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清醒

  我安靜喝下一杯杯酒，不知是喝得有點多，還是許久未喝，總是覺得有幾分醉意。

  「哎嗨，小兄弟不行了啊，哈哈哈，酒量還需要再練練，這樣的酒量委實拿不出手！」

  波塞看著我滿眼得逞的樣子，笑意濃重的讓人覺得欠揍。

  我看到丹橘長老眼神之中充滿了笑意，只是這股笑意漸漸轉為平淡，甚至有幾分灑脫的意味。

  依稀之間，我似是聽到一句話：「你這藥，是不是用的太重了？」

  繼而便是丹橘長老的話：「不會，這小子修為高深，若是不下手重點，搞不好我們都沒法子處理……」

  我在迷糊之間便是陣陣驚詫，這兩人，給我下藥？

  可這，又是為何？好端端的，為何要給我下藥？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我喝了很多酒，竟然未曾查出什麼藥？

  但總歸是毫無防備的都喝了下去，只是丹橘長老，忘記了我曾經說的一件事情。

  我靜靜趴在桌子上，聽著兩人的對話。

  波塞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顯得有幾分灼熱。

  「那天我出去拿黑狗血和雞血，碰到輕語了……」

  我心下瞭然，難怪這傢伙當時出去那麼久，原來是碰到這女人了？

  只是看來兩人並未交涉，雖然輕語修為不怎麼樣？但是波塞這傢伙時而太過莽撞，不懂得見好就收，搞不好會吃虧。

  但是看上去並沒什麼問題？

  丹橘長老只是接著問道：「然後呢？我到的時候地上只有一灘血，我當時問你，你只說是碰到輕語，但沒有再說其他的，是有什麼問題？」

  波塞似是有些為難，長嘆一聲說道：「哎，如今世道散亂，妖魔橫行，一時之間黑狗血和雞血還是不好找的，我在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正好看到了輕語在，殺人！！！」

  我清楚感到丹橘長老周身氣勢霎時陰鷙，甚至比這暗夜的長風還要冷。

  「怎麼回事？距離上次殺人才過了多久？這女人是瘋了嗎？現在都敢光明正大殺人了？要是被人看見了，舉報給女皇，這一家子，還有什麼活頭？」

  我心下亦是這般想法，這輕語實在是有點過了，將這偌大的女皇城當做了飼養場。

  這裡的人好像是她的給養，什麼時候想殺人了，便回來殺個人看看。

  可博蘭如此將這個妹妹放在心上，拼死拼活想要救了這妹妹，但這丫頭，好像是未曾長心一般，但凡被一個外人看到，等著博蘭一家的，便是滅門之災。

  「哎，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時我看到了也是震驚，親眼看到這姑娘將一個活人心臟掏出來握在掌心，血都還在順著指縫流，躺在地上的人瞪著眼珠子，死不瞑目，可能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平日裡甚至會在門口施粥的好心人，竟然是殺人魔頭？」

  丹橘長老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甚至連我趴在桌面上都能察覺到一股颶風朝我面前抽過。

  波塞似是害怕驚擾我，甚至怯生生說道：「長老小心點，要是吵醒了這小子就不好了……」「行了吧，行了吧，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也是為了他好，這小子一下子做起事來不要命的，這樣一個正常人哪裡承受得住？」

  丹橘長老說著似很是嫌棄，聽著語氣倒是顯得煩躁。

  「過幾天他還要做很多的事情，現在要是把身體搞壞了怎麼辦，放心吧，他醒來還要感謝我們呢……」

  波塞像是這才放心一般，長嘆一聲點了點頭無奈說道：「我沒想到的丫頭就是那樣不要命，明目張胆之下竟然敢那麼做？那場面當然是瞬間把我嚇到了！！」

  波塞忽然開始說著自己的心路歷程，看來這兩人是沒打算讓我知道了。

  「我從沒想過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竟然是那樣一個殺人魔頭，殺起人來絲毫不眨眼看著我就像是在看著陌生人一樣？她舉起心臟就那樣一口一口的接著吃了下去，過程中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在做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丹橘長老聞聲似是覺得可笑，只是冷哼一聲。

  「哼！！她現在殺人成性，雖然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到底要殺人？但是這樣一個又一個的殺人，吞噬人的心臟，定然是她身體承受不住，一些妖人在修習妖術之後，便會身體承受不住，需要人血來與這股妖力抗衡，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一種平衡！！！」

  丹橘長老眉眼之間儘是森然，渾身上下很是冷漠。

  「自古以來，生人修成妖道，如今變成妖道，自然是身體裡面的失去平衡，要是他想好好活著的話，便只能殺人吞噬人的心臟，只有這樣才能勉強活下去。」

  波塞既像是兩人一般也像是無奈，雙手撐在石桌之上。

  不斷晃著腦袋：「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要是到時候真的被別人看見了，我當時只是看見了，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也不想再說什麼，我還是沒有辦法對這丫頭下手。」

  波塞像是在重複著自己的罪孽一般，不斷重複著當時的心思。

  「我甚至叮囑了她，讓她趕緊滾，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了，要是到時候真的被別人發現，那可就毫無挽救之機。」

  丹橘長老聞聲便是惡狠狠的斥責：「波塞你說你也是身為大將軍，竟然如此不明道理，那丫頭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你自己心裡不是沒數？難道這樣縱容她是讓她再去多殺幾個人嗎？當時要是直接把她拿下該有多好？」

  波塞無聲反駁，但是卻能聽得出來，他也是很痛苦的。

  「沒辦法，她也是我的妹妹，從小看著她長大，雖然她不喜歡我，但是至少是有那麼一層關係在的，我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能那樣動刀殺了她呀……」

  丹橘長老上前似是難以忍耐，直接反手一巴掌拍在這傢伙腦門上。

  「你還真是慈悲為懷，可你知道這樣會害了多少人嗎？」

  波塞點了點頭滿眼無語：「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希望她不要再出現在皇城，不要害了博蘭一家就行了，那小子現在一定是精神崩潰，差不多都快要變成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