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戰雲密布》

  宋子明騎著凶雞奔騰中，突然看到前面有火球在大雨里升起，立即便知道這是稚璃釋放出來的信號，當即就大聲對前面吼道。

  「稚璃，我來了……」

  話音剛落，便又有火球升了起來，照的前面雨絲都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而就在這片紅雨之中，一條身影正快速奔來，人還未到便大聲喊道。

  「停下，停下，不要讓戰士們靠近過去……」

  雖然因為大雨的緣故，並不能讓宋子明看清楚來者是誰，但聽聲音卻已經知道了，這個奔來攔截大軍前進的人，正是此去要救的稚璃。

  「停止前進……」

  宋子明舉起盤龍錘大叫，緊隨其後的老卒們也齊齊高喊著將命令傳達下去，稚璃此時也已奔到近前，宋子明縱身下去迎上她問道。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稚璃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樣子看著狼狽的不行，不過走其能活蹦亂跳著跑過來可知，這個絕域巫師運氣不錯，應該在兩河聯盟那些亂兵的進攻下並未受傷，對於宋子明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稚璃走近宋子明低聲說。

  「讓你的這些戰士先退下，找些靠得住、嘴巴嚴的人收拾屍體……」

  宋子明一愣，低聲說。

  「那些兩河聯盟的亂兵退走了？」

  稚璃搖頭說。

  「沒有，兩河聯盟的亂兵都被殺死了，事情有點複雜，你先過來看看吧……」

  宋子明對身後老卒做手勢，讓大家都先待在這裡不要亂跑，自己跟著稚璃來到石卵所在的小營地，此前建立的那道營地石牆已經徹底被摧毀，地面上橫七豎八躺倒的全部都是屍體，這些屍體圍繞著石牆形成了一個環形大圈，竟然沒有一個能夠進入到倒塌的石牆內。

  宋子明緊皺著眉頭，用盤龍錘撥弄了幾下，震驚的看向稚璃問。

  「這是？高技術動能武器，還是那種射線武器？」

  稚璃搖搖頭，低聲說。

  「不是動能武器，準確的說，這應該叫做雷射，跟特奧菲盧斯·克里爾之塔釋放的那種紅光同屬於能量武器。」

  「哪來的？」

  稚璃轉身再次朝天空釋放出來一個火球，在這無懼大雨的火球照耀下，那個石卵靜靜的矗立在營地中央，神秘莫測猶如神祇。

  「這是一個強大的武器？」

  雖然心裡頭早就有過這種猜測了，可當事實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宋子明卻還是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稚璃的回答依然是點頭，宋子明緊盯著她低聲問道。

  「稚璃，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絕域巫師稚璃抬手朝外一指那些死屍，對宋子明說。

  「這些兩河聯盟的亂兵，很可能是想要趁大雨的掩護占領這裡，因此從一開始就將營地徹底包圍並發動猛烈攻擊，開始我們還能憑藉石牆防禦，但石牆很快就被兩河聯盟那些人給撞倒了，戰士們都涌堵在石牆缺口處跟兩河聯盟亂兵拼命，我趁亂送了一個報信的人出去，隨即天空突然一個炸雷轟在這個石卵上，之後它便開始釋放雷射屠殺了這些兩河聯盟的人……」

  「事情就這麼簡單？」

  宋子明可不相信稚璃說的這些事，要知道，石卵可是從邪魔戰艦那裡搞來的，這玩意兒現在看來百分百是邪魔的戰鬥武器，但必然是個損壞的戰鬥武器，要不，就無法解釋當時那個魔兵為什麼逃跑，而不是利於這個戰鬥武器進攻己方三人。

  而且，後面這玩意一直都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後面被雷澤巨人用言語刺激後，才有了釋放雷電之力的異常反應，但這種攻擊也僅限於對它的觸摸才能發動，這就代表著即便是那個時候，石卵這個神秘的戰鬥武器依然沒有對外主動攻擊的能力。

  如今稚璃說天空一個炸雷打下來，就讓這個石卵瞬間有了戰鬥力，還瘋狂屠殺了那些進攻過來的兩河聯盟亂兵，這樣的說法很顯然是在胡扯，根本就不能讓宋子明信服，而且自從上次少司命無意中說出那句話後，宋子明便開始對稚璃的真正身份有了懷疑。

