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穩賺不賠

  算了一下時間。

  方言依稀記得通州的地方志里記載過，不久以後，首都就會廣開商路，引各地的商人和人才進來，到時候會有越來越多人聚在首都。

  按照現代城市房屋、地皮升值的規律，只要流入人口大於流出人口，房價就會上升，兩者之差越大，升值就越快。

  很明顯廣開商路，流入的人口就會越來越大。

  漣漪城就在首都附近，像一個衛星城，首都的人口越來越多，一定向四周發展，首都的房價上升，漣漪城的房價肯定跟著上去的，而漣漪城首當其衝的就應該是具有商業價值的用地了。

  正好這三天，老爺不在家，他可以好好大幹一場，說干就干，絕不能夠放過這個一鳴驚人的機會。

  在漣漪城的人看來，方思祖就是個敗家子，這一次，他必須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扳回一城，看日後誰敢說方思祖是個敗家子。

  關於鄭仙兒，不管他對她好不好，那丫頭都是帶著有色的眼鏡來看他的，暫且先不考慮她，還是大事要緊，到他能在漣漪城呼風喚雨，她老爹可能綁著綁過來跟他成親呢，何愁娶不到她。

  帳房和管家分別在一側，他們一塊進來的時候，先商量過一番，期盼少爺因為銀子不夠能夠退縮。

  方言看著染布房的閒錢數目，還有買下或置換出那一大塊地需要的銀子，說道：「遠遠不夠呀。」

  「是的，一筆挺大的銀子。」帳房低聲答道。

  管家在一旁，不敢說話，眼睛卻一直在轉。

  「你是不是瞞我呀，染布房就只有這麼點閒錢？」

  「不敢，這一段時間，家裡要用的銀子比較多，這次老爺出去，又拿了幾萬兩，所以沒有什麼閒錢，要不然我們就買那幾處荒廢的得了。」

  「不行，小爺我出手，怎麼只為了賺蠅頭小利，這點蠅頭小利還值得我親自出手，我能不能在漣漪城，從此一鳴驚人，就看這一回了。」方言必須大幹一場，已經打定主意，絕不更改，哪個做大事者不是專橫獨斷的行動派。

  管家卻說：「可我們的銀子真的不夠呀。」似乎期望他退縮。

  方言摸著下巴想了片刻，喚道：「拿筆來。」

  很快管家就拿筆過來了。

  方言立刻在那張紙上勾出了三個染布房，說道：「把餘下的都賣了。」

  「什麼！」管家和帳房眼睛同時綠了。

  「沒有聽清楚嗎？留下這三個，把餘下的那八間，全部賣了，銀子就應該夠了。」

  「少爺，這事情，能不能找老爺商量一下。」帳房著急的冒汗，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用找老爺商量，我能夠作主。」要是給方宆知道，怎麼可能同意他的決定，這兩個鳥貨以為他不知道，方言威脅道：「誰告訴老爺，我打斷誰的腿。」

  「啊，老爺要是知道，不打死你，他也會吐血而死的。」管家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也跟著冒汗。

  「什麼，你詛咒我爹呢！」

  「不是，我覺得這麼大的事情還是找老爺商量一下，多一個人能夠更穩妥一些嘛。」管家不敢頂撞，只是懇求，對於他來說，方思祖怎麼可能會做生意，他只會敗家。

  帳房也補充道：「是呀，我們方家的染布房，好不容易才發展到今天的規模，花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做到漣漪城最大一家，要是賣了那八家，我們在漣漪城連最小一家也算不上了。」

  似乎方言會直接讓方家一敗塗地。

  可這兩個傢伙，他們哪知道方言早就給十一家染布房都算過一筆帳，表面看，方家的染布房，確實是漣漪城最大的，但那是虛胖，其實分開來一間一間的看，最賺錢的，就是他勾出來的那三間。

  其餘的八間，四間虧損，兩間平平，還有兩間不過是賺了一點蠅頭小利，根本沒有賺著什麼，都是靠那三間最賺錢的在供血，那八間就像吸血蟲一樣，這樣下去，遲早一起完蛋。

  方言大吼一聲：「沒有聽懂我的話嗎，你們想壞我的戰略布局。」

  「我們只是覺得商量清楚一些為好。」

  「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麼，商量了就沒有我說話的份了。」對於方言來說，必須當機立斷，否則貽誤戰機。

  兩個人皺著眉頭，好像家裡死人了一樣。

  「我爹還沒有死了，別皺著眉頭。」

  兩個人更不敢說話了。

  「我不是留著三家給我爹嗎！他不會吐血的，你們應該相信我爹爹的承受能力，出了什麼事情，我來負責，記住了，等我爹百年後，方家都是我的，我才是你們將來的主人，你們的未來掌握在我的手中。」

  方言怕這兩個傢伙到時候還沒有等他買下那塊地，就讓方宆知道，再次警告的說道：「要還沒等我買下那些地，就讓我爹和我娘知道，下半輩子，我就只剩一件事情了，跟你們死磕，到時候也別怪我會給你們穿小鞋。」

  他們搖著頭，似乎方家必敗無疑了。

  「趕緊，立刻去把蔡家的老爺叫過來，他不是早就想擴大自己的染布生意了嗎，我要在今天把染布房賣出去，明天我就要拿下那些地的契約。」

  管家和帳房紛紛退下。

  路上帳房疑惑道：「少爺似乎並不傻，留下了那三間最賺錢的，他是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

  「放屁，少爺這些年幹過好事情嗎，整天在城裡浪蕩，到處給我們惹麻煩，能有什麼內幕消息，要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別人早就先他一步知道了，內幕消息還能夠瞞住你我，竟然還說不傻，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給少爺灌了迷藥，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管家不斷的搖頭，還說：「完蛋了，蒼天呀，漣漪城的地價，十年有漲過嗎！」

  「好像沒有。」帳房也跟著哀傷起來，問道：「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話都說到這個份了，你敢惹？」

  「那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另謀出路了。」

  管家也跟著哀傷起來。

  這兩個鳥貨，竟然不知道本少爺的良苦用心，還想要來阻止。

  方言覺得一肚子氣，在他看來，方家的染布房雖是漣漪城最大的一家，但從來都沒有壟斷過，基本和另外的幾大染布家族處於完全競爭之狀。

  二十一世紀，哪有處於完全競爭的公司賺大錢的，只會不斷的降價，擠壓利潤空間，最後惡性競爭，賠錢賺吆喝，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間染布房虧損。

  要想賺大錢，必須靠壟斷，這是不二之選，他考慮過，方家要想獨吞漣漪城染布的生意，基本是不可能的，何不斷臂求生，騰出部分的銀子投資在最賺錢的事情上。

  此時誰也沒有看出漣漪城那些商業用地在將來的政策價值。

  他正好可以搞地皮壟斷，肯定穩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