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破局

  孔榮難以置信，用左手抓起筆將那四個字寫了一遍，還真像。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血手印的意念在夢中控制著他。

  孔榮越發不淡定了，給教授打電話要麼沒人接，要麼教授一聽到是他，主動掛斷電話，掐線，根本不鳥他。

  沒辦法，孔榮只能用酒精繼續燒。

  一連三天，除了把自己折騰了個半死，那隻血手印在小黑手的感知下，正在變得越來越強，這意味著他距離死亡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餵？」

  孔榮剛塗抹過藥膏，電話打了進來。

  「我是東方青，你給那個教授打電話了嗎？」

  「打了，對方建議我用酒精火燒，可三天了，一點效果也沒有，再問，對方很不耐煩，現在已經不接電話了。」

  「你怎麼樣？」

  「還行吧。」

  「你別走開，我聯繫一下他再說。」

  對方掛了電話，一會兒電話鈴再次響起，孔榮接起，「餵？」

  「你和東方青什麼關係？」電話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問，孔榮聽出了是那個教授。

  「算是朋友吧。」

  「好吧，有問題問吧，時間半個小時。」

  「就是怎麼除去血手印，酒精火好像不管用。」

  那頭沉思了一下道，「酒精火不管用，說明巫印是青銅級別之上的。按照我根據一些歷史資料研究，這巫印也有大小等級，我按照它們的效果，分成了黑鐵、青銅和白銀三大印，黑鐵之下，一般火烤，酒精燒就能夠祛除掉，而青銅的，根據資料來看，中者幾乎必死，白銀，雖然我也劃分了，但記載的都很含糊，後果那就更不用想了。」

  「教授，你是想告訴我只能等死？」

  「也不是，除非有個邪巫幫你，以毒攻毒，可以拔除掉，不過邪巫若幫你，他付出的代價會很大，當然你付出的代價絕對更大，邪巫可不是什麼慈善家，後果比丟命還大，年青人，我勸你慎重。」

  「——而且邪巫根本為這個世界所不容。年青人，還有最後一步路，中了巫印的人，可以想法成為邪巫，或許解決了，但也踏上一條不歸路，記得不要告訴別人我告訴你的。好了，沒見到人，我只能提供這麼幾條建議了，但我還是覺得吃點好的去死，認命是最佳的辦法，不用謝，多幫我照顧一下青青就行了，掛了！」

  吧嗒一聲，對方果斷地掛了。

  孔榮抽了根煙，「以毒攻毒？」猛然心頭一亮，將煙掐滅，看向了戒指，自己身邊不就有現成的邪巫嗎？

  燈下黑！

  孔榮看著小黑手，沒好氣地道，「巫鬼呢，它能不能祛除掉？我死，你也活不了。」

  小黑手將巫鬼放出，孔榮讓巫鬼的手放在他心口上，巫鬼剛一接觸他心口，那個血手印閃現了出來。

  甫一接觸，仿佛水滴入油鍋一般，呲啦——巫鬼身上冒起一股青煙，尖號一聲，巫鬼飄到了窗口，模樣顯得異常恐懼。

  血手印再次融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不過，孔榮發現血手印好像黯淡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孔榮眼睛亮了，激動地將小黑手抓起放在心口處，「你現在的感覺呢？」

  小黑手跌落下來，在紙上寫道：它確實變得弱了一點。

  孔榮吐出口濁氣，從桌上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吐出，「也就是說可行。」摸了摸心口，過了一會兒，沒感覺血手印有什麼反噬，便道，「再來。」

  巫鬼卻嚇得連連後退，但迫於命令，只能上前，在它的手戰戰兢兢貼在孔榮心口上的時候，孔榮左手一把抓住它的手腕不讓其脫離。

  他的左手能打爆巫鬼，自然也能抓住它。

  巫鬼發出一陣陣尖號，身上青煙如霧，孔榮看到血手印已經變得扭曲，仿佛一張臉一樣猙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到了它在慘叫。

  當血手印黯淡到快湮滅的時候，孔榮才鬆開巫鬼，它比剛剛小了一大圈兒，仿佛從一個成年人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身形越發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

  不是他可憐巫鬼，而是血手印黯淡過後，自動縮回了它身體當中，仿佛他的身體在保護它一般。

  孔榮皺了皺眉，如果真有人通過血手印監視著他，看到他在破解血手印，對方應該反擊了吧？

  然而，並沒有。

  這讓人費解。

  小黑手將驚魂不定的巫鬼收入戒指當中，一副心疼的樣子。

  「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小黑手寫道，「很不容易，你不能將刀哥弄死了，面對他，我才感覺活著，我太孤單了。」

  「哦？你是說你還能和他交流？刀哥，你給他起的名字嗎？」

  孔榮眯了眯眼，信息量好大啊。

  「刀哥，是他原來的名字，他的記憶不清，只知道生前人們這樣叫他，」小黑手並沒有隱瞞，並且再次強調，「是的，我們能交流，你可不能將它弄死了。」

  這隻鐵手可以吸納死去人的靈魂，可以將它們自動轉化為巫鬼。

  孔榮聽小黑手這麼一說，便道，「那你多弄點出來。」

  小黑手慌忙搖手指，寫道，「不能。小黑手只有我一個人運轉，我根本弄不出那麼多，一個已經是極限了。」

  孔榮吐出口煙，「也就是說，你類似工具人一樣，但我需要更多，情況你應該清楚。」

  「刀哥他還能變大的，只要再吸收死人的靈魂和血液就能成長。」

  孔榮看著小黑手，「你是不是和刀哥一樣也是寄存在小黑手當中的巫鬼呢？」當孔榮看到小黑手顫抖的手指，就知道猜測的不錯，原主的靈魂被小黑手吸收成了巫鬼，可能是因為兩人特殊的關係，原主主導了小黑手。

  也難怪孔榮感覺原主化作的小黑手像個小孩子，和記憶之中有點不符，原來是因為智商掉線的緣故。

  「別被人偷賣了還幫人數錢，至少我不會怎麼樣你。」孔榮意外深長地道。

  小黑手忙點手指，孔榮無所謂地笑笑，「我開車將你送到殯儀館，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每隔三天，傍晚時分我會去接你。」

  為了能讓刀哥快點恢復，小黑手連忙答應。

  「但我有一個要求，不能抓著一位客戶薅羊毛，畢竟死者為大，我也不想引起有心人注意，特別是這個世界竟然有邪巫這樣的存在。」

  小黑手點著手指同意。

  孔榮便下樓，進入車庫將車開出來，向西駛入了日落大道，經過西陵墓園過了一個路口便到了殯儀館，他只是略微放慢速度，打開車窗，左手手指屈指一彈，小黑拳飛了出去，落在了殯儀館大門口。

  而他揚起一陣飛塵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