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戰鬥僵持》

  雷澤巨人戰士們的行動，讓兩河聯盟那邊的人猜出來了他們的目的，動能武器的射擊聲更加激烈起來，在這些可怕的射擊聲中，宋子明已經聽到了重型動能武器尖嘯，心中頓時就慶幸於此前的決定，幸好是讓金水河兵城鑄造了這批精金巨盾，要不現在遭遇到這些重型動能武器，場面必然是極其被動和尷尬的。

  山上征瀾軍大營里，空懷恩一直都在密切關注戰場上的變化，等看到雷澤巨人的盾陣出現後，雖然昨晚宋子明已經說過，這些精金巨盾是特製用來防禦兩河聯盟人動能武器攻擊的，可還是不免在心裡捏了一把汗，一直等到精金盾陣成功進入投石機陣地，並在陣地前豎起巨盾防禦後才鬆了口氣，回頭對身後的嫡系戰將們說。

  「兩河聯盟動能武器的犀利大家也都看到了，而摧鋒衛宋子明的應對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此前我說宋子明對付這些兩河聯盟人有辦法，大家或許心裡多少會有不服，那麼現在就請你們都仔細看清楚了，把他的這些本事學會學出新花樣，下一次再是遭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不要讓我再去找宋子明說話，也給老頭子我掙掙臉吧！」

  宋子明自然不知道此刻征瀾軍眾將的尷尬，摧鋒衛已經重新掌控住了投石機陣地，並在戰士們的努力之下，對兩河聯盟所占據的戰壕區域，快速發動了幾次投彈打擊，讓這些傢伙們的動能武器射擊緩了下，但很快就又一次喧鬧了起來。

  石彈威力巨大可對於躲藏進戰壕的兩河聯盟人來說，這種威力巨大的點殺傷無論是在殺傷效果上，還是在恫嚇效果上，其實都沒有碎石覆蓋性的面殺傷效果好。

  宋子明看出來了這一點，大聲下令讓戰士們換碎石進行覆蓋攻擊，想著就算是無法真正給那些戰壕里的兩河聯盟人形成致命傷害，但在持續攻擊下至少也能讓戰壕逐漸失去掩護效果。

  投石機陣地的重新奪回，代表著帝國這邊對於兩河聯盟的這次進攻，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反擊力量，高強度的戰鬥讓陣地上儲備的石塊很快消耗殆盡，戰士們便乾脆隨便用那些形狀並不符合規格的碎石充數。

  反正這些東西真正傷害到兩河聯盟人的機會不大，大家也沒在這上面心存奢望，只是想著把投石量給打足了，兩河聯盟那些傢伙們若還是賴著不走，那就等著被活埋掉算了。

  激烈的戰鬥打到黃昏，征瀾軍的人過來接替摧鋒衛下去，而投石機陣地前面也被戰士們重新堆出了條土堆防線，堅持了一天時間的雷澤巨人戰士們，這才有機會退下來喘口氣。

  宋子明眼睛發現兩河聯盟那邊，又將碎石拋擲出戰壕的跡象，並不願意讓白天的努力被敵人如此輕易消除，因此下令讓數量稀缺的火油彈投了十幾顆過去，投點兒分布的很廣，目的是便於夜間觀察兩河聯盟那邊的動靜，以配合投石機進行必要的延伸性射擊。

  征瀾軍過來的人延續宋子明的戰術，對兩河聯盟那邊的投石打擊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等到後半夜時分，宋子明從睡夢中被人叫醒，趕到投石機陣地的時候看到空懷恩竟然也在，詢問過後才知道有戰士觀察到，兩河聯盟那邊似乎也在進行某種戰鬥工事。

  因為距離的原因，戰士們並不能從那點點火光中，看出來敵人具體是在幹什麼，便將這個消息上報到了空懷恩和宋子明這裡。

  宋子明的眼神好過眾人多多，仔細看過後一臉古怪的對空懷恩說。

  「大帥，兩河聯盟這些傢伙們，應該是在對面開挖戰壕了，這是要用我們抵禦他們動能武器的法子，反過來消耗我們的投石機打擊呀！」

  「兩河聯盟的人也在開挖戰壕？」

  空懷恩被宋子明說的這番話驚的楞住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顯然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證明了利用投石機的碎石覆蓋射擊，已經讓躲藏在己方戰壕里的那些兩河聯盟人無法繼續堅持，因此才會在後方開闢新陣地以防禦己方對他們可能發起的進攻，但從另外一個方面卻代表著，這些兩河聯盟人依然不甘失敗，這是要繼續戰鬥頑抗到底了。

