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亂局

  這樣的溫暖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天明此時也顧不得溫存了，心中有些驚訝和無措:「不是吧？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不會這麼聰明吧？」一連串的問題上來，天明就打算反擊，只不過，此時一個聲音傳來，才讓天明放下了警惕之心。

  「是你大哥我，笨蛋！」少羽此時藉助他的武器破陣霸王槍從極深的洞口爬了上來，雖然看起來很吃力，但還是成功地脫了險。此時，天明看到是少羽爬了上來，說話時的語氣也是一陣不耐和鄙夷，心情頓時也是不好，就和少羽叫囂了起來。

  「少羽，你怎麼在這裡？」天明一陣疑惑，還帶有些薄怒。

  「是啊！我是不應該在這裡，更不應該聽到有人在這裡傻乎乎地說什麼月兒你對我真好！」少羽換上了一副輕蔑和嘲弄的語氣，學著天明剛才說過的話，繪聲繪色的，天明不以為然，把高月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天明顯然沒有意識到，繼續理直氣壯地反駁著少羽:「怎麼了？除了大叔，月兒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最喜歡的就是月兒了。」這話無異於表白，不過天明此時情緒上涌，並沒有意識到，高月聽見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明，你說什麼呢？」高月這時的語氣顯得有些薄怒和無奈。

  「月兒，我說的是真的。」天明此時極力辯駁。

  「你再這樣說的話，我就不理你了，哼！」高月說完話，便憤然離開了，此時天明追了上去，並且不斷地安撫道歉。

  少羽此時笑著，不由得悲由心起，心中有些落寞。不過，很快被他掩蓋了，此時，他跟著高月和天明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並且見到了一個奇怪的機關獸。他們一個個臉上浮現了驚訝的表情，看著那個東西。

  此時，石室內，自從那道門開了後，蓋聶便有了異樣的感覺，他隱隱感覺到天明遇到了危險，很強烈的感覺折磨了他一陣。只不過，那種感覺經過了一段時間後消失了。「看來是天明脫離了險境。」蓋聶這樣想著，心中不免送了一口氣。此時的他，還是在石室待著，並沒有因失去了機關的束縛而輕舉妄動。

  不過，此時的他，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危局的逼近，他雖然一直身處在石室內，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對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而恰恰相反的是，他幾乎是什麼都知道。根據他的推斷，如果沒有判斷錯誤，此時的衛莊應該是帶領他的手下進入了墨核密室外的大廳，與躲在墨核密室里的人正在對峙。

  至於具體用什麼方法威脅他們，蓋聶沒法猜。畢竟，衛莊逼迫人的手段太多了，他記得，在鬼谷之時，衛莊對待入侵鬼谷的人的手段。正是因為殘忍，才會深刻。

  「死多容易啊！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當時衛莊對著他說出了這句話的時候，他以為衛莊僅僅是在放狠話而已，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蓋聶感覺到了或許，這並不是什麼嚇人的狠話，而是衛莊此時真正要做的事情。

  他親眼看著衛莊將那人的性命故意留著，並且用盡了各種手段逼迫於他。餵毒，拿著劍砍向了不是要害之處，順便，在此期間，還有語言的威脅和逼迫。蓋聶看到此處，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寒意。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小莊，別折磨他了，給他一個痛快吧！」

  只不過，自己的話換來的是衛莊的嘲諷:「師哥，你可是不忍了？你是否聽說過，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如果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應該明白我所做的這一切，是正確的。」

  「況且，師哥，他們要殺我們，我們怎能坐以待斃？對於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師哥，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畢竟，日後在江湖上行走，你也必須注意到這一點才能不被有些居心裹測之人輕易殺死！就像現在這樣，如果你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們怎能知道你的厲害？怎會對你聞風喪膽？怎會承認你的存在和強大？」

  「我不明白，小莊，為何一定要如此這樣殘忍地對待這些人？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他們把我們當獵物來看待，而他們，又何嘗不是別人的獵物？」蓋聶此時極力勸阻衛莊，只可惜，衛莊不為所動。

