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咒印
2023-12-01 18:14:05 作者: 戀聶
「天明,天色也不早了,在機關城過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天明也應該去休息了。」
這下天明並沒有拖沓,立刻去睡,臨走時還不忘提醒蓋聶:「既然天色不早了,大叔,你也早點休息吧!」與此同時,蓋聶「嗯」了一聲,並且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並且立刻去做的意思。就在這時。出現了一些情況。
蓋聶在無意間看向了天明的後頸處,發現原本隱藏在體內,曾經被自己的真氣壓下去的催眠咒印又一次浮現出來,那咒印的紋路清晰地印在了天明的脖頸處,並且中部還閃著光,看起來尤為詭異,這時,蓋聶原本輕鬆的神情突然顯得凝重起來。
「難道,這是咒印又一次要發作的徵兆?」蓋聶想了想,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這次天明體內咒印的再現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一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咒印的力量又一次增強了。從它此刻出現之時散發出來的效果,顯而易見,相比於前幾次,如果徹底發作,威力一定強於先前。
二來,則是帶給了他一些疑惑,是自己先前沒注意到咒印發作前的徵兆?還是,這是咒印威力增強的標誌?如今,他也沒有搞清楚。雲裡霧裡的感覺是蓋聶此時的心態,只不過,就他個人來說,他並不喜歡如今的狀態。
在一切尚不明朗之前,蓋聶從來不會下結論,所以,他所需要做的便是靜待而動,細緻觀察,以期發現天明最近的新情況。好讓他及早作出結論。他在夜色中,並沒有完全入睡,他睡不著,所以,沒有立刻進入睡眠狀態。
天色徹底變黑,一輪明月懸掛在高空,皎潔的月光遍灑樹林,待著幾分幽幽之色,添了幾分靜謐與詭異。石室的窗戶是用木條拼起來的,形成了條條框框,看起來像個窗子,這是機關再啟動時才有的效果。
如果沒有機關的發動,那麼,石室是沒有窗戶的,為何呢?也許就是為了機關啟動時能形成那麼多的條條框框,用來關押一些人,與此同時,石室的們也會被增加多層,是為了防止犯人出去,這個石室最後的作用,後文會詳細講。
沒有窗戶的石室,白天陽光照耀,同時在石室內,能用眼睛看盡外面的一切風景,聆聽萬物的一切聲響,這的確是一件愜意的事情。晚上,月亮高懸之時,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為石室添了幾分清幽與神秘,也讓石室的整體色調看起來是一種冷冷的感覺。
與蓋聶整體的氣質相得益彰。蓋聶並沒有平躺於榻上,還是盤腿靜坐,他並沒有睡意,也就不想立刻躺在榻上休息。緊閉雙眼,如果有人接著月光看,便能看清他那安靜且清俊的臉龐,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為柔和與安然。
這時的他,仿佛成為了與世隔絕的逸士,仿佛外面的一切紛擾皆與他無關,只是,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是一種幻想。蓋聶自己心中的夢已經註定他對於世事絕不會置身事外,他會奮不顧身地入世,救世。
這儼然已經成為了他的使命,同樣的,為了這個使命,他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如今,蓋聶回想起來,卻不知該如何形容。想著自己的路途,他並沒有覺得有多麼自豪,有多麼不尋常,當然了,當時,他感到了有些艱難。想起自己的幾次險境,他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寒意,因為真的是太過艱險了,如履薄冰這個詞用在此處也不能形容。
自己或許差不多要死在那幾次險境中,那樣的感覺,那樣近乎無助的感覺,讓他印象極為深刻,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也不過於此了。只有親自進入死地,才會知道什麼叫死地,才能體會到離死亡最近之時自己的深切感受。
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不斷侵襲全身,無法逃脫。只不過,自己自始至終,從未有過恐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恐懼這個詞,早已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再也不見。也許,是在鬼谷歷練之時;也許,是在自己早年闖蕩江湖之時;也許,是在更早。
