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封鎖

  我腳下是不知藏著何等危險的湖水，一眼看去儘是渾濁的讓人心悸。

  甚至不知道下面到底面臨著什麼樣的狀況？我站在一根晃蕩的繩子之上，神色之間儘是淡漠。

  看著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午後，雨幕將時間帶的很快，似是在趕著夜色前行。

  我沉聲嘆了口氣，眉心一陣陣顫慄，背後的視線如刀刃一般封鎖在我的背部，讓人忍不住驚悸。

  我能感覺到丹橘長老的緊張，至少我站在這裡，我們的心情當時等同的。

  月色在不經意間升起，夜幕將詭異和危機的氣氛在湖心亭之中拉滿，我甚至莫名有點心有餘悸。

  在這樣的時間裡，心裡壓迫一向是最讓人難以忍受。

  微風在湖面上一掃而過，帶過的波浪泛起一層又一層，遠遠看去像是長蛇背上鱗次櫛比的鱗片，讓人看著便覺得一身毛骨悚然。

  手裡的食盒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沉重，血腥味從盒子裡砸出來讓人腦袋一個悶聲炸響。

  「先生！！！」

  我正在試圖打破這種深陷詭異的僵局，剎那之間背後出現的聲響當真是讓人一個驚悸。

  我轉身看去，遠處岸邊早已被大霧籠罩，聲音從霧裡蒸騰出來，像是水汽蒸發似的求救。

  「水下——小心水下！！」

  忽然炸出的聲響讓我大驚，我腦海之中這才回想起老王的話：「這水下有水怪，我們，是食物……」

  我渾身顫了顫開始仔細觀察湖面，風聲已經安穩許多，但水面上的波浪還是此起彼伏。

  我觀察了風向，看了一眼這水的波紋，兩者方向分明是背馳的。

  說明，水面上產生的波紋不是風帶來的，而是這水下，有東西在游移。

  這樣的發現我從剛才一直都在注意著水下，竟是未曾發現？

  那丹橘長老隔著霧氣是如何發掘的？

  「小姑娘，笑嘻嘻，見老人，打噴嚏，沒人愛，沒人疼，老爺爺賞我一個大巴掌……」

  小姑娘聲音在我身後如波浪此起彼伏一般發酵，古靈精怪的言語也讓人不禁渾身發寒。

  水下的動靜仍是在持續，說不清這下面是什麼？但我能感到自己一直被注視著，像是在盯著，獵物一般……

  我深深吸了口氣，腳步接著穩穩朝前邁進，身上的衣服被夜幕打的如履薄冰。

  水下的聲音愈演愈烈，而且是在我的身下開始旋轉，水面被帶動，也在跟著轉動，看下去，像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嗷嗷待哺的黑洞。

  我是這黑洞唯一的食物，它在等著用我果腹，這荒涼的水面上，唯有我，才是它們能打開牙剃的唯一方式。

  水面旋轉越發強烈，我站在繩子上竟也是感到像是繩子一般被開始擰動。

  我將食盒都放在一隻手上，騰出一隻手，滿眼儘是晦澀，拿出傀線在掌心開始翻轉，第一次我十分慶幸自己已經十分熟悉這傀線的操作手法。

  傀線轉動的十分迅速，我捏出一匹馬霎時甩了出去，白馬非馬，焉是萬物。

  白馬很快在我掌心凝聚，眼看著身下水漬已經逐漸開始瘋漲，我霎時起身一躍而起，盯著逐漸遠離的繩子，看著被丟下的白馬在剎那間已經變大朝著漩渦之中鑽去，我借勢轉身站在湖面之上一片荷葉之上。

  試圖看清湖水之下到底是何物？但不管怎麼看？湖水是墨綠色，像是被潑了不可見的燃料，任憑我再怎麼想看清楚，也是沒辦法。

  「呼嚕嚕，呼嚕嚕……」

  這樣的聲響可能是短暫而瘋狂的，我心裡也是在跟著不住的顫抖。

  「吼——」

  剎那間的一聲巨響，我站在荷葉之上看著瞬間自水面之上乍起的騰蛇滿眼驚訝。

  原來如此，這水怪，便是騰蛇，只是如此龐大的身軀，到底是如何藏在這裡不被發現？

  「小航，小心身後！」

  又是一聲大吼，我腳下急轉，背後一道凌厲寒光直衝我背後襲來。

  小姑娘盯著我，眉目之間儘是血色，眸子之中散發著詭異的紅血絲，摻雜在一起像是扯不開的蛛網。

  「嘻嘻嘻，大蛇喜歡吃肉，你要讓它吃肉！！！」

  我心中一陣涼意，不知道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但至少，我之前並未在這小姑娘身上察覺到分毫修為。

  但眼下這小傢伙竟是能夠騰空飛起，手裡握著匕首，淡薄的舌尖舔舐著唇角，一雙眼裡，似是晚秋的湖水般寒涼。

  我剎那之間轉身，急轉而過，匕首從我身邊擦著衣角閃過。

  「嗖——」小姑娘一擊未中，繼而便是更加迅速的挪動身形，時而速度極快，就連我也是看不清光影。

  我看著不遠處白馬與騰蛇糾纏，但白馬也只是傀物，當然無法與如此碩大的靈物相比。

  至少，也還能撐住一段時間……這樣的念頭剛起，騰蛇乍時一尾巴橫掃而過，水幕霎時被抬高數十尺有餘。

  白馬站在遠處，被水幕打中，幾乎是剎那間的轉變，渾身被打濕，我站在原地，仔細看著這異狀，手裡的五帝銅錢劍不斷顫動。

  「啊呀，你的馬，就要落下去了……」

  我暫且將白馬擱置在一邊，本來也沒打算讓白馬獨自戰鬥，只是它隕落的速度比我想像之中要快上許多。

  「哈哈哈，你說吧，到底是要如何？」

  小姑娘臉色忽然變了，不在洋溢著笑意，看了一眼騰蛇眼裡竟是的閃過一絲絲孩子看到寵物之時的天真爛漫。

  我驚訝於這孩子和騰蛇之間相互產生的感覺，但眼下，顯然不是驚訝的時候。

  小姑娘將匕首拋於空中，雙手撐開，登時匕首竟是在原地分裂，一把匕首竟是分成許多把，看的人讓人心涼。

  匕首數目眾多，看著更像是幻術，但當匕首即將沖至眼前，我才在真正意義上了解，這並非是幻術。

  察覺得到，她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十分想要置我於死地。

  刀刃在水面上划過，嘈雜泛濫的聲音聽著更像是帶著憤怒的惡吼。

  抽出五帝銅錢劍在水下划過，一道幾乎橫跨整個湖面的水幕霎時將數道匕首分開。

  匕首穿過水幕，帶著洶湧的殺氣，我站在水幕之後，保持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