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激戰

  天明再次深深地看了他家大叔一眼，從頭至尾，他對他家大叔，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次，不外乎也是，他們所謂的恐嚇，在大叔聽來，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他遲遲置之不理，並不是因為他懼怕，也許，他是另有打算也說不定。

  而另一邊，又有一些不知身份的人在討論，「沒有人知道他會這樣做，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奇怪的人往往會做一些奇怪的事，這一點也不奇怪！」那個穿著神秘，較為隱蔽的黑衣人如此回答。

  「很多人都知道做這件事情的代價，但這樣的代價是否值得，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白鬍子的人接著回答。

  「對那個小孩的調查結果怎麼樣了？」黑衣人置若罔聞，立刻轉換了話題。

  「那個小孩叫天明，是一個孤兒，幾年前被一對老夫妻收養，後來老夫妻死於一場大火，這個孩子也就開始流浪，一個月前，蓋聶找到了他！」那個老人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詳細說出。

  「孤兒，收養，大火，流浪，小小年紀經歷這麼複雜！」黑衣人用簡單明了的幾個詞，便大致概括了天明的經歷。

  「蓋聶這次的叛逃，不會對我們的行動有什麼影響吧？」老人顯然沒有在天明的問題上做過多的停留，反而直切問題的關鍵。

  「有沒有影響，看看不就知道了？」黑衣人的語氣有些不屑。

  此時，蓋聶這處的大戰，顯然有了一觸即發的態勢。只是，那些鐵騎兵，還在等，之所以如此，當然是他們過於忌憚蓋聶的實力。是的，他們還是怕，怎能不怕呢？他的眼神，氣息，以及周遭發出的氣勢，實在是不容置疑的凌厲。

  於是，他們見蓋聶久久不語，並沒有放棄勸說的希望，他們依然，還要勸說這位蓋聶大人。又一次勸說出口了:「希望先生跟我們回去，若先生願意合作，我們絕不傷害你們！」的確，他們怎敢隨意傷害，亦或是怎能隨意傷著一位如修羅般的人物。

  只是，天氣太熱，人心充斥著躁動與不安，一滴滴汗珠灑落黃土，士兵們無暇顧及，握戟的手略顯顫動，是極其緊張的徵兆，戰馬同樣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開始了躁動人心的嘶鳴，並不耐地踏著鐵蹄，呼出了很多的熱氣。

  這時，變故叢生，是一士兵的弓箭並未抓穩，不由自主的，一支箭，射了出去，呼嘯而過，朝著蓋聶的方向破空而來，領頭的暗罵士兵混蛋，只是，再嚴厲，再高聲，再後悔的叫囂，也是為時已晚，那支箭，已然射了出去……

  從頭至尾，蓋聶一直是閉著眼的，不知是刺眼的陽光使他睜不開眼，還是面對這些弱者不屑於睜開他的眼，亦或是，面對又一次殘忍卻又無盡頭的殺戮而表現得不忍，從而閉上了他的眼，不再去看，那即將成為屍體的士兵，總之，他的眼，不曾睜開……

  直到，他感到了明顯的殺氣襲來，他知道，那些人，終究還是不肯放過他們，還是要動手了，只是，若是讓他知道只是一個士兵過於緊張，手滑所致，或許，他又會在心裡多自責自己幾遍吧！他的內心深處，或許，真的是無比柔軟的！

  只是，如今的他，卻顧不得再次拿出他的善良，仁慈，寬容，他的眼睛睜開，眸光一凌，拔出了他的佩劍淵虹，一瞬間，殺氣盡顯，他周身的氣勢，暴漲；他的劍，也是充滿了殺氣，今天，這裡的人，也許，將無一人生還！

  於是，蓋聶面對敵人的圍困之勢，毫無懼色，他只想儘快結束這場戰鬥。面對圍攻，最好的破解方式則是快速將他們各個擊破。於是，蓋聶此時殺人的速度比之前的戰役都要快，他在短時間內，已將士兵斬殺了過半。用鬼谷獨有的縱劍之術，挽了幾個劍花，便一連橫掃了無數士兵……

  這期間，少不了幾處快攻，利劍入肉，來不及過多思考，也來不及有多大的痛楚，便迅速從敵人身體中抽離，那人倒下，緊接著，下一個人中劍。蓋聶雖看起來隻影行單，略顯瘦弱，但他的力氣卻是極大的，有些人身體中的劍被抽離的瞬間，還要被帶著狠狠摔下……

  當然了，憑藉淵虹劍的鋒利，蓋聶也占了不少上風，他的劍法，身法，以及出手的動作，都顯得極為從容，甚至讓人感覺到了有幾分紳士的意思，只是，他是在殺人，不是在拜訪，動作極為優雅，沒有顯示出一絲一毫的粗暴，但造成的結果，卻是讓人膽寒，的確狠厲，的確殘忍……

  看到了那一瞬間，他將淵虹劍送入了敵人的身體裡，劍身還未抽出，那人驚覺，仿佛感受不到痛楚，只是驚恐地看向劍身，不一會兒，他轉而看向了蓋聶，蓋聶此時的眼中，除了滿滿的殺氣，也不剩什麼了，轉眼間，劍身抽出，那人在驚恐中死去，成為了劍下亡魂。

  而此時的淵虹劍，沾滿的，是敵人未乾的鮮血，一滴一滴從劍身滑落，如流水，如泉滴，劍身是被蓋聶傾於身後的，更為奇特的是，劍身在陽光的照映下，顯得更為通透，更為清亮，更為冷冽，也許，這才是淵虹劍本身的顏色……

  蓋聶在最後，快步上前，主動進攻，他自己本身，也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劍，向敵人衝殺了過來。淵虹劍在身前，起到防身格擋的作用，而他的快步輕移，躲閃巧取，也是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劍出，流血，倒下，身亡。這樣的奏律，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殺機，這樣的身手，怎能不令人膽寒？

  於是，不知不覺間，所有的士兵，已被他盡數解決，只有一個將死之人，被馬馱伏，回去報信，而此時的蓋聶，大戰已過，渾身就算不是筋疲力盡，也無暇顧及這毫無威脅之人。他以劍支地，稍微緩了一會，同時，不動聲色地掩飾了自己身上的傷。他休息了片刻，是為了緩解傷勢，亦是為了恢復體力，恢復精神……

  在陽光下，他依然沉靜地，默默地，又有些溫柔的擦拭著劍身，久久無話，一點一點，動作輕柔，是呀，他的心是如此平靜，安定，他所做的事，自然也是溫柔到了極致，不知，更多的是對那些人的憐憫，敬佩還是別的什麼，總之，殺了這些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心中多了些沉重，多了些悲憫，多了些無奈。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殺戮。

  面對敵手，他永遠都不會率先動手，他總是會靜待，等他們出手，自己再動手。在別人看來，他的行為，無疑是愚蠢的，誰都知道先機這個東西，誰都會抓住先機這個東西，因為喪失了先機，危險就增加了一半。

  而蓋聶，恰恰不同，他似乎，是在每時每刻都在給別人機會，給他們逃走的機會，是的，不錯，他就是有心放任何人一條生路……究竟是為了什麼，當然是他內心深處的善良仁慈，以及時時都會有的惻隱之心，也許，這些東西，會成為他永久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