  他的話讓稚璃非常惱怒，瞪著眼跟宋子明互不相讓的對視了許久，最終還是未能抵抗住宋子明的質疑凝視，移開了目光怒氣沖沖的說。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而且，親身經歷了這一詭異過程的也不是我一個人，也正是因為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確定，這個石卵到底是如何區分敵我關係的，才火急火燎的去攔截你那軍隊的靠近，現在卻因此被你懷疑，真是一片熱忱都餵了狗吃……」

  稚璃這話說的讓宋子明一愣，這才在天空中火球熄滅前仔細觀察周圍，果然在大雨里看到個模糊的軍帳，還有幾個戰士伸頭張望的影子。

  這下，宋子明可有點尷尬了，既然守護這裡的戰士還有這麼幾個倖存者，那就代表著稚璃所說的情況基本屬實，已經是說，天上炸雷劈中石卵而後，讓其突然神威大發的屠殺了來犯之敵，這一極具魔幻色彩的事件並非是稚璃胡編亂造，而自己剛剛對稚璃的懷疑，實際上是無法站住腳的瞎猜忌。

  「咳咳，那個稚璃，剛才的失去我給你道歉，不過這件事也實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理解，我的質疑可不代表我不信任你，這麼說你應該明白……」

  「不用道歉了，這件事我也很是迷惑，不過當前的問題是，要先讓人過來試試石卵還會不會攻擊越過石牆的人，此前我已經說過了，對於它是如何辨別敵關係的事情，我們現在還是一無所知的。」

  宋子明點頭，對稚璃說。

  「我來試，就算是被它攻擊，也有辦法躲避過去的……」

  稚璃再次搖頭，很是無語的對宋子明說。

  「你進這個範圍的測試，並不具備代表性，因為此前你經常出現在它附近，還曾經觸摸過它，你的行為特徵都應該被它熟悉，因此就算是你不會遭受到它攻擊，也不代表著其他人不會遭受到它的攻擊……」

  宋子明愕然望向稚璃問。

  「這就是說，它是認識我的？」

  稚璃點頭說。

  「沒錯，你可以這麼認為。」

  宋子明看看周圍地上那些屍體，心裡對這個石卵的攻擊力有了個清晰的認識，只是依然堅持要進去先試一下，對稚璃說。

  「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先試一下，如果它連比較熟悉的我都要攻擊，那麼咱也沒必要留這個危險的東西在這裡了吧！」

  他說著，抬腳就跨進了石牆內，盤龍錘橫在身前就等石卵釋放雷射來打自己，可左等右等卻並無動靜，旁邊的稚璃則說。

  「早就說了的，你的行為特徵應該被它記錄過，因此應該是算做己方人員的……」

  宋子明皺眉想了下，大概能夠把握住了點稚璃所說的石卵邏輯，就像是她此前說的那樣，這個石卵就像是個憨憨的雷澤巨人戰士，對於見到過的人都會認定為己方人員，對於那些沒有見到過的人，則會被簡單的判定為入侵者，己方人員進入到石牆範圍沒問題，而入侵者如果進入了，後果就會變成地上的這些死屍。

  他心裡想明白了這一點兒，立即就轉身返回到了後面隊伍那裡，帶了一大群老卒過來，一部分去負責收拾地上的屍體，一些則留下來陪他進行測試。

  宋子明先是讓那些來過這邊的老卒進入石牆，自己則手持盤龍錘在旁邊護著，防止這個詭異的石卵武器發飆，但事實證明它對於來過這邊的人都有記憶，並沒有對這些進入者發動任何攻擊。

  接下來，就是輪到那些從未來過這邊的老卒了，這些傢伙們絕大部分都只是負責守護軍帳或者看管帳冊，平日裡並沒有來過這邊，全部都是第一次近距離靠近這個石卵，因此，石卵對他們應該並不存在稚璃所說的那種行為特徵記憶。

  老卒們站到石牆邊兒，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宋子明把手中盤龍錘換了個角度，雨水順著盤龍錘頭拉出來一條長長的線。

  「過來吧！」

  他對排在最前的老卒喊了一聲，那個老卒身體猛然一緊，又鬆弛下去，抬腳便走了進來，稚璃一直都站在石卵邊觀察情況，一直等到老卒走到宋子明跟前後，才確認石卵沒有發動攻擊的可能了，對這邊叫道。

