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的懷抱

  「是麼？說清楚就好。」

  「小蘺，我把你的那封信交給幸村了。」

  「他怎麼說？」莜蘺撥弄著矢車菊的花瓣，心裡忐忑不安，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隨後眼中的點點希望被澆滅，「什麼都沒有說麼？只是拿了那封信？」

  「小蘺，我想幸村會喜歡上你的。」

  「是麼？」嘴角噙著苦笑，「那我需要等一年還是十年？哥哥，我想結局不會有什麼變化了吧。」

  「小蘺，幸村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情不是麼？」

  「哥哥，我現在的日子，很好，我不想再有什麼變化了。」

  「對了，聽手冢說你最近擔任起了他們隊員的伙食？」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對啊，他們很照顧我呢。」通過天上飛動的飛機，莜蘺眼前出現了嚴肅的臉龐，架著金絲眼鏡。

  「手冢他們可真好，天天有口福，我這個做哥哥的都嫉妒死了。」

  莜蘺聽著也吃醋的聲音忍不住笑出來了：「哥，等學校放假回家，我給你做一桌子的飯菜可好？」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忙，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生病知道麼？」

  「恩。」

  掛上了電話，莜蘺的嘴唇早已咬出了血，真相已經公布於世，自己的信也終於到了幸村的手上，可是為什麼自己那麼想哭呢？外面一道雷鳴閃過，莜蘺害怕地躲到了房間的衣櫃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嗓子也哭啞了，可是外面的閃電還是一道一道地閃過天空，像是要把世界劈成兩半一般。

  手機重新響了起來，是手冢。莜蘺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餵？」

  「你到家了麼？」

  「恩。」

  「沒有收到簡訊所以打電話問問。」

  「恩。」莜蘺沒敢多說話，怕被手冢聽出來自己在哭。可是敏銳的手冢還是聽出了莜蘺的不對勁，似乎莜蘺的聲音中包含了害怕，是因為閃電麼？拿起一把傘就衝進了雨林中。途中手冢一直找話題和莜蘺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是回答他的永遠都是一個恩字，這讓手冢感覺更加奇怪了。

  大約半小時後，手冢在電話里對莜蘺說：「佐藤，開門。」

  莜蘺鼓起勇氣來到門口，一打開就看到了氣喘吁吁的手冢，「手冢？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啊！」又是一道閃電閃過，莜蘺害怕地縮起身子坐在地上。

  手冢關上門，將顫抖的莜蘺摟進懷裡，一邊又說：「別怕。」

  這兩個字像是定心丸一般，莜蘺沒有再顫抖地那麼厲害了，只是臉上的眼淚還是肆意地飛揚著，鼻尖湊近熟悉的青草香。就這樣兩個人在門口待了將近一小時，手冢感覺自己的手腳都麻了，可還是不停地安慰著莜蘺說沒事，別怕。

  幸運地是，雨在一小時後也差不多停了。莜蘺終於從悲痛和恐懼中醒了過來，看到抱著自己的手冢，一下子紅了臉。

  「手冢？」

  手冢看她不哭了就站起來，說：「你怕閃電？」

  「恩。」

  「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手冢？」

  「恩？」

  「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不問理由的願意給我一個胸膛依靠，謝謝你在我最害怕的時候義無反顧的願意給我一雙手來支撐。謝謝你，什麼都不問。謝謝你，只是純粹的關心。

  「沒關係。」 手冢關上了房門卻沒有急著離開，只是面對著公寓的門摸著自己的胸口，剛剛那一瞬間的充實感是什麼？莜蘺順著房門滑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兩個人各自靠著門，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