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偉大力量》

  王煥的話讓宋子明搖頭，末日堡壘確實大的恐怖，但罪徒軍的老巢是不是在這裡，卻不是宋子明所能夠知道的。

  「我只知道，在那個末日堡壘里有大量捍衛者存在，而操縱那些捍衛者的傢伙，就是我們在大荒澤里曾經遇到過的罪徒軍，在這件事上我們的聖王陛下應該知道的更多，而且，我也聽陛下親口說過，罪徒軍包括那個末日堡壘，都應該是屬於同一個神秘勢力——長老院！」

  「長老院？控制著罪徒軍和那個精金城市末日堡壘？如此說來這個長老院豈不是諸神一般的存在？」

  王煥震驚的無以復加，卻見宋子明突然神秘一笑，低聲說。

  「諸神一般的存在——現在聽起來很奇怪嗎？」

  「你什麼意思？」

  「我是在想，聖王陛下為什麼會知道精金城市的事，為什麼會知道天下間有長老院這樣一個存在，為什麼要嚴令不許知情者不要說出這些事，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些兩河聯盟的神寵，還有罪徒軍的捍衛者，跟帝都紫薇山上那個精金獸有某種關聯嗎？」

  王煥突然起身走到帳門口挑簾看了看，又走回來面色凝重的看想宋子明，低聲問他。

  「你是在懷疑，這些東西都來自於……」

  「從製造工藝上來判斷高下的話，兩河聯盟的那些神寵雖然製作精美但卻最次，戰鬥力也是其中最弱的，然後就是罪徒軍掌控的這些捍衛者，無論是在製造工藝上，還是在戰鬥力上都要高出兩河聯盟神寵一個層次，而最為不可思議的就是精金獸，它的那種生滅變化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理解，像那三十六中戰鬥形態和七十二般神通手段，這天下間出了諸神們，還有什麼存在有資格賦予它呢？」

  王煥並沒有親眼看到過精金獸，但卻從宋子明這裡聽說過這種詭異東西的事情，知道就算是戰鬥力變態如宋子明，在遇到了這種精金怪物之後，也只能是立即逃命的份兒，要不堂堂帝都數十萬大軍鎮守之所，也不會放任這個精金獸在紫薇山逍遙自在了。

  宋子明看看沉思的王煥，低聲對他說。

  「你忘了咱在大荒澤弄到的那個隕落星辰碎片了？那可是諸神在天上的居所，發現並尋找到它的當晚，就有罪徒軍趕至並出手爭奪，當時跟隨我過去的刀疤臉他們全部莫名其妙昏迷不醒，因此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王煥沒好氣的瞥了宋子明一眼，低聲說。

  「我又沒過去，再說了，就算是過去還不一樣昏迷不醒，你不講出此間辛密，天下間又有誰能知道罪徒軍過去搶奪過隕落星辰碎片呢！」

  宋子明嘿嘿笑了一聲，對王煥說。

  「我看的分明，罪徒軍所要的並不是隕落星辰碎片整體，而是其中包裹的某種東西，有點兒想是個小箱子，白色精金包裹著，我相信將作監霸夏那小子一定知道那是什麼！」

  「這話？怎麼說……」

  「霸夏那小子接受隕落星辰碎片時，曾經專門私下裡問過我，是不是第一個趕到隕落星辰墜落現場的，後來有沒有人動過隕落星辰碎片，我自己能不能確定從發現隕落星辰碎片，一直到他接手這段時間，那個隕落星辰碎片沒有遺失過什麼部件……」

  「霸夏知道隕落星辰碎片裡少了東西？」

  宋子明點頭說。

  「對，那小子對於這些諸神遺物的了解，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確定，帝國的將作監實際上就是專門設立來研究這些事情的。」

  王煥看著宋子明沒有說話，他如同宋子明的這些分析，但疑惑他講的這些跟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僅僅是為了那個結論找到一個堅實的跟腳？

  宋子明看著王煥疑惑的眼神，點著頭對他說。

  「是的，霸夏曾經親口跟我講過，紫薇山上那個精金獸就是至尊神王離開神都時，從那裡面帶出來的追隨者，只是在後來的戰鬥中遭受損傷而陷入到了休眠狀態，還一度被將作監那些人給誤判為死亡了……」