蓋聶想不起來,他也無暇去想。他只知道,在他以為死亡將要來臨的那一刻,他沒有過多的表情,連眼睛都不曾閉上,他的眸光,始終是淡然地注視著一切,毫無波瀾。他的神色如故,一如既往地淡然平靜,並沒有因死亡的氣息而有絲毫的反應。
太多的人想要問他一個問題,只是,都沒來得及問,因為,想問他這個問題的,大多數是敵人。蓋聶的朋友少的可憐,也許,只有那一個而已,儘管已經逝去,但是,蓋聶從來不曾忘記。他並非冷血之人,亦不是寡情之人。
他從來都是重情義的。對待摯友,他的行為也表現得淋漓盡致。也許,他日後會有很多的同盟者,會有很多的合作者,但是,他的摯友,也許,只有這一個了。他自己從來都是這麼認為的。
即便如此,也並不意味著他會改變對待他人的態度。一如既往地,他會盡心盡力去保護他的同盟者,毫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也會隨時作為一個團體的主心骨,為他們出謀劃策。
這似乎是一個定論,亦是一個自然而然的現象。蓋聶作為縱橫家,鬼谷弟子,他的謀略隨時都會在一個團體中發揮作用,這個團體,或大或小,都毫無違和感。不論是先前的機關朱雀上的謀劃布局。還是日後的出謀劃策,皆是如此。
蓋聶在一個團體中,看似時常默默無聞,不發一言。但是,一旦遇到了關鍵問題,首先問的人便是他,當然了,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便是由他一力承擔。他的才能,他的學識,還有他的頭腦,他的所學,註定了他的不凡。
同樣的,也決定了他的一生,必定不會如他的外在的性格般,沉默寡言,淡漠無聞。雖然,在大多數人看來,他太過於安靜淡泊,並不同於一般的縱橫家,遊說辯合,毛遂自薦。他始終處於默默無聞的狀態,在這個世界需要他的時候,或許。他才會出現。
他進行了一場風光霽月的表演,卻又來了一個平平淡淡的落幕,這便是他的一貫作風。早已習慣了如此的他,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安然前行,不動聲色,始終皆是特立獨行的。一人一劍,一身白衣,獨步於世間,顯得很是突兀,卻是極為安靜的。
他平生並沒有遇到多少強有力的對手,大概,群攻他的人比較多。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實力太過於強大,因此,那些暗殺他的人從來不會派出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去攻擊他,通常來說,是一群人,是一群殺手,妄圖置他於死地。
一群殺手,就算實力再不濟,一旦聚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更何況,派出去刺殺蓋聶的,都是一些比較專業的殺手,他們的武功與蓋聶相比,自然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蓋聶太強,若是以他為標準,那麼,天下就大抵是沒有高手了。
俗話說,聚沙成塔集腋成裘,這便是積累的魅力,蓋聶也知道,只不過,他還是不懼,並不是因為他看不起這些東西,對它們不屑一顧,而是因為他早已習以為常了。這該從何說起呢?我想,這還是應該追溯到他出師的地方,鬼谷。
鬼谷之地,鬼谷弟子,向來不凡,文韜武略,經緯天地,縱橫捭闔,智謀無雙,這皆是外界傳言。而對於真正的鬼谷弟子蓋聶來說,這些,都是需言而已,華麗卻不務實,輕浮卻毫無用處,他自己真正體會到的東西,並非這些。
也許,對於蓋聶來說,他無法忘記的,是在鬼谷的一次次試煉,鬼谷的玄虎之試只是冰山一角。他的能力與膽識,帶大概是在那時便有了夯實的基礎。在鬼谷執行任務之時,他遇到的更多的也是群攻。只不過,那時,還會有一個人與他並肩作戰。
只是,在江湖之中闖蕩之時,只剩了他一人而已,一人面對數十人,甚至上百人,也不足為懼。那些人把他圍在中心,他只會淡定地拿著他的佩劍,當他們伺機待定之後,將要發起進攻之時,蓋聶便會拔出他的劍。
佩劍出鞘,寒光盡顯,只不過,那些人的死亡之門,也已經出來,他們就差跨進去,靜待死亡了。這也許是一種莫大的悲哀,只不過,這樣的悲劇,並不是蓋聶刻意造成的,而是他們自己,招惹蓋聶在先,蓋聶發動攻擊在後。
有人曾問他,我想他的敵人只是來不及問他而已的一個問題,「你,從來沒有產生過恐懼心理嗎?」我想這個問題,蓋聶脫口而出的答案一定是「沒有!」這也許,就是他這一生徵兆江湖,無所畏懼,一往直前所憑藉的最好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