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左右逢源

  內官亦是眼神之中揚著淡淡的笑意。

  笑意剛剛好，既不會顯得逾矩，也不會顯得冷漠。

  這樣的人也不禁讓人覺得有幾分沉悶。

  「大人何須和老奴這般客氣，沒有必要這麼客氣，在下與大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哪裡來的什麼邀請不邀請？老奴一生在皇城之中侍奉女皇，今日好得一空閒出來走走，自然是想好好看看這皇城之中到底是有何變化，大人全不用自責，不要來迎接。」

  波塞這才點了點頭豪邁的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使還真是性情中人，應該的應該的，是應該去街上看一看，天使常年在深宮內院，想必是許久都未曾見過著外面的太陽，現在出來了天使是該要好好看一看才對。」

  內官聞聲滿眼笑意，看著鬢間斑白，但眉目之間竟是沒有半分皺紋。

  皮膚細膩的像是外面的姑娘一般，委實讓人有幾分膽寒。

  他也跟著波塞的話趕著說道：「大人說的對啊，是啊，是啊，早些年間老奴倒是出來過一次，當時還是民不聊生，如今再看當真是變化萬千，到底是老奴，年紀大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看著這些事態也覺得有些感傷了……」

  波塞二話不說便是大手一揮，直接笑到：「天使這是說的什麼話，您一定是能夠安然無恙，直到終老，像是您這般生命貴重，定是會得女皇器重，哪裡需要擔心什麼，半截身子入不入土的緣故，天使真是言重了。」

  內官一聽到這些話，滿眼皆是笑意，看著波塞，笑著用拂塵懟了懟。

  「多日不見，大人見識多了些許幽默出來，以前在大人身上可是不曾看見這些，總是拎著武器誰見了都得躲避三分，如今大人倒是性子活潑起來了。」

  波塞聞聲也像是感慨一般，滿眼皆是沉默。

  「天使說的是啊，可不是如此嗎？不僅天使年紀見長，本大人如今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要總是像以前一樣怕是會遭人笑話。」

  天使不禁深深皺眉，似是頗為在意的問道：「這有什麼可笑的？難道還有人笑話大人不成？要真有人給大人難堪，大人千萬不要藏著掖著，一定要告訴老奴，老奴回去稟告女皇，定會給那人好看！！」

  說著像也是義憤填膺似的，鼓著胸口豪邁說道：「但您是我們女皇城之中的要員，更是女皇陛下的左右手，這些人不給大人面子，自然也就是不給女皇面子，那到時候女皇定是不會放過這些傢伙的！！！」

  波塞則是笑著點了點頭，擺擺手看著內官說道：「哎呀，這都不算什麼大事，那就無需再議，我在疆場廝殺數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到底是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內官一聽也是伸出大拇指：「還是大人深明大義，宰相肚子裡能撐船，若是老奴遇到那些人，一定要會給他們好看，波塞大人為我們皇城盡心竭力這麼多年，他們不盛感恩也罷了，竟然還如此奚落大人？」

  波塞哪裡會這樣說？只是眼神微微眯起。

  瞧著內官十分不在意的說道：「哪裡有的事？天使不必在意。」

  接著問道：「天使今日來，可是女皇有何命令需要在下去做？」

  說到這裡，內官剛才點了點頭，繼而轉身看著我遠幽聲問道：「這位先生可曾準備好了？明日便是月圓之夜，到時候先生需要提前去城中做準備嗎？」

  內官在看著我之時姿態很顯然高了幾分，想必是要在外人面前做樣子看的。

  至少代表著女皇城的氣勢，可是動彈不得。

  「女皇可是一直在盯著老奴，一直讓我一定要問候先生才是。」

  看這些人精一直在這裡裝腔作勢的演戲，我不禁覺得有些疲憊。

  每天看著各種各樣的人在眼前晃著腦袋說夢話，過來過去，只是為了說一些客套話，做一些客套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奈。

  但是沒辦法，這些事情總是要過去的。

  於是便也說道：「天使不必介懷，也不必擔心，回去告訴女皇，在下定會按時去皇城為女皇診治，沒有必要做什麼準備，只需要女皇好好調整好狀態，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就行了，其他事情無需在意。」

  內官一聽便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一般，看著我笑著問道：「小先生真是有如此大的把握嗎？任何事情都必須要做準備，不需要我們從廟中高僧那裡求的一些東西嗎？「

  說罷先是朝我微微躬身，扶塵在風中搖擺，勾出一抹弧度，讓人看不清五官之間的神色。

  「請小先生諒解，恕在下妄言之罪。」

  我自是擺了擺手，看這人說到：「天使這做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在下可是受不起！！」

  內官則是叫了一聲，便直接起身看著我說道：「先生沒有什麼受得起受不起的，先生是在為女皇診治，便是在為整個女皇城擔心焦慮，這已經實在是讓人感激的一件事情，女皇是我們整個女皇中的主心骨，女皇一亂，出現什麼事情必會使百姓大亂，人心惶惶，到時候只怕是民不聊生，那努力了這麼多年來的結果可就散了。」

  說罷便看著我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先生自然是受得起這個禮，不管是在下還是其他人，就連女皇當時也說的很清楚，若是先生此前能夠成功，女皇定會親自奉上重禮，感謝先生。」

  我見狀則是沒有在說什麼，這是淡淡說道：「天使全不用這樣介意，也可以回去告訴女皇，不用這樣子放在心上，女皇此時也是剛好遇到在下略通一點玄黃之術，所以不過是賣弄罷了，哪裡談得上什麼尊貴不尊貴的沒有這麼一說……」

  我看著這人眼神平淡，這些人虛偽不堪，沒有任何可以交流的意思。

  「在下不過是城南小巷中一小小的扎紙匠而已，平日裡做的不過是與一些死人的交易罷了。」

  「扎紙人？小先生看著年紀頗小，但是還真是一次次的給人驚喜，扎紙人這樣的活計看著是簡單，但是很多人做了一輩子卻都做不出個名堂，更是會常常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