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動手

  「現在看來也是不過如此，不過你要是這麼害怕，那不如走人算了！」

  老人盯著雷子如此囂張哪裡還忍受得住？區區一個少年人，在他面前，猖狂至此？

  這樣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那還了得？

  「啪——」

  一言不合，老人反手憑空抽出一巴掌，渾身上下帶著無數錯落和血煞。

  我看的出來，這傢伙身上確實是有些修為的。

  雖然看不出來身為常人這樣古怪的修為是從何而來，但總歸是看得出來——來者不善！

  此時還不是我暴露自己的時候，雷子被一巴掌抽的砸在地上。

  伸著雙手死撐著地面，臉上一抹血紅的印記在閃著血光。

  擦了擦嘴角的血，雷子起身，貌似是挨了打反倒是精神越發好了起來。

  「哎呦喂，你還真是會動手啊？怎麼的？今天不是來和我談條件？是來選擇動手的？」

  說著一個轉身半截磚塊便飛了出去，尚未到老人跟前便化作一團碎屑紛紛散落在地。

  老人絲毫未曾將這樣虛弱不堪的攻擊放在眼裡，只是眼神之中閃爍著疲憊。

  他揉了揉眉心，看著這傢伙說道：「小子，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我已經十分給你顏面了，但凡在來個人，我也不會讓他如此過分！！」

  說著他亦是晃了晃手中的拐杖，一陣陣帶著束縛感覺的氣息逐漸遊蕩起來。

  「嗨喲喂，累啊，當真是勞累的很，多少年了，你這樣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夫也算是見了不少了……」

  老頭的話說的十分狠辣，顯然是未曾打算將雷子放在眼裡。

  不僅如此，非但不將人放在眼裡，這老傢伙還要對雷子出手。

  我擠著眉梢盯著這老傢伙，滿眼都是戒備。

  這次毫無準備到了這裡，不曾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是無法脫身不管，因此只能暫時尚且算是皎潔的月光照著眼睛十分讓人覺得不適應。

  就算是發生了再多的事情，仿佛在這一刻都沉重的讓人掀不開眼皮。

  帶著束縛的氣息逐漸朝雷子靠近，他站在原地，痴呆的像是個傻子，我不知道他現在還在愣著想著什麼？

  此事不退，更待何時？

  但沒想到，這傢伙不僅沒有往後退，甚至還前行了幾分，帶著一種發瘋一般的氣息順帶著朝前。

  就連老人也被他的氣息所震煞，舉著拐杖的手似是顫了顫，繼而便加大了力道。

  「小子，不要試圖掙扎，你要知道，你是普通人，我想讓你死，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雷子顯然沒在乎，儘管我看到他的眼前充斥著掙扎的痛楚。

  他在期待著什麼我不清楚，但我卻清楚，現在的他，貌似是想要證明自己。

  這傢伙到現在還在想著證明自己？我在想，會不會很容易讓人失望？

  失望？絕望？這些情緒，用來形容一個人的崩潰，只怕是再好不過。

  「你知道嗎？在這世上從來沒有瘋子，是不是瘋子，只有瘋子才知道！」

  人們會下意識拆的將任何沒有思路和轉機的事態歸為不可能。

  是因為人知道，只有歸為不可能的事情，才始終是不可能。

  陰煞的氣息逐漸朝他靠近，將他緩緩包裹，人在這種時候是萬分小心的。

  但他非但沒有很小心，反而以一種莫名其妙的迎難至上這種心態在前行。

  我無奈頷首，看著被束縛的傢伙渾身無力，但也仍在感受著這莫名的陰煞氣息。

  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為何身上的這股氣息如此陰鷙？

  這定然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但看上去也不像是妖人？

  這樣的氣息，我想堪破清楚他的來源……

  不等我堪破清楚，耳邊傳來陣陣難忍的刺痛叫聲。

  是雷子，他在尖叫，初次接受這樣的感覺，顯然不是很好受，這傢伙，到底是在堅持些什麼？

  老人滿眼笑意，很顯然，他十分滿意雷子的尖叫聲。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對他實力的認可。

  「哈哈哈哈哈，小子，如何？現在還覺得，我是沒有實力了麼？」

  雷子死死撐著，我甚至不知道他在硬撐什麼？

  這時候，在沒有任何實力與之對抗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為了保證性命投降麼？

  這樣的姿態，到底是會用什麼樣的姿態在延展？

  他說：「我不想認輸，你告訴我，她的魂魄，是誰，帶走了？」

  雷子眼神之中儘是詫異，顯然是在努力接受這份怪異的行為。

  我知道他的心理仍是接受不了，但沒辦法，他仍然是在堅持接受。

  這樣的心態，足以讓一個人變得瘋狂和痴迷，而沒人能扛得住的壓力，他也會默默咬著牙撐下去？

  這樣，就夠了……

  「小伙子，你的心態我很欣賞，但不得不說，你現在的模樣，當真是愚蠢極了，沒任何人值得你為他這麼做！！」

  老人忽然像是那熒幕之中的人，開始勸說雷子。

  但雷子更是聽不進去，小姑娘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要讓心愛之人在身邊這樣待著，雷子覺得自己可能是要瘋掉。

  他不斷敲打著胸膛，身上的刺痛遠遠比不上心理的為難。

  「我，我好難受，你懂嗎？我那麼的難受，可你，自以為是的，親手毀了我的幸福，這樣子還不夠，你還想，還想，毀了我？為什麼？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每一個將死之人或許都會有這般不理解，但我看著眼前的傢伙，或許遲早都是一樣的。

  沒人知道在這段時日裡，到底是有多少日出在這裡發瘋，任何人都不需要找到自己銘記的時光。

  他們只是在嘗試，等到了結尾，忽然之間的那一瞬間，便是最為接近死亡的時刻。

  老人白髮叢生，一身衣衫肥大，隨著晚風輕飄飄轉圈，在某個時刻，我甚至覺得這傢伙像是堪破人生的智者？

  這樣的人，又是什麼樣的機緣讓他要去不計後果的去傷害一個小姑娘呢？

  分明，小姑娘能夠活到現在，是無辜的，不是麼？

  「哎呦喂，年輕人，你要知道，生與死轉瞬即逝，你以為的生，許是死，你以為的死，或許不過是新的開始，靈台上等你的人，他們可期待著的是——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