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禦寒棉衣》

  拓翰聽到這裡，也點頭表示支持壬雲享的話，開口說道。

  「沒錯，德瀾古道本事就在大荒澤，即便是你說的那個楚岐，曾經進過大荒澤並發現過瀾滄人大軍，也不能以此來作為證明平波鎮沒有問題的證據！」

  宋子明點頭，沉聲說。

  「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關鍵的問題是在發現瀾滄人大軍所處的位置上，只可惜，楚岐此刻並不在我們天水城，不過，我們第九軍團所遭遇到的那些瀾滄人，卻是在大荒澤深處，因此我判斷他們絕非是從德瀾古道進入到大荒澤的，而不經德瀾古道進入大荒澤，就只剩下瀾滄帝國境內的荒澤段，因此我才會懷疑瀾滄人在大荒澤里另有行軍坦途……」

  普及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跟壬雲享和拓翰交換了下眼神，卻見壬雲享還是搖頭，並開口說道。

  「子明你在大荒澤里，突然看到瀾滄人千餘軍兵，因此而產生出這種猜想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們密軍前後曾經有八個軍司受命進入大荒澤，如果這些軍司們因為任務而集結起來，那就是一支四千人的軍隊，但這並不能說明，我們帝國在大荒澤里有秘密坦途可以迅速行軍！」

  普及恩和拓翰都眯起眼，心裡很想知道密軍在大荒澤內的事情，可也知道此事涉及到帝國機密，又不好直接開口詢問，只能看向壬雲享詢問他繼續說下去。

  壬雲享看他倆人的樣子，無奈下只好解釋說。

  「從種種跡象上表明，第九軍團在大荒澤遭遇到的那些瀾滄人，所執行的應該跟我們密軍是同一任務，因此，他們在大荒澤里的出現，應該跟現在城外的瀾滄人大軍分開對待，這雙方都不具備代表對方行為的屬性，更不能將那些瀾滄人在大荒澤里的出現，認定是瀾滄人大軍可以橫穿大荒澤的證明！」

  普及恩聽的煩躁，在眾人面前來回走了幾步，沙啞著聲音說。

  「瀾滄人大軍這件事撲朔迷離，現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經過前，我們是不能信任東面那支軍隊的，即便是他們及時出現在這裡，為瀾滄人大軍的退兵起到了積極作用，在北邊征瀾軍空帥到來前，我們也不能跟其進行任何軍事交際！」

  普及恩說話這些話，抬頭看向拓翰和壬雲享，見倆人均無異議後這才繼續說。

  「現在，大雪喜至，欽天局裡的農長令說，明後兩日大雪不停，此毫無疑問對我天水城軍兵是一個利好消息，只是，至此天寒地凍之際，對於城防事務還不能因此而心生懈怠，兩位大人更是得打起精神，守好這最關鍵時期的警值！」

  壬雲享和拓翰趕緊點頭應命，還沒等說些什麼呢，就見普及恩突然又似乎想去一事，開口說道。

  「對了，另有一事要議一下，咱天水城的軍備每年都有長額定例，今次突逢大戰，欠缺的可不僅僅是兵甲，就連同禦寒棉衣怕是也很難湊齊十之六七……」

  普及恩此言一出，壬雲享和拓翰立即就皺起了眉頭，此時室內都是滴水成冰，那些矗立城頭的軍兵，所忍受的酷寒可想而知，這樣的情況下若不能將棉衣盡數發放下去，對守城軍兵的士氣打擊將是不可想像的……

  「大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宋子明開口了，對普及恩、壬雲享、拓翰說。

  「我們戰備統籌處，儲備的不僅僅只是糧食，還包括了可以縫製棉衣的棉絮布匹，只是，時間緊迫卻還需府台大人……」

  普及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大聲對宋子明說。

  「子明，只要能解決軍士們的禦寒棉衣問題，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宋子明行禮，神色嚴肅，沉聲對普及恩說。

  「大人，守城軍兵禦寒棉衣之事刻不容緩，物資方面到還不算問題，可棉衣縫製卻需得大量女工，值此緊迫之時我需請大人授我徵調女紅之權，如此才可儘快趕製出所缺棉衣……」

  「嘶？」

  普及恩、壬雲享、拓翰聽說吸氣，心裡也同時升起一個念頭——荒唐。

  大德帝國雖然民風開放，可男女終是有別，戰爭本來就是男人們的事情，讓女人牽涉進來已然會讓人詬病了，可聽宋子明的意思，似乎還欲調集全城女子於一處，集體趕工縫製將士們的禦寒棉衣。

  如此，聞所未聞之事，想想都感覺讓人驚恐，期間只要發生任何不妥，這天水城全城女子們的名節可就……

  「不妥，不可，此事不可……」

  普及恩連連搖頭，對宋子明說。

  「棉衣之事，可讓人送材料到各家各戶，請有女紅的人家代為趕製就可以了……」

  宋子明皺眉，肅聲說。

  「大人，軍士們的禦寒棉衣乃是急需，若以大人之法，僅僅是材料登記交接一項，就是一件浩大工程，即便是我們窮盡人力來完成了，可要將那些棉絮布匹變成棉衣並發放給軍兵穿上，卻又得多少時日呀！」

  普及恩不吭聲了，看向壬雲享和拓翰，兩人都點頭，表示宋子明說的是實情，老頭子腦袋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壬雲享和拓翰事不關己，點頭自然沒多少壓力，但普及恩可不一樣了，這事情要是出個問題，他普及恩的名聲可就要……

  「宋子明，此事你可知其中兇險？」

  普及恩瞪起眼睛看向宋子明，聽他怎麼說。

  將城內女子集中起來進行棉衣縫製，稍有不慎自然會引起流言蜚語，但天水城軍兵禦寒之事迫在眉睫，此乃不得不為之事。

  想到此處，宋子明點頭，對普及恩說。

  「大人顧慮宋然清楚，但此事緊急，只能是尋個隱秘處，多派軍兵守護安全……」

  普及恩長嘆一聲，點頭對宋子明說。

  「子明，此事我允你去做，但出工女紅必須自願，絕對不可強行徵調，我現在便讓人清理府衙，你要嚴守四周，萬萬不可誤了那些女子的清白……」

  一場軍議開到了寅末，大家下城後各有事務要做，便拱手急匆匆而別。

  此時，天水城街頭積雪已足尺深，街道上除了偶爾出現的巡街差役，根本就看不到平常百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