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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醫莊(六)

2023-12-01 18:14:05 作者: 戀聶
  不算出人意料了,那隻機關朱雀,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木門上,發出了一些聲音,砰地一聲,沒有任何預兆,還是在可以說是悄無聲息,極其需要安靜的病房門前。此時,天明心中大駭,不僅僅是因為那冷冰冰的怪女人在那裡面,且不說他見過那女人的怪性格,壞脾氣,冷到骨子裡的神情讓他有些後怕……

  更重要的是,病房裡躺著的,是他的大叔,他現在生命垂危,那怪女人全權負責救治他的傷勢,萬一我這一鬧,她不救大叔了,那大叔怎麼辦。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別提有多忐忑了,就連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他也不曾有過什麼太過緊張的情緒。也並不是因為他內心強大,更多的是因為大叔時刻在他的身邊,憑藉著大叔堅實的守護……

  那裡面躺著的,是他這一路上作為倚靠的大叔,在心底深處,他非常不希望他的大叔出任何一點點的事,因此,對於幾乎將大叔的命都要全權託付給的人,天明對待她,自然是要格外小心了,畢竟,她算是有希望救活大叔的人……

  這時,端木蓉出來了,而且是很憤怒地出來了,那個可憐的木門被她狠狠地一摔,就被帶到了一邊,同時,還夾雜著不小的勁風,讓人不禁唏噓。冰冷的面孔,凶神惡煞般的神情,再次顯示給了眾人,即使只有兩個人,其實,事實上,只有一個人而已。

  端木蓉很清楚,究竟是誰搞的鬼。即使那人極力的辯解,指向了班大師,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而班大師此時,只能無奈的拍著額頭,無語地在那裡嘆息,那女人也清楚是誰幹的,於是,不久之後,他冷冰冰地開口了,語氣嚴厲得可怕,也冷得如冰,不給他人絲毫的情面。

  「我正在治療你的大叔,他傷的很重,正處於危險期,如果再讓我聽到一點擾亂心神的聲音。你就可以為他準備後事了,聽見了沒有!」這完全是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凌厲,不容更改的嚴肅,聽得天明一時之間有些蒙了。不過,他聽到了關鍵的一句,自己的行為會嚴重影響到大叔的安危,於是,他完全不敢動了。

  天明重重地點頭,表示會意,當然了,也是被那怪女人的怒氣震懾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砰地一聲,木門被端木蓉重重地關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即使不是震天巨響,但對於他們來說,在這安謐的環境中,此時此刻,也著實被這位醫仙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即使,那位醫仙並未來得及,也可以說是沒心思去看這些……

  果然,這幾天,天明沒敢再隨意玩那隻機關朱雀,畢竟,他也害怕大叔的傷勢會受他的行為的影響。不過,他倒是沒閒著,一天下來,和班大師玩的倒是很開心……

  此時,病房內,很安靜,也很讓人靜的下來心,是的,病人身受重傷,正躺於臥榻上,氣息微弱,即使有些呼吸,也是極輕的,不會太過於明顯,而其他的兩個人,端木蓉和高月,端木蓉主治,高月輔助,一時也是無話,只能聽得見毛巾進入水中,被人洗時所發出的聲響……

  房間裡,蓋聶上半身的外衣已被盡除,露出了上半身,由於蓋聶常年練劍,自然不缺乏運動,他的上身,雖不似重量級的武者一樣,渾身充滿了肌肉,很是強壯,但他小臂上的肌肉也是因常年練劍顯露了出來,雖不明顯,但極具爆發力……

  最引人注意的,卻並不是他的小臂,而是他的胸膛,整體的軀幹,以及他的手指。他的胸膛隆起的幅度比常人要明顯得多,這當然是他勤奮刻苦的見證,給人一種溫暖,安全,踏實的感覺,讓人一旦靠上,無法輕易離開,不是不能,而是不舍……

  蓋聶真的很瘦,從他整體的軀幹可以看出,他身上並未有多餘的贅肉,整體看去,他的軀幹,倒像是只有一層皮附在上面,沒有絲毫的血肉,或許是因為太瘦了,有些,地方,略微顯露出了肋骨,這自然是有些誇張了。

  還有他的手指,很細,很長,屬於修長的,很美,很耐看。的確不愧是劍客,手指因常年練劍,手指上的多餘的肉倒是沒有,就算有,也大多成了肌肉,很有爆發力。他的手掌,不算厚實,也不算太薄,算中等吧。但不似他手中的劍一般,冰冷,而是有一種常人無可企及的溫暖,讓人眷戀……

  是的,蓋聶看起來很瘦,也的確如此,畢竟,他屬於靈巧型的劍客,從始至終,他必須夠快,他的輕功,也是數一數二的,並不遜色於任何人。人們只看到了他手中的劍,看到了他蠻橫的攻擊力,卻忽略了他作為一名劍客應該有的東西,靈敏。

  蓋聶很瘦,但並不意味著他很弱,是的,他也許並不像常人看起來的那樣強壯,威猛,但他那一瞬之間的爆發力,有的時候,也是讓人瞠目結舌。這也是他,不同於常人的地方。當然了,以他的能力和造詣,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的。

  而此時此刻,這個如傳奇一般的存在,卻是靜靜地躺在了榻上,腰間纏著繃帶,由於失血過多,部分血液並未止住,滲了出來,自然是被繃帶吸收,此時此刻,蓋聶腰間的繃帶上,已然滲出了血跡,染紅了部分繃帶,觸目驚心。

  不止於此,蓋聶雖經一路的顛簸,曾一度陷入過深度昏迷的狀態,但自從進入了醫莊,此時此刻,他也一時之間有了復甦的跡象,也許是安定下來的原因,他目前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其實,這是一種較為痛苦的狀態。

  怎麼說呢?若是處於深度昏迷,毫無知覺,所有器官,神經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病人在治療過程中將會感受不到痛楚,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痊癒,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狀態,最起碼,不會經受那非人一般的折磨。

  顯然。蓋聶他,並不是那種有福氣的人,也許,是生來他就不曾有過福氣,也許是命中注定。家亡,國破,宿命,友去,以及流離,奔命。也許,有些,是他不曾預料到的;也許,有些,是他必須,不得不經受的;也許,有些,是他堅定的選擇。

  無論怎樣,這一路走來,他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劍,更是用自己的命,開闢了一條無人願走,無人能走的路,這條路,用盡了他的一生,也用盡了他的一切。這一路走來,他損失的,何止是金錢,地位,那麼簡單,他隨時要付出的,是他僅有的性命。誰都知道,人的性命只有一次,誰都知道珍惜。

  難道他不知道嗎?他知道,只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有比命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夢。此時的他,躺在那裡,無法移動,卻獨自承受著傷勢惡化帶來的超乎尋常的折磨。他不會發出一絲顯示出脆弱,忍受不了的聲音,誰都知道,他極能隱忍……

  即使是這樣,他也必須有宣洩痛苦的方式,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有涔涔冷汗不斷冒出,在額頭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極為明顯。高月此時看到,及時地用沾了水的毛巾輕輕擦去,又將毛巾放入了溫水中,等待下一次的使用。

  這時,端木蓉那女人在那裡洗毛巾,高月好奇,摸了摸淵虹劍的劍柄。而端木蓉看著那淵虹劍出神,不知不覺間,誰的夢境在如此突兀的時刻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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