  「師哥，日後最好收起你的善良。現在，你的善良並不會過多地威脅到你的性命，因為你在鬼谷，並不是江湖，鬼谷對於你來說還算安全。只不過，師哥，如若你日後行走於江湖，還是這樣的性子，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多久。」嘲諷之意盡顯，明明是在關心自己的安危，說出的話卻那麼尖酸刻薄，蓋聶感到了無奈，卻又無話可說，他一向不擅長諷刺別人，也就用沉默來應對。

  衛莊見師哥遲遲不開口，也知道一定是被自己堵得無話可說了，他的行動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此時的他，並沒有停止對那批人的折磨，為了從他們口中得出一些信息。當時的自己，內心就有些疲累，也許，日後在江湖行走，會見慣了這些折磨人的手段，或許，還能見到比這些更加殘忍的手段也說不定。

  其實，蓋聶也沒有預料錯。在自己今後的日子裡，自己的確是親眼得見了各種殘忍的手段，心中，也許更多的是無奈和不解，這就是這個世道嗎？這就是弱者的命運嗎？這就是獵物被獵到後應有的待遇嗎？那自己呢？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也許，經常成為別人的獵物吧！」蓋聶不由得自嘲道。只不過，他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或許，我這樣的獵物比較難抓吧！」

  蓋聶的思緒轉眼間就回到了目前的狀況，儘管衛莊手段多端，只不過，他目前還沒能抓到墨核密室里的人，因此，就算要脅迫，要逼迫，也是拿那些無法進入墨核密室里的人開刀，倒真應了衛莊曾經說過的話:「弱者沒有資格要求生存的權利。」只不過，自己並不是完全認同。所以，他最終選擇了與衛莊截然不同的路，並不是所謂的天生對手，形勢所迫，而是因為他自己的心性和理念。

  他心懷的，是蒼生；他想要救助的，也是天下蒼生而已。因此，他是俠，也是大俠，是蒼生的守護者。

  蓋聶的確是所料不差，此時的衛莊，已經將他的計劃實施了差不多一半，之前他曾提醒過墨核密室里的人，也有人曾經在墨核密室里躁動，想要出去救人，並且還不斷地叫嚷著:「若是看著他們被一刀一個殺死，墨家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誰要是敢攔著我，我就跟他沒完。」只不過，最終還是硬生生地被高漸離攔下。

  衛莊見墨核密室里的人不為所動，便開始在那裡一一斬殺。心中也有了太多的不屑與鄙夷:「我的好師哥，這就是你所要保護的人？他們不僅僅不分青紅皂白把你軟禁，讓你處於危險的狀況。而且，他們就會躲在墨核密室里，親眼看著他們的同伴一一被我斬殺。呵呵，師哥，你說，你保護這群廢物幹什麼？」

  「你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換來的是什麼？你自己好好看看，他們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同伴的？為了自己的利益，還不是一樣的殘忍，自私，哦，對了，還有怯懦。真不知道，你為何要執著於保護他們？他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去守護。哼！他們不配。」

  「你的善良，應該用在對的地方，而不是這些動不動就把你逼向絕路的這群廢物的身上，你知道嗎？我知道那個軟禁你的地方自然困不住你，我也知道，你不會在意這些，但是，師哥，你覺得，你自己做的對嗎？」

  「這個世界是如此混亂，骯髒，險惡，真不知道，你是用怎樣的勇氣和堅持走過了你的十幾年的生涯，我的確是非常好奇了。只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失望和彷徨的感覺麼？在面對這個世道的時候。」

  「真是可笑啊！」衛莊的神情明顯充滿了不屑，只不過，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衛莊的思緒回來了。隱蝠來到了這裡，並且帶的是墨家的一位首領，衛莊看了一眼，當時要置師哥與死地的那個女人。他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女人一眼，很為不屑，心中更是冷嘲熱諷:「就憑你，也想殺我師哥？你算什麼東西？他的命，還輪不到你來取！師哥的命，從他踏入鬼谷之時，就是我的！」

  只不過衛莊說出的話卻截然不同:「那三個小孩呢？」

  「呃，這個女人拼死把他們護送到了禁地，我沒攔住。」

  此時，衛莊不免起了好奇之心:「我聽說墨家禁地充滿著危險。端木姑娘，你究竟有何打算？」

  而端木蓉不語，低下了頭，衛莊對她沒什麼耐心，淡淡地說了句:「赤練，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