笑嗎？朕如果猜測沒錯，這種東西絕對不是那些小人弄出來的，他們的目光只有眼前三分地，自私自利。」

  孔榮怒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你生生把一蜀國葬送了！」

  劉禪彈了彈菸灰，不以為然地道，「時也命也，朕的國雖然沒了，但蜀地根本沒有流血，沒有因為朕流血，他們大都活下來了。而就算國不在了，朕在的時候，他們也活得很好。」

  「朕在位的時候曾經說過那幫巫師就是小人，但朝廷上下誰聽朕的？冰凍非一日之寒，滅國不能算在朕一人頭上。儘管朕知道，他們一直將朕說成是付不起的阿斗。」

  孔榮沒去多想，而是冷笑道，「你現在說出來，是不是心裡很不甘心？」

  「朕沒有不甘心，因為朕不聰明，」劉禪指了指電話，「你們的話朕聽到了，在朕看來，那位民女值得你擁有，能看見真心的不多，真心大多被辜負。」

  孔榮恍然，「聽說你有老婆上百人？」

  「朕的皇后只有一位，其餘的不能算是，朕也就和她們玩鬧玩鬧。」

  孔榮很好奇地問，「陛下平常幹什麼？」

  「賞花、遛鳥、看歌舞，吃飯、睡覺、聽風雨。」

  「皇帝的生活還真讓人羨慕啊——」

  「朕剛剛將皇位禪讓給你了——」

  孔榮聽了無語，不過他終於從匕首之中完全鑽出來了，肥肥胖胖的一堆，宛若相撲選手，冠冕袞服，確實是皇帝的打扮。

  顏色是黑白的，衣服自然是陰氣幻化出來的，他這個模樣應該是他在位時候的樣子，而不是他死亡時的那個樣子。

  孔榮正想著該拿他怎麼辦，劉禪卻道，「天色已晚，朕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