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煞費苦心

  有這會功夫，倒不如早點想辦法該做什麼做什麼，省的浪費這些事件。

  「靈均，你覺得呢？」王上看著我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疑問，似是在徵求我的意見，但很顯然，他也未曾想過要重視，只是象徵性走個過場。

  看著這些人如此煞費苦心來將我推向外面，我也吾心在於這些人做這些無謂鬥爭。

  他們不過是看我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罷了，這是常事，只是我沒想到這些人這樣著急？不久之前才為我封的一官半職，如今不過一夜，這些人就撐不住了？

  這點耐心，當真是少的可憐……

  我不知為何，站在這王上面前，精神總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面前像是江水滔滔，背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視線，我緩緩邁出一步，背後便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響，我接著往前走，這些傢伙仍是接著顫慄喘息。

  他們既害怕我過江，又害怕我過不了江，過了江，我能活下來，他們也可以，過不了，所有人，都要死在那裡。

  我緩緩走過，站在江面之上，我如履平地，這些傢伙又喜又愁，一邊在假惺惺的想著如何兌現我的官職，一邊想著在背後將我捅死。

  想著這些，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望著對面同樣是這樣心虛複雜的王上，我更是覺得無奈。

  「王上何須問我？您站在這裡，必然是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既然如此，再來開口問我，實在是顯得有些多餘，在下是王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切的一切，本就是在王上的一念之間。」

  眾人瞬間掩面驚呼，看著我像是見了鬼似的，眼神之中紛紛露出清一色的詫異。

  「你你你，靈均大人是瘋了嗎？怎麼能和王上如此說話？」

  「是啊大人，就算是你如今位高權重，難道不姑息自己的身為地位了嗎？你的位置在我們這些老傢伙之上囂張囂張也便罷了，那你在王上的面前，竟然也是如此囂張？」

  「瘋了瘋了，看你這小子如今在這朝堂之上真是以為沒人壓得住你了，小子，我們這些老傢伙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要多，你張著嘴可不要亂說話忘了尊卑的好！！」

  「……」

  我站在幾人對面看著幾人言語如此激烈的盯著我，渾身上下都是淡漠。

  我自然是十分清楚這些傢伙不會將我放在眼裡，只是總是這樣步步相逼，就算是想要讓我死，那至少，也不要表現的如此盛氣凌人讓人心中不滿才好吧。

  死，既然是不明不白地死，那至少的，也要死的舒心才是。

  我朝著幾人走去，一身冷淡，周身的冷氣逐漸擴散，站在三人面前將其包裹。

  三人腳步踉蹌著後退幾步，滿眼防備的看著我，警惕的樣子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他們滿面驚慌，像是大白天裡見了鬼似的緊張兮兮。

  「你，你想幹什麼，本大，大人，可告訴你，這是皇城，你要是敢私自動手的話，那你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到時候就是玉皇大帝來了都無可奈何！」

  「哼，你這小子年紀輕輕一身煞氣，實在是個禍害，當真是應該殺之而後快！」

  我將眼神放在第三人身上，期待著看他能說出什麼，只是這人沒在說話了，只是死死瞪著我，眼神之中儘是燃不盡的怒火。

  這樣的眼神，就算是放在仇人的視線上也不為過，現下此人這樣看著我，在無奈的同時也驚訝這些人的愚蠢。

  為何要在無謂的人身上浪費自己的精力？只因為，我比他們要高出一等？

  想至此，我這才看著幾人輕輕抬起眉眼，神色之間帶著些許無奈。

  「唉，幾位大人倒是話說的好聽，如今在這裡，可謂算是大殺四方了！！」說罷便看到有甚至滿眼傲嬌，當真是以為我在誇讚。

  我忽然收斂下了眉梢，盯著幾人滿眼陰沉：「不過，幾位也說了，在下以下犯上是死罪，恨不得扒皮拆骨，那麼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在下不才，如今的官職，也算是在幾位之上，那麼，幾位如此對本座不恭，不知，又有何處理辦法啊？」

  我將眼神收回放在王上身上，規矩是人定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真的規定，那必然是有的遵守，只是看著如此濃重的殺氣纏身，我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三人被我這樣一說，登時滿眼緊張的看著王上，眼神之中的意味深長自然是人都能觀察的到，他們是串通一氣的。

  有如此大的底氣和我對抗，自然是得了王上的默認，如今被我捏住小辮子，自然先是將韁繩交在主人手上，才敢再來扭頭咬我。

  王上轉身盯著我，眼神之中滿是笑意，望著我打著哈欠問道：「那既然靈官這樣說，不知道閣下是如何想的呢？」

  我彎腰輕笑：「在下不敢，諸位都是朝中大臣，功過不是在下小小的靈官能夠辯論的，誰是誰非，只要諸位心裡都有定論就好了。」

  說罷我也不想在聽這些傢伙胡說八道，轉身看了一眼窗外月色陰沉，已經聽不到雨聲了，想來陰雲，也疲憊了。

  「王上，天色已晚，在下今日渡江精神委實疲倦，不知王上，可否允准微臣回去歇息？若是有事，明日在下定是前來和諸位商討。」

  王上沒說話，眾人也都沒有說話，只是都看著我，眼神之中意味深長，我已經知道事態發生的結果，自然是懶於理會。

  「你去吧……」

  「王上！！」

  「王上！」

  「——」

  眾人聞聲倒像是被徹底驚訝了一般，看著我恨不得將我狠狠撕碎。

  我就在眾人這樣的眼神之下安穩走出門外，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房間裡仍是稀稀拉拉一片討論聲響。

  我看著院子裡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此等良辰，卻是被一腔爭吵一筆帶過。

  我踩著水漬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著我與竇驍明來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一切。

  這裡，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過去？我分明不久之前才給竇驍明說了這故事，這傢伙當時是不清楚的，為何我們竟會不慎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