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刺殺

  教授從書架上拿出一迭圖片指給孔榮看，「這是黑鐵，這是青銅，這是白銀，你看出什麼不同了嗎？」

  「呃——大小差不多，不對，指關節，人手一般三節關節，黑鐵是一節，青銅是兩節，而白銀是三節和人一樣。」

  「沒錯，」教授將油紙遞給孔榮，「你再看看你的。」

  「一、二、三、四，這？」

  「這還不是最驚人的，你看手指肚，隱隱有條橫紋，這意味著，你的血手印可能還會成長。」

  孔榮徹底呆住，出了一身冷汗，忙道，「教授，可有辦法祛除？」

  教授抽了口煙，緩緩搖頭，「我不是邪巫，我只是個教授，方法其實我告訴你了，你要麼死亡，要麼被操控變成邪巫的倀鬼，成為一具巫鬼，也可能是巫僵。」

  東方青進來，第一次開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他可以看到巫鬼，還能傷到對方。」

  教授搖頭，「除非他接受邪巫傳承，成為一名邪巫，哪怕這樣，結果可能還是一樣，他身上的巫印太強。」

  「他能看見巫鬼並且傷到它們，也可能和他身上的血手印有關。」

  孔榮聽了心道，教授這次可判斷錯了，他雖然不是邪巫，但他的戒指和小黑手是，這給了他信心。

  教授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孔榮問道，「巫印的強弱，是不是代表著邪巫的強弱。」

  「這是自然的。」教授道，「邪巫等級和他巫印成正比。」

  「邪巫是通過什麼殺人的？」

  「巫鬼你看到了，還有巫僵，巫僵是將死人轉化城殭屍，極個別的邪巫會將自身轉化成巫僵，從而獲得力量。」

  教授大有深意地看了孔榮一眼，「年青人，力量這東西怎麼說呢，是把雙刃劍，能傷別人，也能傷到自己。古時候，曾經有一段時期內，整個朝廷都被邪巫所把控著，結果，這是個最短命的王朝，歷史書上，都沒有它的記錄。」

  「除卻巫鬼和巫僵，還有詛咒，詛咒時靈時不靈，這要看邪巫的強弱，同時，它還會反噬，對邪巫自身也傷害不小；還有就是巫蠱，巫蠱之中最常見的是蠍子；還有一種比較厲害的邪巫，是通過召喚地獄中的邪惡生物出來，我所看到的，只有一副。」

  教授從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孔榮，「地獄三頭犬，三頭分別代表著貪婪、兇惡和狡猾，曾經是某個古老部落的圖騰，實際上就是邪巫的部落。」

  孔榮看著三頭犬，一愣一愣，「這是真的，真有地獄？」

  「自然，有天堂也有地獄。」教授肯定地道。

  「那豈不是無敵了？」

  「呵呵，無敵？」教授聽了大笑，「就算槍炮未發明出來，他們也不可能是無敵的，他們就是一群陰溝里的老鼠罷了，自私和貪婪，他們註定滅亡，不被人殺死，也被時間所抹殺。」

  「這好比草場上混在羊群之中的幾頭狼，當有一天羊沒了，它們也會餓死，事實上，我所研究的，還從未見過一個邪巫活得比普通人所長久的。」

  「邪巫真的都是老鼠一類的人？」

  教授抽了口煙道，「他們是註定見不得人的，好比你撿了一大批珠寶，你能讓它光明正大地見人嗎？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邪巫都是壞人，但那很少，事實也證明，再好的邪巫，依舊無法改變他們的本性，這就是力量的可怕。」

  「原來如此，」孔榮從兜中掏出那片龜甲遞給教授，「教授幫我看看，這是什麼？」

  教授接過忍不住咦了一聲，看了孔榮一眼，「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可是邪巫傳承的法器。」

  「我無意之中得到的。」

  「邪巫使用的東西，都被稱為法器，這種龜甲是用來傳承用的，也可用來占卜。」教授將龜甲還給了孔榮。

  孔榮握住龜甲，猶豫了一下道，「教授，我想知道這上面有沒有傳承，我想拼一把。」教授聽了不語，吸著菸斗看向東方青。

  「你跟我出來！」

  東方青拉著孔榮走了出去，問道，「你想成為邪巫？」

  「絕對不會，但我想了解，解決我身上的問題，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東方青看著孔榮的眼睛，「這種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想盡了了辦法，依舊除不掉根，」孔榮怒道，「我只能眼睜睜等死，根本沒有回頭路，但我保證，我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你愛信不信。」

  「呵——你不做，也不一定不會間接地去做。」

  孔榮聽了無語，事實確實如此。

  「不過，我覺得也許你成為邪巫比你被控制危害要好一點，」東方青抽出一根煙，點燃，「這次我欠你的，就算還了，假如我發現你禍害別人，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我干不掉巫鬼，但我能幹掉擁有巫鬼的人。」

  「多謝，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從來不相信保證，」東方青聳聳肩，「拭目以待吧。」

  東方青掐滅煙，帶著孔榮走了進去，直接對教授道，「幫他！」

  教授嘆口氣，接過孔榮的龜甲，拿放大鏡觀看，「這是塊高級貨，文字隱形，需要特殊處理來讓文字現形，會花點時間，你們不妨住下吧。」

  「不用了，」東方青道，「明天我們過來找你。」

  「那留下吃個午飯吧？我很快的，用不了多長時間。」教授幾乎是懇求一般地在討好東方青。

  孔榮詫異不已，笑著道，「好啊，教授，我感覺餓了。」

  教授也笑了，「那行，我保證最快給你破解了。你們要不出去轉轉，我讓僕人去買菜做飯，我現在就處理它。」

  「行，教授，我們出去逛逛，一會兒回來。」

  孔榮說著，拉著東方青走了出去，這片別墅區採用的是園林建設，儘管寒冬蕭瑟，但也別有風味，樹上綴滿了雪松，疏疏朗朗的樹林裡面落著皚皚白雪，一塵不染，安靜又美好。

  兩人揣著兜轉了轉，半個多小時後又返回了別墅，門微敞著，聽得有重物倒地聲，兩人對視一眼，快步向里走，東方青甚至跑了起來，孔榮一邊跟上，一邊大喊，「教授，杜教授？」

  推開門，教授倒地不起，地上流了一攤血，右胸口插著一把刀。

  「爹爹——」

  東方青大叫一聲，瘋了一樣地撲了上去，孔榮驚了一跳，她父親？雖然隱約覺得兩人之間關係不簡單，沒想到是父女關係。

  孔榮跑到書桌前拿起電話，才發現電話線被人剪斷了，急的忙問，「哪裡還有電話？」

  「樓上！孔榮，樓上，爹爹還有救，快點！」

  孔榮衝出書房，慌忙繞著樓梯上樓，樓上兩三個門，孔榮看到只有一個開著，從外看到了電話，想也沒想地沖了進去，就在他抓住電話的一瞬間，腦袋後咔嚓一聲響，冰冷的金屬筒對準了他的腦袋。

  「舉起手，不然一槍殺了你！」

  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