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阿依——阿姨——」

  老藥頭還是覺得不夠潤滑，靈機一動，嗓子一清，一口粘痰應運而生，順著楚青張大的喉嚨口就吐了下去。

  楚青閉著眼睛呢！什麼看不見，就是聽見了老藥頭清嗓子的聲音，然後感覺自己好像咽下去了什麼東西，但是不能問，一問，喉嚨就該變形了，於是就閉著眼給老藥頭打手勢。

  老藥頭也猜到楚青要問怎麼回事，就裝作認真地說道：「那是我送你的一口仙滴雨露，不是一滴，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楚青也不得不信，凡是聽到了陌生的詞彙，他都覺得非常高深，然後對別人關於該事物的解釋深信不疑。

  眼看著靈草就要全都塞進去了，楚青感到有些憋得慌，想要吸氣，卻立即遭到了老藥頭的制止，「你忍著點兒吧！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不行，我就把靈草你去餵狗嘍！」

  一株小臂長短的靈草全都塞了進去。老藥頭鬆了口氣，「可算是弄進去了。」

  楚青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兩隻手輪流在胸口上往下順，半天沒說出來話，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發悶，用力咳嗽了一聲，只見一道綠光激射而出，那株靈草又被他給噴了出來。

  「臭小子，看來我真是要拿靈草去餵狗了！」老藥頭露出了忍無可忍的神色。

  楚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靈草就塞進了胸口，猛地趴在了地上，他擔心這個古怪的老頭真的拿靈草去餵狗，「不行，打死我也不起來！」

  「那我就打死你吧！」老藥頭走到楚青身邊，抓住他的衣帶，一把就把他給拎了起來。

  楚青急忙捂住胸口，「不能餵狗，太浪費了。」

  「你還知道浪費？」老藥頭將手伸進了楚青的胸口，「餵你才是真正的浪費！」

  「老頭子耍流氓了！快來看呀！老不正經啦——」楚青嘶聲喊道。

  「怎麼回事？」老藥頭眼神中露出了古怪之色，他一把撕開楚青胸口的衣服，「靈草呢？臭小子！」

  楚青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嚇得目瞪口呆。

  靈草呢？

  楚青剛才明明把靈草放進了自己的懷中，現在卻空空如也，「怎麼回事？剛剛還在呀！」

  老藥頭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你確定你沒有私藏起來？」

  「我藏它幹什麼呀！要不我脫光了讓你找？」楚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做出了要脫衣服的動作。

  「慢著！」老藥頭制止了他。

  楚青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相信了，你剛才也看見了我明明就把靈草放進了我的衣服里，它怎麼會沒呢！」

  「是啊！好端端的靈草怎麼就會沒呢？」老藥頭沉吟少許後，說道，「脫吧！脫光了讓我找找！」

  「你還是不信我！」楚青為了表示自己不被信任的憤怒，一下子就把衣服全都扯掉，光著屁股原地轉了兩圈兒，「來呀！你找吧！」

  老藥頭微微一笑，掌心外吐，一下子貼到了楚青的胸口上，慢慢感應起來。片刻後，驚訝道：「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把我的萬年靈草給吸收了啊！」

  「啊？！」楚青更感到驚訝，「不是需要結丹以上的修為才能吸收了它嗎？難道我的修為超越了結丹期？」

  「想的到美！」老藥頭瞪了他一眼，「我猜想一定是你的身體有些不同尋常，我再找個東西試驗一下。」老藥頭又回到柜子里翻出了一根大白蘿蔔。

  楚青嚇得退後了好幾步，「你該不會是讓我把這麼大根的蘿蔔吞下去吧？」

  「這可不是普通的蘿蔔，是充滿靈氣的蘿蔔，是迅速補充體內真氣的最好選擇。」老藥頭充滿邪惡的眼睛緊緊盯著楚青，「如果不想吞下去的話，就想辦法把它吸收了吧！」

  楚青尷尬地笑了笑，「這讓我怎麼吸收啊？」

  老藥頭說道：「我給你設置個情境可能就容易多了。你就像想像，現在你無比的飢餓，但是嘴巴被堵上了，你只有用手去把這個蘿蔔吸收了。」

  楚青努力想像這個情境，回想到了小時候因貪玩，被培源的執事懲罰，三天沒讓吃飯的往事，慢慢開始有了種想吃人的感覺，用雙手壓緊蘿蔔，只見一股白煙從楚青的雙手間升騰而起，那根大腿般粗的蘿蔔瞬間化為烏有。這情景把楚青自己也嚇了一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體內有一個殘缺，天生對靈氣有極大渴求。」老藥頭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那我是個殘廢啊！我不活了——」楚青又哭又叫，慨嘆自己的命苦。

  老藥頭哈哈大笑道：「幸好你遇上了我，你有兩點幸運；第一，我有辦法幫你補上殘缺；第二，你天生對靈氣的感應非凡，可以迅速感知靈氣最細微的分布差異，可以利用這一點找到許多稀有的仙草藥。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你的殘缺被補上了，這種能力還是會留下的。」

  楚青也跟著大笑起來，眼中的淚花還沒風乾掉，「那我豈不是太幸運了。老藥頭，你快教給我採集仙草藥的方法，好讓我有點成就感。」

  老藥頭摸著銀白色的鬍鬚，說道：「這可不能急於求成，世間的仙草藥數不勝數，有些人一輩子也未能學完，這要慢慢來。我現在授予你一本關於仙草藥的藥典巨著，來幫助你慢慢了解仙草藥的知識。」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書，遞給了楚青。

  楚青接過這本書後發現封皮上的藍色已經快掉過了，裡面的書頁大都泛黃，字跡也不是很清楚。「這書可是夠古老的了，叫什麼名字，封皮上怎麼沒有？」

  「你翻到最後一頁。」老藥頭淡淡地說道。

  「天工開物。」楚青念出了聲。

  老藥頭滿臉吃驚，一把奪過書，「你認不認識字啊！孩子，那是『本草綱目』，不認識古篆就別亂念。」

  「誰說我不認識。」楚青解開背後的玄冥劍，指著上面的兩個古篆說道，「你看看，『玄冥』，不比你那個『天工開物』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