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被砍

  三名警探看到孔榮衣冠整潔，有點訝然，不過還是道：「孔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好！」孔榮一臉平靜。

  其中一名警探忍不住道，「你好像一點不驚訝？」

  「我剛剛看過報紙了。」

  警探只是傳訊，並沒有給他戴手銬，而是兩人夾著他下樓，記者們蜂擁上前拍照。

  「孔先生，是你為愛痴狂殺了華毅嗎？」

  「孔先生，你認為華毅是不是因為你搶了袁大小姐，而導致他為情自殺？」

  「孔先生……」

  孔榮一概不答，對劉娜三人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無限期帶薪休假，直到我回來通知你們。」

  「經理！」

  孔榮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上了警車，警車一路鳴笛呼嘯而去，到了警衙，在一間審訊室對孔榮展開了問詢。

  「孔先生，昨天下午你在哪裡？」

  「這要從上午說起，上午我接受了先驅報呂記者的獨家專訪，中午和員工吃過飯，因為疲憊上樓睡覺了，一直睡到傍晚九點多，這一點，我的員工應該可以作證。」

  警探在紙上寫著，又問：「你和華毅決鬥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你們對決鬥的定義是什麼？事實上，我和他只是打了一架，大家半斤八兩，當初看到記者我想走，被他踹了一腳，我惱怒了，然後打架了，打完我走了。」

  「你以前認識華毅嗎？」

  「我第一次聽說他，名字還是他告訴我的，我們無冤無仇，有的報紙胡說八道，我不可能因為女友的事去殺人。」

  警探一連又問了幾個問題，放孔榮走了，不過他要隨時聽候傳喚。

  孔榮一出警衙，再次被大批記者包圍，刺眼的閃光燈讓他睜不開眼，匆忙擠過人群上了一輛等候在路邊的計程車。

  「師傅，廣園大道榮義修理廠。」

  汽車發動將人群遠遠地甩開了，孔榮回頭看了一眼鬆了口氣，他自己倒是並不擔心警探的調查，他不知道曲剛是如何殺了華毅將其偽造成自殺的，只是害怕牽扯出其它事。

  孔榮看著車窗外想著心思，一回頭，發現計程車走入了偏僻的道路，看著像貧民窟，這一帶好像偵探東方青住在這裡，「師傅，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錯，榮義修理廠，這條路快。」

  孔榮沒說什麼，然而計程車卻駛入了一條深僻的巷子，他看到另一頭一群拿著砍刀的年青人站在那裡，大吃一驚，「停車！」

  司機卻加快了油門向巷子深處沖，此時，孔榮知道事情不好了，情緒瞬間炸裂，他根本不管對方開著車，在后座探手捏住了司機的脖子，一邊撕扯一邊大喊，「停車！」

  司機掙扎著，車左右搖擺，孔榮一拳砸在司機的頭上，咚的一聲，車頭撞在了牆上，孔榮被甩到了前面，司機拉扯他，他忍著疼，踹了司機一腳，他撥開另一扇車門掉了出去。

  他剛站起身，那些年青人抓著砍刀踏著冰碴泥水沖了過來，舉刀就向他劈來。

  孔榮轉身就逃，然而一抬頭，出口處又有四五人拿著刀走入了巷子中，孔榮停住腳步，四下一打量，地上連塊石頭也沒有，倒是牆根處有些冰碴和殘雪。

  他一摸褲腰，抽出了腰帶，握在了手中，對小黑拳道，「瞅准機會幫我！」

  一人衝來舉刀向孔榮當頭劈下，孔榮雙手抓住牛皮腰帶擋住，抬腳將對方踹後，又有人從後撲來，一刀劈在了他後背上，他向前摔了一個趔趄，此時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更多人的衝來，上前劈砍。

  孔榮單手握住皮帶，使勁兒地抽向眾人的頭，讓眾人不能一時靠近，但眾人悍不畏死，很快刀刃臨身，入肉噗嗤的聲音不絕於耳。

  孔榮一邊揮舞著皮帶，一邊拳擊，眼睛血紅，一把刀對著他當頭劈下，他抬起左手一把握住了刀刃，鮮血汩汩而出。

  小黑拳變成了小黑手順著刀刃到了對方手腕，尖利的手指刺入進去，對方慘叫一聲，孔榮順利奪過刀，一刀劈在了對方臉上，將對方劈翻。

  左手皮帶，右手刀，孔榮和眾人廝殺在一起，鮮血噴射，此時他根本沒有了恐懼，只是對著人不停地出刀，他也不停地被人砍。

  頭腦此時冷靜得如同鐘擺，耳邊只有風箱一樣的出氣聲迴響著。

  街道兩頭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嚇得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孔榮撲倒起來，起來撲倒，他眼前一個個人也跟著倒下，那些人被孔榮的兇悍也驚到了，沒有了以前的氣勢。

  孔榮已經全身麻木了，站立都搖晃著，但他依舊不懼，有人過來，就毫不猶豫地出刀，刀刃已經捲曲，孔榮爬起又換了把刀，剩下幾人驚恐地後退。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吼了一句：「你們幹什麼？」

  孔榮不知道是誰，但聲音很耳熟，此時他頭腦有點混亂了，拖住受傷的腿，提著滴血的刀，依舊一步一步向幾人走去。

  「臭娘們，滾！」那些人吼叫了一句。

  一個人影從他身邊竄過，手裡提著一根棍子，孔榮手裡的刀一緊，那人衝上去揮動棒子對著幾人一陣猛打，將幾人打跑了。

  孔榮這時候才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偵探東方青，仿佛是錯覺。

  東方青過來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聲音仿佛從天外而來，空洞和模糊。

  「謝謝，幫我報警！」孔榮張著嘴小聲道。

  「可你——」

  「報警，謝謝。」孔榮聲音越來越小。

  東方青將孔榮扶到牆角休息，轉身跑去公用電話亭報警並叫救護車。

  孔榮艱難地抬起左手對小黑拳道，「去，將死人培養成巫鬼，弄不成就不要回來見我了。」小黑拳嚇得哆嗦了一下，卻不敢反抗，乖乖地離開了戒指。

  「記得隱蔽一點，不要當場弄，別讓人發現。」

  小黑拳變成小黑手溜了，孔榮只看見一個在泥水中移動的模糊黑影，他感覺越來越疲憊，好想睡覺。

  只覺得，一雙溫暖的手又扶住了他，喊叫著他的名字，孔榮無意識地答應著，聽著刺耳的警車喇叭聲昏迷了過去。

  當警探們走進巷子的時候，驚呆了，地上躺了十三人，大體一檢查，死了五人，剩下都是重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是個大案件。

  而救護車下來的醫生到了孔榮面前，只見眼前的人從頭到腳仿佛從血水裡泡過一般，忍不住懷疑，這人是否有救。

  記者們像蒼蠅一樣聞訊趕來，當從警探嘴中套出主角是孔榮，打了雞血一樣開始了拍攝，警探們慌忙派人請求支援，拉起警戒線，不得不驅趕他們。

  「快叫人過來，十萬火急，加刊！」

  華毅剛死，孔榮就被人砍了，嗅覺靈敏的記者覺得這絕對是大新聞，哪家報紙誰先報出來，誰將是銷量王者。

  事情越發撲簌迷離，他們甚至標題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