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吾即大帝
2023-12-03 09:03:22 作者: 阿基米有德
一通狂風驟雨暴揍過後,瘋子癱坐在地,累得氣喘吁吁。
「打你個劍人,比老子逛花樓還要費勁,真的是一件氣力活……」
斬劍人縱然有半步大帝境界護體,但奈何這次碰上了兩個硬茬子,一個大帝,一個法器攻伐堪比大帝的同境,所以鼻青臉腫這點皮肉之苦,更多的傷害還是來自精神,而非身軀。
既然已經臉面喪盡,斬劍人自然也不會再顧忌什麼,劍靈被激活的飛劍先前被大帝一指崩碎,使得他眼下想要奮起反擊,也拿不出什麼趁手的兵刃。
就這時,渡口外星空中響起「嗡嗡」震顫,連帶著整座渡口都變成漣漪中的行舟,跌宕起伏。
瘋子從地上爬起,淡定自若走到門戶前,扒著門眯眼朝外看去,一隻巨大如山的銀殼蝸牛,正橫渡星空而來,看架勢目的地正是這座已然暴露的星空渡口!
「嘎嘎,是長生蝸牛一族來人了,你們的死期終於來了,我要親眼看著你們這裡,變成長生蝸牛一族的狩獵樂園!」
斬劍人聽到特殊的聲響,自然認得來者何人,長生蝸牛一族,可是祖上誕生過金殼仙蝸的強古族群,而金殼一詞,在長生蝸牛族群中,就等同於人族中的大帝。
「長生蝸牛?」
瘋子沒有什麼驚詫,只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他一想到蝸牛爬過後留下的黏液,就渾身不自在,這和他小時候踩死一隻蝸牛留下的心理陰影有關,磨了磨牙,回道:「聽說蝸牛,在山下某座皇朝,還是一道珍饈美味,而且個頭肉量越大,價錢越貴,我估量著外面這隻,少說也能賣出千八百銀子,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斬劍人神色一滯,錯愕無語。
他知道眼前這個仇敵是個瘋子,但遠遠沒有料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蝸牛都是盤中美味,那這宇宙星空中,還有你不能吃的嗎?
「對,等這隻銀殼蝸牛到了,還得麻煩你配合一下,最好將藏在身體裡的演技徹底爆發出來,演得被我打的越慘,你這條狗命活下來的機率就會大一些,記住,要演出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感覺,生死也就看你這一場了!」
說話間,瘋子竟然主動打開門,同時還將一些崩碎的法器隨意散落一地,為了儘可能保證場景逼真,瘋子又特意嘔出幾兩鮮血,噴灑在地面。
斬劍人看的一頭霧水,心說你這個瘋子,究竟又要做什麼害人的勾當,尤其還大費周章,嘔出幾兩鮮血來,敢情他和這一地的殘碎法器,都是襯托他牛掰的道具?
「呵呵,我不會配合你演這場戲的,長生蝸牛一族,與我素有往來,而且我不認為你憑藉一己之力,可以抗衡整個長生蝸牛一族,對於你這種眼界只有巴掌大的井底蛤蟆,怎麼可能知道長生蝸牛一族的厲害!」
斬劍人雖然是一位閒散野修,與一眾仙門之間的關係也談不上如何好,但只要是人,暫且不論朋友好壞,都會有朋友,而長生蝸牛一族,就是斬劍人的朋友。
「砰!」
一道赤焰刀芒當空斬落,刀罡呼嘯,穩穩落在斬劍人脖子上。
四十米長的大刀!
一陣火星四濺後,斬劍人依舊是毫髮無傷,但臉色卻是如喪考妣。
這個瘋子拿這把破刀,為的就是狠狠羞辱他,而這種羞辱,簡直比一刀將他砍殺還要來的令人生起無名怒火!
