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行動

  深夜，警署燈火通明。

  調查員唐里風指揮著眾人，將收繳回來的珠寶分門別類貼條收好，哪怕他辦過不少案子，看著這些珠寶也暗自驚心，這些珠寶首飾都有上百年的歷史，都是曾經丟失過的東西，其價值還遠不是珠寶本身那麼簡單。

  他無法得知，五人賣掉了多少。

  不過，這也只是一部分，唐里風看著手下整理出歷年無故丟失的珠寶案卷，有的可以對應上，有的不在其中。

  有些珠寶並不在歷年失蹤珠寶之中，最早失蹤的珠寶記錄可推測到二百年前，特別是皇家吊墜，那是一百年前就已經丟失的東西。

  想到皇家，唐里風氣得將菸頭掐滅了，暗罵該死的記者。將皇家扯進來，他遭到了上司的責罵。

  「長官，那個人要不要動他？」探員洪麗敲門走走進了問道，「我們在宋長傑的一張相片背後發現了留下的字句，說是宿舍六人一起行動得到的珠寶，照片是一張宿舍六人集體合照。」

  唐里風頓時腦中閃過一張英俊冷靜的面孔，搖了搖頭，「先不要動他，倒是撐得住氣，再等等，找到有關他的其它證據沒有？」

  「還在查。」

  「他們怎麼獲得的珠寶？」

  「還是沒有頭緒。」洪麗低著頭道。

  這時，一命警探匆匆來找洪麗，洪麗跟著出去，接著匆匆跑向檔案室。

  唐里風並沒有注意到洪麗的表情，而是將一張11月17日《先驅報》拿過來，上面正是孔榮果體照。

  不過在照片上，用紅筆畫出一個五指張開的手印。

  「中了邪惡巫師的血手印，竟然沒事？」

  唐里風翻出一本紅色封皮的檔案，打開，裡面全部是人員意外失蹤、死亡案。

  「六人之中，三人意外死亡，兩人失蹤，只有一人存活。」唐里風思緒又回到了案子身上，將其記錄在上面，「這絕對不是一起普通案件，邪巫又要興風作浪了嗎？」

  唐里風點了一根煙，眉頭緊鎖，犀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迷霧一般。

  這時，洪麗臉色蒼白地闖進來，「長官不好了，他們整理出的證據失蹤了。」

  「什麼？」

  唐里風大吃一驚，「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轉眼之間，他們找到的一些證據全部不見了，本來打算核對，一回頭不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的人拿走了，直到他們彼此詢問，才知道證據不見了。」

  唐里風拔出了一隻大號紅色手槍，拍響了桌上的按鈴，對外面的人命令道，「禁制所有人出入，都坐著不要動。」

  他跟著洪麗來到證據室，五名探員臉色蒼白，看到唐里風過來臉色更白，唐里風沒理會他們，而是問道，「原先都放在哪裡了？」

  眾人指了指一張大桌子，上面散亂地堆積著一些資料。

  唐里風一手舉槍，一手在上面不斷摸索，閉上了眼睛，猛然睜開，「該死，是巫鬼！洪麗，讓所有探員關燈拔槍，一定要攔住它！」

  「是，長官！」

  啪——啪——

  頓時整座大樓一片黑暗。

  砰——

  唐里風衝著空中開了一槍，白光瞬間將整個證據室照亮，然而什麼也沒發現，眾人分頭行動，白光宛若雷電在各個房間內不時閃爍。

  直到一名探員在衛生間聽見細碎的呲啦聲，忍不住走進來，關上門開了一槍，一道黑影在馬桶上顯現出來，慌忙吹響了哨音，一眨眼，那道黑影又不見了。

  他猛然一回頭，一道黑影撲來，咬住了他的脖子，探員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聲，砰砰砰，胡亂地連開了數槍。

  大批探員聞風而動，湧向廁所，當門打開的瞬間，那名探員想張嘴說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道黑影床在門背後，悄悄竄了出去。

  唐里風趕到，燈已經開了，看著手下發黑的脖子還有尖利的牙齒印，顯然被巫鬼給咬了，他已經陷入了昏迷，手下們已經給他灑了藥粉，並將他捆綁了起來，打電話叫了醫生。

  馬桶當中，還有一些泡爛的碎紙片，地上還有一本撕毀的日記本。

  「查找樓下，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巫鬼不能離開主人太遠，洪麗，你帶人去找孔榮，看他在做什麼。」

  「是！」洪麗雙腿咔嚓立正，轉身帶人就走。

  「其他人，兩人一組，跟我搜尋整座大樓。」

  「是！」

  在警署大樓街上的一個拐角處，一輛黑車停在暗處。車上，呂秀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警署，困了就抽根煙，同車的攝影師小黃打了個哈欠道，「呂大姐，你幹嘛盯著這裡，這都多晚了，我們也回去睡覺吧。」

