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破局

  蓋聶是善良正直之輩，他連給別人使絆子這種小事都沒有做過，更何況是下藥這種事呢？他把這一切偷偷做完，並且還不忘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做這種事！」（大叔可真是可愛！）

  是夜，天明喝下蓋聶親自遞給他的水後，進入了深眠狀態，蓋聶心中一喜，同時悄無聲息地抱著天明，趁著夜色離去，待送至偏僻的村舍後，蓋聶以重金請村里人看護，（我始終相信蓋聶深藏不露，在秦國當官一定會有儲蓄！）自己則趁著夜色回到住處。

  這一來一回，蓋聶皆是做得無聲無息，那個韓影也沒有查覺，蓋聶暫時鬆了口氣。便趟在榻上，進入了睡眠狀態。這一夜，跟短暫，那麼明天，又將會面臨什麼呢？一切都是未知，不論是危險，還是幸運，蓋聶都會坦然面對，因為，他有一顆坦然的心……

  該來的終會來的，整個院子安靜得出奇，連鳥鳴聲都無處聽到，蓋聶起了警覺之心，終於，還是要動手了麼，蓋聶在屋中獨坐，既然來了，那便面對吧！說話間，蓋聶走出屋門，來到了院子中，突然間，殺手出現，將他團團圍住……

  只是，蓋聶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那些殺手便有所忌憚，無一人敢上前找死！只見蓋聶微微一笑，殺手們頓時傻眼，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怪不得我們大人苦苦追尋。

  正當殺手們面面相覷時，蓋聶開口了:「小莊，不用躲了，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殺手們更是被他的話嚇到了，是真的嚇到了，大白天活見鬼的表情那是演得繪聲繪色，尤其是韓影，臉上那是風雲變幻，要多精彩那是有多精彩……

  「師哥，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真不愧是我的師哥，比那些蠢貨強多了！指望那幫蠢貨辦事，果然不夠勞靠，要是師哥你能為我所用，我倒是可以考慮把那幫蠢貨都趕走，只留你一個，這樣的話，我會輕鬆很多。你說是吧？師哥。」

  衛莊的聲音渾厚洪亮，破空而來，尤其是在寂靜的小院中顯得尤為突兀，還特意用內力提高音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不僅殺手們詫異，蓋聶也是尤為汗顏，心有所想:「小莊的嘴還是這麼厲害，這活脫脫一個人才招進？」

  只見白髮勝雪的他，出現在了蓋聶面前。只是蓋聶的第一句話讓衛莊差點吐血，蓋聶居然在那裡兀自感嘆起來:「小莊，你長大了，就連頭髮，也變白了，是不是經歷了很多的是是非非？」衛莊心中，是這樣想的:「師哥，你搞沒搞清楚狀況？我過來，不是敘舊的好嗎？我是來打架，打架，打架！」（好像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個不用你管。」衛莊敷衍了事。轉頭問韓影:「那個少年呢？」

  「就在裡面。」韓影恭敬答道。

  只是當他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傻眼了，房間空無一人。他，臉上的表情再次變了。

  「師哥，看來你早已把他送走，對嗎？為了他，你甘冒如此大的風險，再次深入虎穴，等待我的到來？既然你有機會出逃，為何偏要返回？」

  「我知道我想帶著天明順利逃出生天很難。同時，也要給你一個交待。」蓋聶回答。

  「哦？什麼交待啊？」衛莊顯然怒了。

  「三年之戰，該有個了結了吧。若我死了，你大可拿著我的人頭去領賞，只是，你必須放過天明！」

  聽到這裡，衛莊怒火中燒，好你個蓋聶，你居然還敢跟我談條件？

  「我若不答應呢？師哥。」衛莊言語中充滿譏諷。

  「你找不見他的，小莊。」蓋聶自信滿滿。

  「都給我去搜！」衛莊下達了命令。

  殺手們有疑慮，「都去麼，衛莊大人。」

  「都去，難道你們懷疑我對付不了蓋聶？」言語中充滿危險。殺手們立刻撤退……

  瞬間，小院中只剩兩人。蓋聶率先開口:「小莊，師父常說你擅長布局，並能輕易引人進入，局中撲朔迷離，步步殺機。看來，師父說得果然沒錯？」

  「師哥太抬舉我了，不論我如何布局，師哥還是破了我設的局，不是麼？」衛莊奉承道。

  「那是因為我入了局，才破了局。只是我已深陷局中。」蓋聶糾正衛莊的話。

  「說說吧，師哥，你是如何看待我設的局，我想聽！」衛莊詢問。

  你布的局，牽扯到了羅網，韓國殺手團，你對我尤為了解，接連兩次都利用了我的心理，性格以及往事，看到全村怪異，我定會查看，看到那個孩子，想到自身遭遇，便會多生出幾分憐憫，只是，你這些都算到了，但是，還是出現了變故。

  韓影特有的眼神提醒了我他絕非善類，那是殺手的眼神。於是，我開始了調查，並未驚動過他。我發現漸漸地，在我頭腦中形成了一計，刺殺羅網組織，削弱秦國勢力；抓獲天明，讓嬴政對你們殺手團放鬆警惕；困住我，實現三年之約，或者說，將我交給秦王。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蓋聶那表情，就差點讚了，只是，他還是忍住了……

  蓋聶話沒說完，衛莊道是炸了，幾乎是吼著說出來:「師哥，你的命，是我的，誰若是取走了，我會用十倍於百倍於他的命償還。我絕不會將你輕易交給任何人！」小莊終究是沒變，蓋聶此時的心裡，那叫一個欣慰。

  「很好，那么小莊，既然來了，還是打一架吧！」蓋聶托劍，作出了請的姿勢。衛莊會意，拔劍出鞘。兩人氣息皆是陡聲升，目光可及之處，樹木摧折，紅藍劍光交錯，並開始碰撞，發出清脆聲像。並擦出火花。只是，蓋聶突然聽手，衛莊的鯊齒在離蓋聶咽喉不遠處，停下。

  「這是幾個意思？師哥。」衛莊詢問。

  「你殺了我吧，小莊，我累了。」蓋聶坦然回答。

  只是，鯊齒不能再往前半分。再三思索，「師哥，你走吧，你無意再戰，我也不在此刻逼迫於你，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再次逼你。」

  蓋聶轉身離去，衛莊亦是，兩人什麼時候都是背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