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玩火自焚

  「我就是因為他們是沒了命的瘋狗我才要去！」還沒說完，西白又咳嗽了起來。

  「好吧好吧，讓他去好了。那個安迪，你去保護他。」捷斯對一個身材健壯的高個子說了一句。

  七條身影從後山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向第三十八號屋子走去，那個屋子的地勢還算比較險要的，位於前山半山腰的位置，要想過去還要越過一道被執法大隊封鎖的防線，只要越過防線就沒什麼危險了。離上山朝拜的二月二十號那天還差半年多呢！聖山上只有幾十名常駐基督教徒和一位神父。

  今天執法大隊執勤的有三名士兵，一個靠著木柵欄睡著了，一個提著一壺酒邊喝邊唱，另一個手不斷在一張米開朗琪羅畫的裸體畫上來回摸著。

  安賽路手中抄著一根結實的木棒，悄悄走到那個提著一壺酒的士兵身邊，一悶棍打下去，那人忽忽悠悠就倒在了地上。安賽路拿膝蓋擋了一下士兵的軀體，以防發出什麼聲音，驚醒了另兩個人。

  其實他的這種顧慮都是多餘的，睡覺的睡得香，看圖的看得迷。

  捷斯走到那個看圖看的眼睛發直的士兵身邊，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那個士兵連忙沖他擺了一下手，「別鬧別鬧！一會就好。」

  捷斯又使勁晃了晃他。

  他生氣地轉過身，剛要罵上幾句卻發現不是自己的戰友，立刻就不知所措了。

  捷斯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便翻了個白眼，倒在了地上。

  「讓他媽你爽一會兒！」捷斯輕聲罵了一句。

  「你他媽自慰能別出聲嗎？吵著我睡覺了。對了，你可輕著點兒摸，花了我不少錢呢！下次我可不給你買裸體畫了啊！」那個睡著的士兵竟然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見到捷斯他們七個人愣住了，剛提起一口氣要大聲喊叫，卻發現自己怎麼用力也出不來聲音。

  原來安迪早就站在了他的身後，用粗大的手臂扼住了他的脖子。

  「死麼？」安迪問了一句。

  那個士兵急忙用嗓子發出了「恩恩」的聲音。

  「死。」捷斯冷冷地說了一句。

  「咔嚓」一聲，那個士兵的脖子軟了下來，倒向了一邊。

  「他媽的，連把槍都沒有！」安賽路翻遍了他們三個人的全身也只找到了幾張被折起來的裸體畫，別的就什麼也都沒有了。

  捷斯他們五分鐘後就到達了三十八號屋子。那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屋子，只有一道鐵門，還是被鎖著的。

  「咱們怎麼辦？」安賽路絞盡腦汁也沒有辦法打開那道鐵門。

  「拆牆！」捷斯用拳頭打了一下屋子的牆壁，「只要弄出一個洞來，把火石扔到裡面就行了。」

  「看我的！」安賽路揉了揉拳頭，鼓足一口氣，猛地一拳沖了出去，帶著一絲風聲，只聽「砰」的一聲，用黃土砌成的牆被安賽路的拳頭穿了個巴掌大小的洞。他的手瞬間又麻又疼，使不上力氣。

  「好樣的，幹得好！」捷斯示意安迪去把那三個士兵的綠色帽子遞給他。

  「就讓他們的幾個破軍帽給這些贖罪券做陪葬吧！」捷斯打了幾下火石，一串火星竄到三個軍帽上，燃起藍色的火焰。他小心地把軍帽往那個洞裡塞了進去。

  「著了嗎？」安賽路急忙問了一聲。

  捷斯剛把眼睛對準了洞口，一股白煙就噴涌而出，熏得捷斯直揉眼睛，「自己看自己看！」他退後兩步，把洞口暴露了出來。

  安賽路迅速湊了上去，不顧瀰漫的煙氣也要把眼睛貼上去，最後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才肯退下去。

  安迪他們也跟著看了裡面的情況，雖然裡面也是白煙滾滾，但他們看完之後心裡都非常高興，覺得自己幹了一件特別值得驕傲的事情。

  「他們在幹什麼？快去抓住他們！」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從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十來名端著槍的士兵。

  「壞了！快跑！」捷斯叫了一聲，立刻命令幾人趕緊逃走。

  此時的三十八號屋子的木製屋頂已經被點著了，白煙也變成了黑煙，朝著浩瀚的星空滾滾而去。

  威爾遜坐在一處大樹下，笑著說：「看來他們真的成功了，計劃可以實行了。」

  聖山上，那十來名士兵正到處追趕捷斯一行人。

  西白體質很差，沒跑兩步就被一個士兵用手臂勒住了脖子，西白使出最大的力氣用肘部撞向那個士兵，誰知卻動不了，力氣一下子就耗光了。

  「西白被他們抓住了，怎麼辦？」安迪追上了捷斯，焦急地對他說。

  捷斯立刻停住腳步，「讓他別來非要來，現在好了吧，還能怎麼辦？兄弟幾個誰願意和我回去救西白就和我走！」

  說完，捷斯大步向回跑去，後面跟著另外他的五個兄弟。

  他們如同一群猛虎，張著血盆大口撲向了那十來名士兵。拿著槍械的士兵竟然被他們的威猛嚇住了，動作慢了半拍。

  「快抓住他們！天主是會保佑你們的。」神父見士兵們膽怯了，立刻拿出天主的名義去鼓舞他們。

  士兵們一聽這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與捷斯他們衝到了一起，士兵們不敢輕易開槍，若是傷了他們幾個孩子，上頭一定會怪罪下來的。

  安賽路搶先一步揚起手中的木棒，對準一名士兵的腦袋就砸了去。誰知從他兩邊冒出了四名士兵，鋼鐵鑄造的槍猛地捅到了他的小腹上，他對準的那名士兵趁機用槍擊打在了他的後背上。安賽路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捷斯一見兄弟讓人打了，猛地跳出老遠，把手中的木棍亂舞起來，打到了三名士兵的腦袋，和一名士兵的陰部。

  安迪等人也跟著與其他士兵廝打起來，被槍身打到身上也不知道痛，只是瘋狂地廝打，也顧不得什麼疼不疼、癢不癢的了。

  這場激烈而且慘烈的戰鬥只進行了三分鐘，雙方就都沒了力氣，但士兵們畢竟是成年人，有一半的人還能有力氣把捷斯等人捆綁起來。另一半倒在地上拼命掙扎著，那些倒著的士兵看見其他士兵搶了功勞，心裡肯定不好受，要不早就趴著不起來了，也不會苦苦掙扎。

  「神父，他們怎麼處理？」

  神父望著三十八號屋子上冒出的火焰，冷冷地說：「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