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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2 19:14:04 作者: 大耳蚊
想不到破碎的窗戶仍然沒有復原。
孟遠辰坐在窗台上,盈盈月光灑進窗來,剛好落滿了靠近窗戶的整張大床。從這一切的情景來看,慕容伴影一定不在。可她現在在哪兒呢?她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他越想越無法平靜,心臟撲通直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可他的外表依然十分冷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最多只能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出他在深思。
就在他的思緒最為複雜之際,窗戶對面的門開了,緊接著燈也開了。這兩個銜接得如此緊密的瞬間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孟遠辰絲毫沒有從情緒中脫離出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好呆呆地坐在窗台上,想要用淡定來化解一切突如其來。
進門的是一個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像是剛參加完重要會議的樣子。他的反應也很警覺,剛一打開燈,就發現了坐在窗台上的孟遠辰。
「你是什麼人?」青年厲聲問道。他的身上沒有帶槍,卻沒有顯現一丁點慌張。
孟遠辰打量著眼前的人,根據他調查的情況,他可以初步確定這個人是昊天帝國國王慕容厚德的長子慕容長夷。他從腰間取出手槍,對準了慕容長夷,打開保險,問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慕容長夷面不改色,「你到底是什麼人?」
「回答我的問題!」孟遠辰扣動扳機,一發子彈貼著慕容長夷的耳朵飛過,打穿了鋼筋鐵骨的防盜門。
「我來我妹妹的房間看看,有什麼不妥?」慕容長夷做出很自然的表情。
孟遠辰把槍收回腰間,笑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那接下來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慕容長夷的近身搏鬥也是很厲害的,沒有槍也能以一敵五。他沒有對孟遠辰動手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希望能從他口中換來點和自己妹妹有關的消息。當然,也不只這一個原因,他看孟遠辰的容貌就有些天生的親切感,所以不忍心下殺手。
孟遠辰對慕容長夷的沉穩與果敢也是很敬佩的,他也並沒打算說謊或者隱瞞,「我是為了令妹而來,不知閣下知不知道令妹的行蹤,有沒有令妹的消息?」
慕容長夷嘆息道:「我還打算能從你這裡得到些消息呢!自從你盜走了我們的進攻計劃,伴影她就一直憂心忡忡,當天晚上就要離家出走,被我發現並制止了。誰知第二天,她又走了,我剛好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就沒攔住她。其實我那天就需要去開會的,但最終放心不下我那個執拗的妹妹,就把行程延後了一天。」
孟遠辰摸了摸下巴,「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盜取你們進攻計劃的人的?」
慕容長夷大笑道:「能輕輕鬆鬆來這裡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現在伴影不在了,這種情況下還能來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了。」
孟遠辰也跟著大笑,「那你現在是要抓捕我,還是要和我坐下聊幾句?」
「你不覺得這這是時間先後的問題嗎?」慕容長夷很自信地說道。
孟遠辰攤開了雙手,「那可不見得。」
慕容長夷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雙臂放在椅子兩側的把手上,身體後仰,順勢翹起了二郎腿,很愜意地點著腳尖,悠閒道:「那我還是先坐下來和你聊幾句吧!」
孟遠辰沒有從窗台上下來,一條腿垂在窗台下面,另一條腿踩在著窗台,一隻手臂放在翹起的膝蓋的上面,另一隻手臂杵著窗台。
「令妹和閣下之間到底有一種怎樣的關係,還有你的父親。你們三個人之間。」孟遠辰含含糊糊地問道。
「父親工作起來不要命,伴影從小就覺得他不顧家,甚至母親去世的那天,他還在辦公室里處理公務。」慕容長夷嘆了口氣,「其實父親並不是不顧家,只是『國家』二字中需要把『國』放在第一位,國都沒了,哪兒來的家呢?我理解父親,所以很擁護父親,父親對我也抱有厚望,給我很多機會。自從十年前,母親去世了以後,伴影就把父親和我看成是她的敵人,見面再也不多說一句話了。這個家就這樣冷漠了。」
孟遠辰仔細地聽著,他能夠理解慕容厚德,也能夠理解慕容長夷,更能夠理解慕容伴影。但是他們彼此之間卻不能理解。孟遠辰清楚,一切分歧的來源都在於產生分歧雙方的立場、角度不同,只有他們自己能夠改變,旁人無法干預。
慕容長夷自以為理解慕容厚德,但他的理解只停留在根據表面猜測的程度上。他根本不了解慕容厚德。
這個問題很複雜,孟遠辰此時此刻也不願意多想,「那你準備怎麼去解決令妹的問題?」
「令妹?」慕容長夷淡淡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她是因為你才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也只有你能把她找回來。她的心全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這個責任你推卸不掉,無論你跑到哪裡,總會有一份感情深深地依附在你的身上。你說呢?」
這話不錯,孟遠辰的確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到那份依附在自己身上的感情。就算不是因為這次任務,他也決定要把慕容伴影找到。
「我怎麼可能要推卸責任呢?你放心,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會看見我和伴影一起回來。」孟遠辰想了半天,還是叫了「伴影」。如果說慕容長夷的「伴影」能夠透露出兄妹情深,那孟遠辰的「伴影」就能夠迸發出愛的洪流,纏纏綿綿,含情脈脈,如痴如醉。
慕容長夷笑了笑,「你們特工一切都很好,就是總做些偷雞摸狗,背地裡下黑手的事情,讓我們這些明面上做事的人真是不敢恭維啊!」
孟遠辰正色道:「為了維護世界和平,當然要不擇一切手段。再說了,你們明面上的人不也經常做一些暗面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