  「所以呢？」

  王煥低聲問。

  「所以說，既然神奇強大如精金獸這樣的存在，都是從神都里出來的，那麼兩河聯盟的那些神寵，以及罪徒軍掌控的那些捍衛者，為什麼不能也是從神都走出來的呢？甚至於聖王陛下說起過的那個更加神秘的長老院，都極其可能跟神都有著極大的關係，甚至於說長老院根本就是神都里神秘力量的冰山一角……」

  「這、這、根據帝國記載，至尊神王可是被叛亂者驅逐出神都的……」

  王煥聲音都有點顫抖了，如果說這個神秘的長老院是神都叛亂者勢力的一部分，那麼就憑宋子明說的罪徒軍，以及罪徒軍所掌控的捍衛者力量，就足以讓帝國的光復神都夢想熄滅，因為這些可怕的力量幾乎是不可能戰勝的。

  「不對……」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對宋子明喊道。

  「你忘記了一件事，根據帝國的記載說明，夜魔人實際上是神都叛亂者布置在神都外圍的防禦力量，假如說罪徒軍或者那個神秘的長老院是神都叛亂者勢力的話，根本就解釋不了他們為什麼不去幫助夜魔人對付帝國……」

  「帝國的記載？」

  宋子明突然盯著王煥冷笑，壓低著聲音質問他說。

  「帝國記載夜魔人是從夜魔樹里產生出來的，帝國記載夜魔人是沒有女性存在的，更不可能有夜魔人小孩兒……」

  王煥啞口無言，有些驚懼的看著宋子明，聽他進行說。

  「帝國記載的東西，都是希望我們知道的，而不一定就是真實發生過的，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後，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從現在開始起，讓我們一起忘掉那些帝國的記載吧！相信自己的判斷，關於神都的事情要遠比我們所能想像的極限都要複雜……」

  「你，你……」

  王煥不敢繼續說下去了，感覺宋子明現在的想法讓他恐懼，這些東西簡直是大逆不道，可他自己心裡卻也在隱隱相應，感覺宋子明現在說的這些，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宋子明看著王煥，一直等到他眼中的恐懼消退，呼吸逐漸平復下來後，才問。

  「你知道，神都的叛亂者是誰嗎？」

  「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沒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子明點頭，對他說。

  「是的，已經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了，神都失陷，三位聖王子持詔分頭建國，德王子來到雲夢平原這片無主之地，依靠神都九姓建立起我們大德帝國，但荒澤人卻有另外一種說法，是他們赫夏古國接納收容了我們的先祖——神都流民，但後來這片肥沃的雲夢平原卻被我們先祖們搶奪，而赫夏古國的人則被有計劃的屠滅了。」

  「少司命和追月是荒澤人，所講的這些事情太過主觀，並不可信……」

  王煥低聲對宋子明說，可後者卻搖頭，認真的對他說。

  「不要再相信那些帝國記載了，你自己想想，至少我們在大荒澤里發現的那個遠古城市遺蹟，就已經能夠說明了在久遠的歲月里，在這片肥沃的雲夢平原土地上，就已經有大量的人口能築城生活了，而帝國的無主之地之說是無法自洽的……」

  「你到底想說啥？」

  王煥瞪著宋子明問，他雖然因為大荒澤里的遭遇，已經變成了一個跟正常人不同的怪物，可他的內心還是對帝國有很高的認同感，對宋子明這些有損帝國形象的話非常反感，同時也非常的害怕。

  宋子明皺眉看看王煥，搖著腦袋說。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啥，心裡有迷惑也有好奇，這撲朔迷離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仔細想一下就該明白，如神寵、捍衛者、精金獸、甚至是那個不可思議的末日堡壘，就算是集合全天下的能工巧匠們，皓首窮經的折騰上一生的時間，也是不可能製造出來任何一種的，神寵、捍衛者、精金獸還可以用諸神遺物來解釋，可那個末日堡壘呢？就算是諸神遺物，又得怎樣偉大的力量才能操控它呢？」