  呂秀靈吐出口煙，「小黃，你和我都是新人，不拼命，你以為功勞會掉在你懷裡？」

  小黃正要說什麼，大樓突然黑了，「看——警探們也休息了，我們回去吧。」

  呂秀靈正疑惑之間，突然一道亮光刺破了黑暗，又傳出槍聲，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快，快，小黃，準備拍攝，有動靜！」

  緊接著，一道道亮光不時地刺破大樓的黑暗，密集的槍聲響起。

  「不會是內訌吧？」

  小黃打了個激靈，雖然不知道什麼，但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也不像是停電，手腳麻利地下了車，拍了幾張照片。

  「有人來了，快上車！」

  幾名探員衝出來，直接沖了過來，呂秀靈一邊掏出記者證，一邊討好地笑著問，「幾位哥哥，警署發生了什麼事？」

  幾名探員根本不回答，看了證件，讓他們走人，然後轉身快速離去，呂秀靈看小黃髮愣，低吼一聲，「拍它！」

  小黃慌忙在車內對著四處像是找人的警探們拍攝，那些警探們大吼著制止，呂秀靈開車猛然沖了出去，警探們只好返回。

  「這夠了吧？」小黃道。

  「這能說明什麼，這夠寫篇新聞嗎？我會被主編罵死的。」

  「有這幾張照片，明天如果知道警衙發生了什麼事，不就配上大用場了嗎？」

  「看你那點出息，我要的是我的名字出現在頭條，懂嗎？」

  「咦，呂大姐，看，警探的車開走了。」

  「快，跟上！」

  孔榮正在睡夢之中，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群人衝進來。

  「不許動！」

  「不許動！」

  孔榮一坐起來，就被四個人按在了床上，驚慌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這時候啪的一聲，燈亮了，洪麗打開了燈，看著全身赤果的孔榮，忍不住背過身。

  孔榮也看見了洪麗，明白過來。這些人簡直和強盜一樣。

  「讓他穿好衣服。」洪麗下令。

  那幾人才鬆開孔榮，孔榮穿上衣服，吼道，「你們闖入我家，我要告你們。」

  洪麗冷笑，一把抓住孔榮的衣領，眼睛瞪著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證據銷毀了？」

  「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砰——

  哎吆——

  洪麗一拳擊在了孔榮肚子上，「是不是你，老實交代，混蛋！」

  砰——

  孔榮一抬腿將洪麗踹翻了，幾名孔武有力的探員頓時對孔榮一陣拳打腳踢，用腳將他踩在了地板上，頭貼著地面。

  洪麗爬起來，孔榮冷笑，「你倒是打啊，打死我！讓魏國人看看皇家探員的風采！」

  洪麗抬腿就踢孔榮——

  啪——啪——

  一連串閃光燈對著室內就是一陣猛拍，洪麗大吃一驚，轉身一看，兩名記者正對著他們拍。

  「你們是誰，幹什麼？」

  「我們是先驅報記者，你們是強盜嗎？」呂秀靈問道。

  「滾，我們是辦案的探員！」洪麗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對手下道，「將他們趕出去。」

  「孔先生，能問一下你又怎麼了嗎？」呂秀靈探著脖子問孔榮。

  「我也納悶，正睡覺，被一群人按倒在床上，一頓拳打腳踢！」孔榮抬起頭，那名攝影師啪的一聲，給孔榮豬頭一樣的面部來了個特寫。

  隨即，兩人被趕了出去，一名探員想要回照片，被呂秀靈乾淨利落地拒絕。

  洪麗心情很不好，讓眾人搜查了孔榮的房間，將孔榮壓著出去了，然後又被守著的呂秀靈兩人一陣拍。

  呂秀靈追上，「這位探長，請問孔先生犯了什麼罪，和珠寶案有關係嗎？」

  洪麗一言不發，其他人也裝聾作啞。

  「請問探長，孔先生的傷勢是你們打的嗎？」

  呂秀靈又看向孔榮，「孔先生，是不是？」

  「是，他們半夜衝進來，對我一陣猛打，我還以為是強盜。」

  「你給我閉嘴！」洪麗怒道。

  呂秀靈冷笑，「這不是以前的魏國了，你不能阻止他說，而且我也看見了，你們對他毆打，咱們明天報上見。」

  孔榮被押上了車，呂秀靈拿著小本本問洪麗，「請問呂探長，你為什麼打他？」

  「我看他不服，行了吧，滾！」

  洪麗心煩意亂地大吼，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發動車子走了。

  呂秀靈匆匆在暗中記下，帶著小黃鑽進了車中，吐出口濁氣，「搞定，大新聞。」

  小黃一邊笑嘻嘻地道，「那女探長真沒腦子，幾句話就被你激怒了。」

  呂秀靈笑了笑，只是有點牽強，她不知道孔榮又怎麼了。

  「大姐，你不會對那小白臉有意思吧？」

  呂秀靈回過神，「滾！我能有今天，都是孔先生給我的，還有你，不是我，你能站穩腳跟？」

  「是，是，大姐，我請你吃宵夜！」

  「趕緊回去，這一頓記下，新聞要緊！」

  兩人發動車子，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