「咯嘣咯嘣……」
斬劍人氣的一通磨牙。
手持四十米大刀的瘋子樂呵呵看著恨不能一口咬死自己的斬劍人,用刀鋒在腦後脖頸上推劃兩下,「如你所想,殺不死你,能把你氣死,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反正於我而言,你怎麼死,沒什麼區別!」
真身一直沒有顯現的大帝似乎不想讓瘋子再胡鬧下去,出聲說道:「長生蝸牛一族,昔年與之交過手,只有金殼層次的還算有所本事,攻伐不足,但防禦方面算的上出類拔萃,不過只要破開那層金殼,其他也不用太過畏懼!」
斬劍人聽聞後,陷入沉思,長生蝸牛一族,昔年有幾位金殼老祖,橫渡星空遠去宇外,但卻一去無回,據說橫死於宇外星空,莫非是……
「原來你是火帝!」
斬劍人一語道破真身不曾顯化的大帝身份,火帝一名,在長生蝸牛一族中,早已是登了必殺榜頭名的存在。
但關於這位來自宇外的火帝,一直以來,似乎都沒有太多的訊息,只是簡單知道其來自宇外之地,境界強橫無匹,以火證道。
渡口並無回應。
瘋子一聽,卻是喜出望外,「火帝可是人族最初誕生的六尊大帝之一,之後崛起的人族大帝,論算輩分都只能算是晚輩,若是這位就是其中一位,他這一趟可是沒白來,要是再能討些大帝不要的小玩意,那就更好了……」
「關於身份一事,等斬殺這隻蝸牛後,再與你詳說!」
瘋子耳畔響起大帝話語,瘋子特意看眼斬劍人,當即明了。
想了想,為了能讓情節逼真,增加順服度,瘋子不得不在自己老臉上狠狠鑿上兩拳,直到嘴角滲血,眼角烏青,方才住手。
吐出一口血水,瘋子抹了抹嘴,衝著看的目瞪口呆的斬劍人挑挑眉頭,「都是小手段,用不著這麼佩服我,等一會你吃上蝸牛大餐,再想著感激我也不遲!」
終於,斬劍人似乎回過味來,眼神晦暗,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盯著瘋子,「你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
瘋子點點頭,呵呵一笑,「承蒙誇讚,我認為這是你說了這麼多屁話後,說的最有價值的一句!」
斬劍人不再言語,哀莫大於心死。
世上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輕敵了啊!
瘋子並不是坐以待斃,等著銀殼蝸牛打上門來,負手在渡口轉來轉去,時不時增補一點靈光乍現的小手段,儼然將渡口當成了一座戰陣,一座在大帝面前展露自己「真材實料」的平台!
「這把法器過於嶄新,不太像混沌時代的……」
「這張紙人傀儡也得收起來,差點忘了抹消墨子巨匠的落款……」
瘋子走走轉轉,嘴裡嘀嘀咕咕,認真檢查著每一處有可能露餡的地方,既然選擇演戲,那這些道具就不能太假,不能把對手當成傻子!
「好像是有這麼一出,叫什麼……空城計來著?」
瘋子摩挲著下巴,有些想不起來曾幾何時看過的一本戲文,在那部戲文里,講說的就是一位術算通天之人,利用一群手無寸鐵的婦孺守護一座空城的故事。
他今天做的,就是再現那場拍案叫絕的大戲!
「嗡嗡嗡……」
渡口驀然顫動起來,仿佛隨時都要坍塌。
「來了!」
瘋子輕語一聲。
「嗤嗤哧……」
一座勢猛浪頭先拍岸壓下,將渡口來了個水淹七軍。
「浪花」一接觸地面,當即冒出陣陣白煙,瘋子身上也被「浪頭」澆了個通透,從頭到腳濕漉漉一片。
「好臭……嘔!」
瘋子只覺得瞬間被一股惡臭包裹,而且這些滑溜溜的黏液,還帶有腐蝕效果,凡是接觸過皮膚的,皆有一種被蟻蟲鑽體的感覺。
渡口外,一隻銀殼蝸牛正從巨大的背殼中探出腦袋,兩隻觸角赫然與背殼顏色一般,銀亮刺目,看上去非同凡響。
「呃……常兄,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銀殼蝸牛並未看到有其他生靈存在,只看到正躺在地上,悽慘無比的摯交野修常劍!
野修常劍,於長生蝸牛所在的宇宙之地,早已算得上大有所成的顯赫之輩,劍道比自身境界更早破開帝境,成為名符其實的劍道大佬,名動一方。
只不過由於野修狼藉之名,方才不被一眾仙門接納,同樣的長生蝸牛一族,亦是臭名昭著,故而兜兜轉轉,二人才有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長生老弟,快殺進來,這裡根本沒有埋伏,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做局,刻意在欺騙你!」
鼻青臉腫的常劍極力勸說,他現在就是要親手拆穿這個瘋子精心編制的謊言!
長生青藤滿是疑惑打量著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摯交常劍,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
劍道帝境,竟然被人揍成這副德性,但卻又都是皮外傷,根本沒有什麼致命傷勢,這擺明了是在演戲,長生青藤一眼就看穿這其中的破綻,但並未直接拆穿,他還想趁機看一看,自己這位摯交究竟打的什麼心思!