  王煥不吭聲了，他沒有看到過末日堡壘，但是從宋子明現在混亂複雜的精神狀態上，就可以觸摸到它的不可思議和至偉至大，他心裡隱隱約約能夠猜測到宋子明是在暗示什麼，但卻有種恐懼感在牴觸這種可能性，不願意相信天下還有這樣的力量存在。

  宋子明看著王煥，突然古怪的笑著問他。

  「在著天下有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諸神們在遠古確曾發生過可怕的戰爭，但卻並沒有任何一個種族的傳說里明確說過，諸神們全部都在戰爭里隕落了呀！我們大德帝國不是一直都自稱是諸神後裔，一直都生活在神都這樣一個諸神賜予的極樂之地嗎？」

  「神都就是諸神之戰的爆發，而被諸神滿建造出來保護子民們的……」

  宋子明撇撇嘴，很是不屑的反駁說。

  「如果，神都可以在諸神之戰中保護諸神子民的安全，那麼為什麼不能保護諸神們的安全呢？還有那個末日堡壘，你聽聽這話名字，難道就沒有異樣的聯想嗎？」

  「不要說了……」

  王煥的低吼聲有點氣急敗壞，他怒沖沖的看著宋子明說。

  「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個人臆想，至少目前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它是真實的，你最好還是把這些事情藏起來不要被人知道，否則後果任何你自己應該知道，我不會再聽你說這些事情了，也不再耽誤你寫那什麼記錄，有時間還是多想想，該怎麼把牧擎的那些人給消化了吧！」

  王煥走了，宋子明目送他倉惶離開，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些事情要不是多數是自己親身經歷，換個人來跟他說起，他一樣也是無法接受的。

  研墨好的墨池因為他們的談話而凝稠了，宋子明重新注入了點兒水，調和好後開始伏案書寫，魔霧裡那些事情被他思來想去了多遍，那些東西該說，那些東西該隱瞞都已有定式，現在書寫起來自然順達通快。

  等他一口氣寫完魔霧籠罩區遇末日堡壘記錄後，發出的動靜讓帳外老卒伸頭看了一眼，低聲提醒道。

  「大人，您還沒吃晚飯，伙房那邊兒的伙長都過來問過多遍了！」

  老卒不提醒還好，他這一提醒，宋子明頓時就感覺腹中空空，還極其不爭氣的咕嚕咕嚕響了幾下。

  那個老卒聽的面容一呆，頓時就神色精彩起來，就連宋子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對那老卒說道。

  「快去通知，老子的肚子現在要造反了……」

  等到夜巡的時候，征瀾軍的大帥空懷恩和谷喻鎮邊軍總兵官戎澤西竟然都過來了，宋子明以為他們有事情，趕緊請進了自己的軍帳說話，卻聽空懷恩笑著說。

  「你小子也甭想在我們有啥大事兒，過來只是提醒你一下，夜巡在魔霧蔓延區進行就好，不要再進入魔霧籠罩區冒險了？」

  宋子明聽到空懷恩如此說，頓時就是一愣，皺眉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可是我們大德帝國的著名猛將，沒有必要是嚴禁私自進入危險區域冒險的，這可不是帝國對你的限制，而是一種關愛呀！」

  這一次說話的是戎澤西，這個黑胖的傢伙聲音里有著一絲羨慕，搶在空懷恩開口前對宋子明進行了解答。

  宋子明看看空懷恩，點頭說。

  「知道了……」

  「子明你聽人說起過了嗎？今天在王帳里，有人提出讓你也過去參加王帳軍議，但最後被我反對而攪黃了……」

  空懷恩突然笑著問宋子明，這話說的很是突兀，讓宋子明沒有一點兒準備，看到空懷恩和戎澤西都在看自己，就只好苦笑說道。

  「聽陛下跟前的那個大監盛辛霖說過……」

  「子明可知我為何阻止你去王帳？」

  「大約能夠猜出一些……」

  「猜出什麼？」

  「可能是宋然前次綠地之戰表現的突出，讓一些人面子上難堪了，因此才會說出讓我這個小小指揮使，去王帳參加軍議的話……」

  戎澤西哈哈大笑，對空懷恩說。

  「空帥，我就說嘛，宋將軍如此英雄人物，又豈會上了那些尸位素餐傢伙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