  征瀾軍過來並非是要與兩河聯盟人，或者那種神秘的鐮人進行殊死搏鬥的，征瀾軍的目的是在帝國大軍被兩河聯盟攔住去路的情況下，從東邊這裡尋找到新的可以抵達白井的道路，這個戰略目的的達成，要高於跟兩河聯盟這些傢伙們在戰術層面上取得的戰鬥勝利。

  空懷恩並不想跟這些兩河聯盟人死磕，但這些傢伙們卻是擺出來了一份不惜一切代價死磕的樣子，這可就讓他感覺到奇怪了，不明白這些兩河聯盟人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一定要擋住帝國大軍挺進白井，或者說這些兩河聯盟人的目的就是如此……

  「大帥……」

  宋子明看空懷恩神色恍惚，趕緊在旁邊輕聲喊了一句，空懷恩驚醒看向他，皺眉說道。

  「我們的投石機戰術是正確的，現在這些兩河聯盟人看樣子是要跟咱耗上了，那就讓戰士們加把勁，打到他們自己退開為之吧！」

  天亮之後，昨晚還對宋子明的話將信將疑的征瀾軍將士們，這才接著清晨明媚的陽光看到了對面山林間出現的新土堆，確認了兩河聯盟那些傢伙們，確實是在昨晚挖掘出來了一條戰壕，而在這邊的戰場上，兩河聯盟的那些戰士們也打的極為頑強，一直堅持到過午十分才在一陣激烈反擊之後，快速撤出了帝國這邊的陣地。

  戰壕防禦被重新奪回，征瀾軍這邊頓時士氣大振，又有將領請命要去追擊敵人，但卻被空懷恩給謹慎的阻止了。

  慕鍵在上次被伏擊中，傷勢遠比想像中嚴重，兩河聯盟的動能武器子彈打碎了他的左腿骨，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帝國兵部尚書慕恭仁家族中，最有前途的英武俊才，很可能從此就要徹底告別軍旅生涯了。

  空懷恩跟慕恭仁私交甚好，因此在慕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感情上很是過意不去，而且對於跟兩河聯盟的戰事問題上，也更加的小心謹慎了，並不願意讓手下將士們去冒險，以避免類似事情再次發生。

  摧鋒衛這邊的雷澤巨人戰士們再次出動，在雙方大家對峙的陣地前豎起精金巨盾，護著後面投石機陣地以便於安全前移。

  敵我雙方都在加固己方陣地，而且從宋子明還觀察到了，在兩河聯盟那邊似乎也在砍伐樹木製造投石機的跡象，也從側面印證了兩河聯盟這些人，在動能武器的彈藥方面確實還有不足，因此並不足以支撐高強度的戰鬥消耗，因此才會用投石機來彌補他們那邊的火力。

  夜晚很快再次來臨，雙方為了防止對方趁夜偷襲，還動在陣地前升起了大堆篝火，將士們也在柴火的燃燒噼啪聲中，度過了一個並不算是安穩的夜晚。

  次日天亮，兩河聯盟那邊的動能武器射擊聲沒有如前響起，但連夜趕製出來的投石機卻開始發力起來，對著帝國戰壕這邊區域便是一輪報復性攻擊。

  起初那些傢伙們也是使用石彈來進行恐嚇，但發現攻擊效果不好後，便也開始採用碎石覆蓋方式來打，逼迫的戰壕中的征瀾軍戰士們不得不後撤，而這邊的投石機陣地見到兩河聯盟的人開打了，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迅速組織人員開始了新一天的投石機轟擊。

  宋子明在摧鋒衛大營吃過了早飯，很快就有徵瀾軍那邊的人過來傳令，說是空懷恩讓依然讓摧鋒衛的人負責今日戰鬥，原因自然是征瀾軍那些傢伙們，在投石機的準確攻擊能力上，並不能讓那個老傢伙滿意。

  空懷恩不滿意的同時，宋子明對於當前的戰況也是非常不滿意的，在他看來尋找這樣的戰鬥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要是照這種相互用投石機進攻的髮式打，估計這仗能打到天荒地老去，只不過真正有資格改變當前戰況的人是空懷恩，他有意見卻也只能是保留。

