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見袁圓

  孔榮迷迷糊糊地摸到床頭櫃的聽筒，「餵？」

  「老孔，賈華也死了！」

  電話那段傳來壓抑著驚恐的聲音。

  「誰死了，你是誰？」

  孔榮嘀咕了一聲，猛然坐了起來，電話差點掉在地上，「你是宋長傑？」

  「是我，賈華死了！」

  孔榮愣了愣，腦海之中不由地浮現出曲剛猙獰的面容，「怎麼死的，什麼時候？」

  「前兩天，自殺，這是第二個了。」

  「應該是第三個了。」孔榮嘟噥了一句，拉亮了床頭燈。

  「啥？」電話那頭宋長傑問。

  「沒什麼。」

  電話兩頭都一陣沉寂，兩人都沒掛斷電話，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孔榮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見過他嗎？」

  「沒有，」宋長傑聲音顫抖地道，「我打電話問過他媽媽，說是自殺了。」

  孔榮下了床，手裡捧著電話坐到了椅子上，將電話放下，從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問道，「你怎麼會給他打電話，不是說好不聯繫嗎？」

  「我——」

  那頭噎了一下，又道，「因為曲剛幾天前給我打電話了，我就想聯繫一下大家，誰知道曲剛會幹出什麼事。」

  孔榮吐出口煙，眉頭緊皺，對別人來說也許只是意外，但對他們卻不一樣，「曲剛找你幹什麼？」

  「借錢，還問我有東西沒有？」

  「你呢？」

  「我說沒有，給他打了一千。」

  「問過姜志春嗎，曲剛給他打電話嗎？」

  「我還沒查到姜志春的電話，倒是查到了你的，老孔，我們約上曲剛還有姜志春一塊兒再見個面。」

  「好，」孔榮其實並不想見面，但連續自殺了兩人，他心裡發毛。

  「老宋，在見面之前，你最好能拿到賈華的死亡照片，我覺得我們當中一連自殺了兩個人，這事很不尋常。」

  此時，他不得不懷疑東方青說的話是真是假了，如果能弄到江萬成、賈華死亡第一現場照片，事情將一清二楚，但他更覺得可能是曲剛乾的。

  「老孔，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不上來，另外，江萬成出售的一顆珠寶被一名偵探發現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碰巧遇見一名偵探，當然是不是碰巧我也不確定，從她嘴中探出來的，她還威脅要把我們全送進監獄。」

  「老孔，你沒說什麼吧？」

  「放心，我什麼也沒說。江萬成死了，她最多只能懷疑，你注意不要露了馬腳。」

  「老孔，要不我倆明天先見一面吧，姜志春就是個肉丸子，吃肉喝湯有他，拿個主意就等別人，至於曲剛，我無法相信他。」

  孔榮想了一下道，「不行，現在見面太危險，有什麼電話里說吧，曲剛給我一個號，我來聯繫他，你聯繫姜志春，拿賈華的死亡照片。」

  「好吧。」宋長傑答應下來，「等我電話。」

  孔榮還沒等到袁圓的電話，第二天一早，開車去了醫學院大門口等她，學生們進進出出，孔榮抽著煙一個個瞅著，最後，他看到袁圓從一輛黑色轎車上走下來。

  當車離開後，孔榮走了過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白底色繡著藍花的棉襖，穿在身上一點不顯得臃腫，反而將她身材完美地襯托出來，身後背了一個藍色書包。

  脖子上的白色圍脖，擋住了她的臉，露出毛絨絨的大眼睛。

  孔榮上前，「圓圓。」

  袁圓看到孔榮愣了一下，臉色有點不自然，「孔哥，你怎麼來啦？」

  語氣有著淡淡的疏遠，孔榮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一想，兩人之前確實有好幾天沒聯繫了，而他忙著熟悉這個世界的一切，根本沒留意到她的變化。

  孔榮笑了笑，「圓圓，昨晚一直等你電話，結果睡著了。」

  袁圓的表情有了點變化，看上去似乎很開心，不過笑容很快淡去，「抱歉，孔哥，家裡事情忙，你也知道，我舅舅剛剛去世，家裡亂成一鍋粥。」

  「我很抱歉，」孔榮吸了口煙將菸頭扔掉，「圓圓，吃飯了嗎，我們去餐廳吃點飯。」

  袁圓遲疑了一下，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闖進來，「圓圓，說好今天吃早點，這是誰，你認識？」

  隨著話音，從孔榮身後走出一個高大的男生，西裝革履，胸口別著校徽，醫學院的學生，對方略比孔榮高一點，模樣在原主這幅容貌前算不上帥氣，但也臉皮白淨，國字臉，身上有股與生俱來的沉穩氣質，不是原主所能企及的。

  孔榮看到袁圓的神情瞬間有點慌亂，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看。

  現在他明白了，情敵出現了，難怪袁圓沒給他打電話，這也意味著，袁圓並不討厭眼前的人。

  孔榮對於爭奪女人從來不感興趣，但他此刻卻不能放棄袁圓，他的財富需要袁圓來解釋，這樣，他就可以脫離曲剛他們，抽身出來。

  孔榮上前一步，抓住了袁圓的小手，挑釁地看著對方，「這是我女友袁圓，先生是誰？」

  袁圓瞬間紅了臉，想要掙脫，孔榮抓緊不放，對面那個男生睜大了眼，皺起了眉頭，「我叫華毅，放開她，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家長都已經見過面了。」

  華毅說著走向孔榮，氣勢逼人，孔榮心中嘖嘖讚嘆，好強的氣場，一般人恐怕會怯場真的鬆開了，但他並沒有退縮，就那麼拉著袁圓的小手，淡笑著。

  正如心理老師對他的評價，海綿一樣的性格，遇冷石頭一塊，氣球一樣的情緒，灌滿就炸。

  華毅見沒逼退對方，拉起了袁圓另一隻手，「圓圓，跟我走。」

  他往身邊拉袁圓，孔榮往自己身邊拉，袁圓呈大字形被兩人拉來拉去，左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幕，自然被進出的學生注意到了，他們對這種事，最樂意圍觀了，駐足看熱鬧。

  「這位先生，你最好放開她，看你家境不怎麼樣，你能給她帶來幸福嗎？而我們門當戶對。」

  孔榮承認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但他的性命寄托在袁圓身上，不可能放棄的，因此不屑地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門當戶對，我和袁圓兩情相悅，而你像個惡毒的巫師一樣插進來，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嗎？」

  圍觀的學生們聽了爆笑，兩人嘴皮子都半斤八兩。

  華毅很好的涵養也變了臉，壓低聲音道，「我想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家住半山城，我並不想宣揚我的家世，我只是想讓你認清現實，我父親是這個城市的長官，你可以打聽打聽，華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我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半山城位於城南的一座明玉山上，上面都住著非富即貴的人，孔榮自然知道。

  他聽了冷笑，一用力，將袁圓抱在了懷中，「你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奪人女朋友。」孔榮拉開袁圓的圍脖，吻在了她略顯冰涼的唇上。

  涼涼的，還有著濕潤的熱氣，孔榮這一刻，感覺和她在一起十分真實，這是周圍的環境和人不能帶給他的。

  用力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