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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2 19:14:04 作者: 大耳蚊
  警官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問道:「那你簡單介紹一下劉所長的家庭情況。」

  「劉所長啊,上有十八歲未斷奶的老母,下有八十歲臥床不起的妻兒。」我一順嘴就胡說上了。

  「什嗎?」我眼瞅著警官的鼻子歪到了一邊兒。

  我急忙改口道:「劉所長有一位老母,一把鼻涕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非常感激他老母。我們都知道他很孝順。」

  警官笑著說道:「繼續說。」

  「劉所長還有一個賢惠的妻子。」

  「妻子賢惠嗎?」警官狐疑的看著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警官嫉妒了不成?我靈機一動,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我記錯了,是他前妻賢惠。現任妻子長得簡直是奇醜無比,現實版的醜女無敵。」

  只聽警官一拍桌子,我還以為他生氣了呢!沒想到他連聲叫好,「沒錯,繼續說。」

  我嚇得是一身臭汗,又繼續編道:「他的兒子聰明伶俐,只不過不是他現任妻子生的,是跟他前任賢惠妻子生的。」

  「胡說!」警官大吼一聲,有種要跳到桌子上的架勢,結果擔心跳不上去再給摔了,就站起來一腳踩著椅子,一手按住膝蓋,一手攥著拳頭。

  「孩子是那個無敵醜女生的?」我心虛的問道。

  警官抓了抓油膩的頭髮,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她生的,是她和他前夫生的。他媽的,這個拖油瓶。」

  我安慰道:「你生什麼氣,又不關您的事兒。」

  「怎麼不關我的事兒!」警官一腳把一起踹開,「我就是劉所長!」

  完啦!撞槍口上了。我眼前一陣眩暈,沒想到隨口一說竟然戳到了劉所長的痛處。完了,完了!這下局子是蹲定了。

  劉所長開始悲痛欲絕的痛哭,也聽不清他說些什麼,反正就是「命苦呀」「白活啦!」「讓我死吧!」之類的話。

  今天我總共遇上了一朵如花,兩朵奇葩,一朵奇葩是為了愛情,另一朵奇葩是為了家庭。

  「行了,你走吧!」劉所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把門打開了,示意我離開。

  這難道是欲擒故縱?他一定是恨我到底,想誘惑我逃走,然後以「越獄」的罪名將我打入死刑大牢,還是直接槍決。

  我不禁感慨,要是有錢就好了。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無期變二十年有期,二十年變十八個月有期,十八個月有期變三個月勞改,三個月勞改變無罪,沒幾天功夫,直接就無罪釋放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小子,你到底走不走呀?再不走就給你判刑了啊!」

  我一聽像是真想放我走,就繞過發狂的劉所長,出了門,一個年輕的警官正叼著煙看著我,對我說:「你小子可真是有本事,從來都是只有劉所長把人家說哭了,沒想到你今天還能把劉所長說哭了。有前途。」

  「哪裡哪裡。小哥抽好,我先行告退了。」說完,我一溜煙兒就跑了,可不能給他們待會後悔再給我抓進去的機會。

  下午都快讓夕陽給吃了,這派出所偏僻,離車站有一段距離,我趕緊抄小路,急頭白臉一頓踹。(踹:讀三聲。地踹。北京俗話,飛速走路的意思。)

  眼看就要穿過小胡同,到達車站了。一群黑影卻擋住了陽光,攔住了我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大塊頭,皮膚黝黑的人,他手裡拎著一根鋼筋,肯定是從旁邊建築工地上撿的,嘴上還叼著一根煙,已經燒到了煙屁處,快燒著嘴唇了。

  「大哥,你先把煙掐了,咱再有事說事兒。」我看不過去了,菸頭的表面溫度200到300度,中心溫度700到800度,就他這臉型臉色,整個一大黑燒餅,要是燙到了他嘴唇,跟黑燒餅里的紅糖流出來了一樣,多寒磣。

  後面一個戴帽子的小個子站出來很橫的對我說:「少他媽廢話,黑哥抽菸節約。這他媽叫低碳,你也長點兒見識,別活著污染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又有一個瘦高的小伙子走到黑哥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黑哥,咱是廢他雙腿,還是讓他有去無回。」

  這小子是說悄悄話呢嗎?都讓我這當事人聽見了,這不是對我公開的挑釁嗎?這不……這不是給我逃跑的機會嗎?

  「先等等,寶貝看看是他嗎?別給打錯了。」黑哥回頭對著一個女子說道。

  那女子身材婀娜,前凸後翹,豐乳肥臀,沒看清臉先看清胸,她走起路來,兩根大白腿往中間擠,比模特走的貓步還誇張,所以她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兩片大屁股錯落有致的上彈彈下彈彈。

  當他走到黑哥身邊的時候,我看清楚了她的容貌,著實令我大吃一驚,不是她太過美麗,也不是她太過身材殺手,而是……而是她不就是剛才那個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個月的那個小偷嗎?還中了我一記五毒拍逼掌呢!這麼快就恢復了?

  那女子沖我喊道:「就是他!」這聲音仿佛帶著祖上十輩人的深仇大恨。

  黑哥一抬手,示意她住嘴,然後微笑著對我說:「聽說你練過兩下子?還有一招很厲害的掌法?」

  這麼說來不正代表著他很害怕我嘛!我沾沾自喜道:「確實練過些皮毛,小時候跟著武當山的一個老頭學過二十年掌法,去年剛出山。」反正我長得老,也沒人知道我今年高中畢業剛十八歲。

  跟著黑哥來的十多個手下顯然有些懼怕了,神情有些慌張。

  黑哥到很是鎮靜,一口啐出粘在嘴角上的菸頭,冷淡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們十來個兄弟比劃兩下了?」

  「不敢不敢。」我故作卑微的說道,「不知黑哥特地來這兒等我是什麼意思?」

  黑哥沒有正面回答我,笑道:「派出所所長也得靠我黑哥罩著,我說幾點放人他就得幾點放人,他要是把人送到了市裡的局子,我也能給她弄出來。」他嘆了口氣,「沒想到你也能出來,看來你也有一定背景啊!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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