  雙方投石機大戰一日，把彼此前端的壕溝陣地轟了個稀爛，但殺傷效果卻是低的可憐，就像是帝國跟兩河聯盟這些人，正在進行某種具有默契的戰鬥表演似的。

  宋子明找到空懷恩，直言這樣的戰鬥就算是打上一年也不會有任何的意義，戰鬥總是要有傷亡犧牲出現的，在此基礎上為將者的作用則是，以己方較小的傷亡去換取敵方較大的傷亡，最終實現戰勝對方的目的。

  他表示自己並非是在質疑空懷恩的謹慎，但現實情況卻是帝國軍隊需要儘快打通這邊道路，而以現有這種戰鬥方式發展下去，顯然是無法儘快的實現這一戰略目的的，因此，他建議摧鋒衛和征瀾軍應該以更為積極的態度去面對這場戰鬥，用一切可以想到的辦法來消滅對面這些兩河聯盟的有生力量，用最快的速度來實現通過這一區域……

  宋子明說話的語氣有點焦躁，所表現出來的全部都是心中所想，因此表現的非常有說服力，空懷恩緊皺眉頭看著他，最後等他說完這些話後點頭說。

  「我承認，因為慕鍵的事情，讓我對戰勝對面這些擁有著強悍武器的敵人，從內心出現了動搖和懷疑，但是，這種動搖和懷疑絲毫跟大軍作戰應有的謹慎沒有必要聯繫，或許你宋子明認為老頭子我作戰風格偏於保守，但這卻也是你必須要控制自己嚴肅對待的，宋子明你前途遠大不可限量，將來掌管數支數十支大軍作戰後，便會明白我今日的謹慎原因了！」

  空懷恩的這番話說的是語重心長，而且對於宋子明的無禮也沒表現出似乎的惱怒之意，反倒更像是一個看著自己子侄的長輩，在包容其幼稚衝動的同時，還推心置腹的將自己人生沉澱出來的得失總結給傳授過去。

  宋子明雖然知道這個老頭對自己猶如師長，可還是聽的極其不耐煩，但卻也不好直接打斷空懷恩的話，便只能是耐著心思聽他講完，而後苦笑連連對空懷恩說。

  「大帥，我所說的積極態度，並非是要當即便衝過去跟那些兩河聯盟的人拼個你死我活，而是建議對當前我們採取的戰鬥戰術進行必要的調整，讓其更具備對敵攻擊性和有效殺傷性，因為想必您也明白，這樣打下去是不會有啥效果的……」

  空懷恩聽宋子明這話的意思，好像並不是要猛衝猛打一樣，頓時臉上的陰鬱之氣就少了許多，看向宋子明說道。

  「子明，你心裡可是有什麼新點子了？」

  宋子明苦笑，對空懷恩說。

  「我猜著，對面那兩河聯盟的傢伙們，也是打定主意靠著戰壕這樣的戰術來跟咱耗，拖著咱這邊的前進步伐，以保證他們側翼方向上的安全，因此，兩河聯盟這些人雖然擁有著威力強悍的動能武器，但在戰略思維是實際是處於防禦態勢的。」

  空懷恩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明白這一點，聽宋子明繼續說。

  「正因如此，我才建議咱用更加積極的進攻方式，來應對這些傢伙們的故意拖延，因為僵持下去的話對我們不利，卻正是兩河聯盟人所希望看到的，雖然當前我們掌握的信息，還無法推測出他們為什麼會這樣，但就這麼看他們如意卻是不行，因此我想著帶領摧鋒衛從側面做出進攻態勢，一方面讓這些傢伙們緊張起來，一方面則伺機尋找戰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空懷恩看向宋子明，突然笑道。

  「你小子心裡必然有定案了，或許對擊破兩河聯盟的這些隊伍有充足信心，還不快快如實招來，難道還非要等到大功告成的時候，來我老頭子面前顯擺更有意思？」

  空懷恩這話說的讓宋子明一陣好笑，不過還是趕緊給他解釋說。

  「大帥您誤會了，我們摧鋒衛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的，要說定案更是無從說起呀，唯一可能符合您老人家猜想的，也不過是對投石機的稍微改制，此前我們摧鋒衛里有個軍務參議，曾經對帝國現有投石機進行過改裝，但也只是能夠讓石彈投送到稍微遠點的距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