「常兄,可是遇到了人族大帝?」
長生青藤審視著狼狽不堪的摯交常劍。
在他看來,摯交常劍即便是撞上人族大帝,也不可能輕而易舉落敗,劍道帝境,一劍出,如大帝斬劍,試問,這種層次的廝殺,怎麼可能只傷成這副德性,就好像是凡俗世間婦人撕扯無異。
「正是那位火帝,還有一位手段繁多的瘋子,他們先前在這裡搞出這一地的狼藉,純粹就是為了嚇唬你,長生老弟,你可千萬莫要中了奸人計謀,快殺進來,只要你殺進來,這些都會變得可笑至極,相信我,殺進來!」
常劍以最真摯的口吻,極力勸說,恨不能將心剖出來給這位摯交看上一看。
「嗯……」
長生青藤無動於衷,他在觀察摯交常劍後,又認真掃量了這座渡口許久,得到的答案,加上他心中的判斷,最後得出結果,摯交常劍一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野修之名,聲名狼藉,諸如這種坑殺故友之事,早已稱不上什麼新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是這群野修信奉的真理。
雖然長生蝸牛一族,在外名聲亦是不如何,但不代表就能與野修淪為一丘之貉,其實在心底,他們也看不上這些行事肆無忌憚的野修。
之所以親如摯交,自然是赤裸裸的利益所為。
一旦真正遇到生死攸關的險境,長生青藤相信,各自保命,是他與這位摯交毫不猶豫會選擇的答案。
「火帝早已身死道消,怎麼可能尚存於世,常兄莫不是昏過了頭,還是心神中了什麼毒漳?」
長生青藤巨大身影一晃,出現在門戶中,就已經變成一位神色陰鬱的年輕男子,只不過背後仍舊保留著長生蝸牛一族的特徵,負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銀色蝸殼,蝸殼上有七道銀光,熠熠生輝。
常劍恨不能一劍斬醒這位摯交,眼前這些小孩子把戲,但凡長點心一眼就能識破,可怎麼就不能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火帝或許沒死,你我知道的那些,不過是一些無所追溯的傳說,誰也根本沒有親眼看到過火帝遺物,另外我就是被火帝鎮壓,飛劍更是被打碎,所以才落得眼下這般情境!」
常劍說的口乾舌燥,但仍舊沒能說動長生青藤再踏前半步。
門戶,似乎成了一道分水嶺。
就這時,瘋子驟然從古道一端跑來,神色異樣,氣喘吁吁止步後,看著地上的常劍,說道:「你怎麼回事,大夥都在等你,快給個準話,到底做還是不做?」
不待常劍開口,瘋子已然看到不遠處的長生青藤,眼皮跳了跳,頓時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將我家兄弟傷成這般模樣,若是今日你不說清楚,只怕是休想再離開此地!」
「長生兄弟,你休要聽他胡言亂語,他就是在這裡等你入局的那個瘋子,身上法器甚是厲害,還有……」
常劍說著說著,便不再言語,因為他已經看到長生青藤正用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神在打量他,等同說從心裡,二者之間的那點信任,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的乾淨!
「哦,原來你就是我家兄弟經常提及的那隻臭蝸牛,難怪對你念念不忘,今日一見,我也覺得你的肉必定鮮美可口!」
瘋子驀然笑道,下意識搓著雙手,像一個垂涎三尺的食客,在打量自己即將入口的美味。
此話一出,常劍體內頃刻間爆起一團散開的劍氣,「嗤嗤嗤……」,在周身之地切割出一座劍氣天地。
但劍氣天地剛成,卻「撲哧」一聲頃刻崩塌,剛撕開身體禁忌,成為「老天爺」的常劍,當即被天地因果反噬,萬劍穿心而過。
「噗……」
鮮紅中夾雜著某些碎屑,噴濺一地。
長生蝸牛一族,對於昔年老祖被宇外火帝燒成美味的慘痛古史,一直引以為恥,甚至還放出狠話來,今後若是再聽聞誰人吃蝸牛,即是與長生蝸牛一族為敵。
常劍當然清楚長生蝸牛一族痛點所在,他劍道再厲害,境界再高,也沒有頭鐵到這種求死的地步,更何況他與這長生蝸牛一族關係莫逆。
「咯嘣……」
長生青藤嘴裡爆響不已,同時飛出幾顆崩碎的牙齒。
敢當面揭開長生蝸牛一族的傷疤,這種赤裸裸的行徑,無異於登門施辱,他要能再忍耐,除非是他已經變成地面的一具屍骸!
論生死廝殺,迄今為止,他還未曾一敗!
「簡直是找死!」
長生青藤爆喝一聲,背後銀色蝸殼頓時衝起七道銀光,每一道就是一記鋒銳劍意,宇外星空中似有什麼東西一同甦醒過來,絲絲縷縷匯攏而來,剎那間渡口風起雲湧!
七計銀色劍意橫空,攪動風雲。
瘋子渾然無懼,更是踏前一步,打了個響指,這是他與大帝事先約定好的信號,而後雙臂環胸,笑吟吟看著恍若被點燃的長生青藤。
一座噴薄大帝氣息的五色香爐橫空出世,四副壁畫在香爐三尺上空,首尾相銜,拼接出一副完整無缺的畫卷,畫卷上光景流動,宛若活人,同樣緩緩流泄出大帝氣息!