  「安全，確認安全，讓下一個過來……」

  大雨下了一夜，到天亮後逐漸小了起來，倒塌石牆外圍的兩河聯盟亂兵屍體，已經被摧鋒衛的戰士們給清理乾淨了，隊伍也在各級將官的帶領下返回了兵城，但宋子明卻是留了下來，跟稚璃站在一起盯著石卵看。

  「它的攻擊能力是壞了，還是在敵我分辨上，有著一套我們尚未知道的標準存在？」

  宋子明低聲問稚璃，但這位絕域巫師顯然也很疑惑，搖著頭對他說。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這個結果起碼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要是那些魔兵過來它也判定其為敵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稚璃話里的意思，一下子就讓宋子明警覺起來，嚴肅的跟她說。

  「在我們沒有搞清楚它區分敵我的標準和規則前，我是不會同意將其弄到我們大營那邊去的，而且，你曾經說過的，無論是動能武器還是能量武器，都存在有一個彈藥補充的問題，因此這些高技術武器的彈藥依靠程度非常高，而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個石卵昨晚上所釋放出來的彈藥又是從何補充而來的呢？」

  稚璃瞪著宋子明，心裡知道這個傢伙依然在懷疑自己，可對方並沒有將懷疑的話直接說出，並沒有給她一個可以射擊的靶子，最後真能是惱怒的說。

  「諸神們有一種技術，可以讓永恆存在的陽光儲存並轉化成為進攻敵人的雷射射線，而這個來自於邪魔戰艦的石卵如此喜歡被陽光暴曬，我相信它應該也具備有相類似的能力，同時這也可以解釋此前它的低調，因為當時它還沒有儲備足夠釋放這些雷射武器的能量……」

  宋子明再次愕然，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對稚璃說。

  「曬曬太陽，就能殺敵？」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不還是一樣吃了飯才有力氣打仗，而這種技術也是類似於此，只不過它的飯是太陽光罷了！」

  宋子明心裡總有種直覺，稚璃在石卵的事情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可聽她這麼說的話，卻還真能感覺到有點道理，心裡正思忖間，突然聽到稚璃輕「咦」了一聲，便看向她問道。

  「這麼了？」

  稚璃手中宋子明身後說。

  「好像是戎瀾過來了，看樣子很急……」

  實際上，過來的可不止是少司命，就連王煥和刀疤臉都在策馬狂奔，宋子明看到這個陣勢兒心裡突然一沉，抬眼朝東北方向望了望，煙雨濛濛中那裡山巒如在畫裡。

  「白井群山那邊開戰了……」

  宋子明抬起手，制止眾人繼續說下去，對稚璃點了點頭轉身騎上凶雞說。

  「走吧，回大帳討論此事！」

  陸九指、仲離、荊軻烈三部大軍前出白井群山，準備在兩河聯盟兵道處伏擊他們的糧草隊伍，可惜辛苦安排下的口袋，被兩河聯盟派出來的神寵哨兵給發現了，雙方經過一番短暫的交鋒後，兩河聯盟的人吃了點兒小虧便退去了，伏擊戰最終便達成了僵持戰。

  刀疤臉面色凝重，站在宋子明軍帳里娓娓道來。

  「後面，兩河聯盟的大軍源源不斷趕到，待到陸九指他們察覺到不對勁兒時，對方已經占領了周圍數個高峰，連退路都被兩河聯盟的人給截斷了……」

  「兩河聯盟現在大概有多少軍隊在那邊？」

  宋子明緊皺眉頭低聲問道。

  「殺出重圍回來報信的兄弟說，兩河聯盟如今在那邊至少集結了十萬左右的人馬，這其中還包括有數目不詳的神寵存在……」

  宋子明轉頭看向王煥，對方會意低聲說道。

  「陸九指他們所在的位置距此大約有六日路程，軍中儲糧在被圍困的情況下，大概能夠支撐二十幾天的時間，除去回來報信戰士耗費的時間後，留給我們馳援的時間並不充裕，此事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了……」

  宋子明皺眉，看向刀疤臉說道。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就出兵前往，先把隊伍接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