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著急

  說到這裡老夫人忽然像是開始懷念一般，眼神里的笑意逐漸變得仁慈了。

  讓人看著也多了幾分溫馨，燭光里，一切事實都變得柔和而安逸。

  難得的靜謐，讓所有人都不禁安然幾分。

  「當時那孩子生出來以後，便是身上帶著異香，博蘭父親一直以為孩子是他所親生，一見到孩子，便高興的不得了，也是真心疼愛這孩子。」

  老人在說到博蘭父親之時，神色之間忽而似是帶了些感激。

  「我本是打算將這孩子一出生之後便悄悄送往尼姑庵，就當是孩子死了吧，但是未曾想到他父親竟然對孩子那樣好，像是親生一般，從頭到尾，博蘭父親一直從未說過這孩子到底是何來歷？我這才知道是我愛錯了人。」

  人死如燈滅，老人說到這裡眼神之中仍是有懷念。

  想來博蘭那樣的溫文爾雅之人，父親應該也是溫和雅士。

  「若是他當時細細糾察，我也便不會將這孩子生下來。可是不管如何，輕語長得這麼大，在我有意識的情況之下，他也從未讓我失望過，只是多年以來我也未曾想到這孩子竟然變成這般狀態……」

  說罷老夫人直接看著我們，眼神裡帶了一些哀求。

  「我知道你們現在都確定了這孩子是妖孽，到最後你們會不會對這孩子做什麼？你們會殺了她嗎？」

  說到這裡，這結果顯示已經很明顯了。

  終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做母親的縱容少不了。

  到時候萬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話，那該如何是好？事情不可一拖再拖，有的事情必須要及時制止，不然只會釀成大禍。

  本來很多事情就很簡單，只需要草草了事便好。

  但是若是非要將事情弄得如此複雜，很多事情便會越來越複雜。

  我看著老夫人淡漠解釋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老夫人想到的那麼簡單，如今輕語殺了太多的人，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若是不及時阻止，日後定會釀成大禍，一發不可收拾，現在趁還能抓住她的時候，必須要儘快讓她攔住。」

  但是在別人的母親面前說殺了輕語，這很顯然是個不理智的決定。

  老人家見我們都沒有說話，於是轉身望著波塞眼神之中帶著質問。

  「波塞，他們不能說，那你來說，你是輕語的哥哥，他們到最後是不是會殺了輕語，為那些死了的人報仇？」

  波塞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點了點頭……

  但也並未將話挑明，而是直接說道：「老夫人，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制，輕語若是手上這樣的鮮血不是很多，我作為這皇城的將領說不好可以遮掩過去，但是她現在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把這麼多人命都當做是一場虛無。」

  波塞說著胡亂抓了抓腦袋，滿眼煩躁。

  「而且女皇陛下已經知道了，很快便會派人前來調查，若是此時放過輕語，那日後別人只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老夫人仰天瞬間長嘆一聲，眼眶之中儘是疲憊。

  呼吸開始變得急喘，整個人四肢隨時都會背過氣，看的人十分焦灼。

  「母親你也不要著急，千萬不要著急，跟著我一起喘息，慢慢喘息……你首先要保重身體才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這本來都是輕語自作自受。」

  看的出來波塞已經盡力了，作為武官，能這樣實打實的勸解已經是十分好了。

  「我知道你也已經盡了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你能幫她這一刻，那又能怎麼樣呢？你幫不了她的，除非她自己能夠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辦的都是一些什麼錯事！！！」

  波塞蹲在老人床邊，不斷給老人順氣，以防老人不舒服額。

  「這樣解決才可以，眼下她如此張狂，不知悔改，前提是甚至還試圖刺殺這位小先生。」

  剛說到這裡老夫人的眼神便轉向我，滿眼擔憂。

  我搖了搖頭看老夫人淡淡說道：「您放心吧，我沒有事情了，只是老夫人應該要淡定，發生了諸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一言兩語解釋清楚的，世人總歸是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她既然能夠做得出來，想必自然是想的好去路的。」

  我看著窗外，夜色將大地籠罩，無人察覺的黑暗裡，到底誰又會知道有什麼危險？

  「現在她也很長時間沒有再出現過了，不知道去了何方？只是月圓之夜，眼看在前，若是到時候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只怕是女皇會親自下令前來整改，一旦這件事情關係到女皇的話，被他們所插手，便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決定這些事情的高低。」

  老夫人忽然之間眼神里更是無奈，焦躁也占據了更多。

  她一把抓住波塞的手，不斷晃動著說道：「你是官員，你說現在她要如何是好，千萬不能讓女皇摻雜到這裡面來，不然到時候輕語就真的沒救了……」

  老人仍是在不斷哀求，想要為輕語謀得一線生機。

  「這孩子從小到大未曾給我惹過什麼麻煩，一直覺得自己不受寵愛，但幸好博蘭很是將她放在心上，一直記著一個做哥哥的責任，我一直以為兄妹倆會相處的很好，但事實也確實如此，博蘭很照顧輕語，看著這樣我作為母親自然也是十分欣慰。」

  為人母親者，在提到兒女之時總是滿眼含笑，渾身的安泰猶如月色一般沉迷。

  「只是眼下發生這般狀況，波塞，母親已是將死之人，就算是說再多的話也不頂用，但是我有這一雙兒女放心不下，你是女皇身邊的官員，給母親一個妥善的法子來解決這些事情。」

  波塞滿眼問難，眼神之中多了些張皇失措。

  這樣的神色很少看到，波塞自是覺得實在為難，便轉身再瞪著眼睛望著我和丹橘長老。

  似是在問我們二人該怎麼解決，我與丹橘長老互相看了一眼，長老這才皺著眉頭向前一步。看著老人說道：「老夫人你也算是明理之人，博蘭大人可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