「想打,隨時奉陪!」
瘋子輕鬆說著,又推了推頭頂的九轉金冠。
兩件帝兵,外加一件半步帝兵,這樣的神裝,就算是大帝降臨,也敢一較高低。
長生青藤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頃刻間被無情現實澆滅,他生氣歸生氣,但遠沒有到那種失去理智的地步,在強者為尊的長生蝸牛一族,素來信奉只有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者,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活著。
「常劍所說的火帝,莫非就是眼前這位?」
一時間,長生青藤也不敢動手,心裡開始掂量利益成敗。
通常來說,諸如大帝這種人物,道統傳承勢必源遠流長,年紀輕輕就有兩件帝兵加持,像這種「壕無人性」的行徑,也只有在誕生過大帝的族群中發生。
不知不覺間,長生青藤已然將瘋子視為大帝後裔,這亦是瘋子想看到的結局,他之所以要讓大帝運轉帝兵洪爐,就是想扯虎皮做大旗,利用大帝威名,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僅如此,他還要讓對方將這個訊息傳達回去,要讓宇外生靈明白,這座宇宙之地,還有大帝坐鎮,不是他們想拿捏就拿捏的軟柿子。
「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在坑你!」
常劍話音落地,又是嘔出二兩鮮紅,先前大帝輕而易舉碾碎他的劍氣天地,已經算是重創於他。
長生青藤一看,心臟狠狠抽搐不已,心說你這是根本不拿我當你兄弟,這種情境下,你還在鼓動我送死,看來真如傳說那般,野修之心,不及狼子!
主動廝殺,眼下自然是不可能,但若是這般灰溜溜退走,又是傷及長生族群臉面的大問題,走還是不走,還真是個問題!
長生青藤心緒流轉不定,一時間竟也拿不出個主意來。
瘋子倒是老神在在,樂見其成,眼下這一步棋,已然下成這副局面,誰要是想贏下這局,勢必要比拼一番,不到終局,焉知生死!
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嚇退這位長生蝸牛一族的佼佼者,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半步大帝的人物,雖然是剛剛跨過這道門檻,但若是真正生死廝殺,他想徹底斬殺這位,亦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方才真身隱匿的火帝告訴他,長生蝸牛一族,想判斷對方境界如何,僅需看對方蝸殼顏色即可,銀色即相當於人族半步大帝,而金色即是大帝境界。
火帝昔年,與長生蝸牛一族有過廝殺,雖說最終將其誅殺殆盡,但亦是付出慘痛代價,斷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綜合種種情況,瘋子才做出了選擇,讓火帝動用兩件帝兵威懾敵人,但不需要現身,而這种放狠話的場面活,教予他即可。
「思量的如何了,總該給個答案不是,我很忙的!」
瘋子皺眉催促,轉身朝地上的常劍走去,「砰」一腳踹出,正中常劍心府之地,剛聚攏的一絲劍意,再次被打碎。
「撲哧……」
瘋子扭過頭,懶得多看一眼這位道具人。
長生青藤面色糾結,他確實已經萌生退意,但現在牽涉一個面子問題,當然,如果這裡沒有外人,也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只是……
心緒流轉中,視線不免落在受傷極重的常劍身上,眸光閃爍中,某種東西悄然而生。
「終於找到了!」
突然,宇外星空中徐徐走來一位肉身幾近腐朽,僅憑一張丹書護體的半死之人。
周身布滿肉眼可見的皸裂痕跡,每一塊血肉仿佛是拼湊在一起,隨時都可能碎落一地,面部貼著一紙老舊丹書,丹書所寫篆文,亘古未見,如燭火微微溢光,滋潤粘連著整具腐朽肉身。
瘋子眼角不自覺抖了抖,心說這可是一位狠人啊,僅是臉上那張古老丹書,就足以大殺四方!
丹書符籙,皆脫胎演化於一紙開天文,而這位狠人臉上的丹書,就是所有後世丹書的原本。
自成一脈的丹書大佬,麴聖卿所留丹書,皆是來源於此。
長生青藤輕吐一氣,自覺讓開道路,這位半死之人,早在他蝸殼顏色尚未變色,就已經是這副形態,一紙丹書開路,百無禁忌。
「讓人族大帝出來!」
冰冷的話語從半死之人嘴裡吐露,開天丹書被噴吐的氣息吹拂的起起伏伏,似乎隨時都可能脫落。
「不是吧,小鬼還沒送走,就又來一位大佬,我這運氣也是好到沒誰了!」
瘋子嘀咕著,順手正了正頭上的九轉鳳冠,諸如這種大帝面前顯聖的良機,他怎麼可能白白放過?
老子就是大帝,捨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