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丹橘堵道

  「好了好了，別告訴我什麼人間正道，我也不想聽這些話，你就告訴我，你最終是想幹什麼？我相信一個人正義，但我不相信一個人從頭至尾是在為別人活著！！」

  丹橘滿臉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渾身上下帶了些厭棄。

  似是這種想法與她來說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上茶餘飯後的一個消遣。

  她的颯爽一時之間倒是讓我無所適從，望著對方眼裡的質疑和困惑，我第一次有了自我懷疑。

  我真是為了救玄武城？還是說我本來就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說——師傅？

  「付先生看來是無話可說了，既然如此，那本長老看來也是無可奉告了。」

  我凝望著眼前之人，對方的視線放在我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審視。

  作為不想引人注意的人，我委實不大習慣這種眼神，讓人莫名覺得厭惡。

  讓我看著，仿佛是藏著暗處一直在伏擊獵物的猛禽。

  而我，第一次作為獵物，這種感覺，確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長老若是有話可說，那就勞煩長老說清楚，若是長老鐵了心想打聽在下，那就請長老見諒，我無可奉告，世道紛亂是事實，玄武城和有鞍山命運相連，屆時，逃不過的，亦是不止我一人……」

  丹橘長老望著我，唇角的笑意逐漸斂下，五官逐漸變得肅穆。

  雙手負後，望著我收起渾身散漫，周身皆是陌生的冰冷。

  「先生真是高人，說的出這種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大喜歡這種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先生要是告訴我你的目的，那一切事情就會很簡單。」

  我屬實覺得無語，這還能有什麼目的？

  難道這些百姓該死？還是這袁偉該死？一代人，一代情，過了也便罷了。

  要是代代人代代計較，那真是要計較個沒完沒了。

  「長老客氣了，看來我們話不投機，那自是半句也多了，在下還有事在身，長老請自便。」

  說罷我轉身欲要離開，可剛走幾步，看著擋在眼前的透明光幕，瞬間覺得一陣厭煩。

  這些人為什麼總是要揪著人不放呢？真是覺得好玩麼？

  我抽出五帝銅錢劍，舉起劍柄，一劍插在光幕之上，霎時泛出一陣轟響。

  「砰——」

  光幕自劍尖之下泛出裂痕，我轉動劍尖，看著裂痕霎時變得更大，我眼中一片寒芒。

  察覺到身後冷氣，我瞬間轉身，一把抽出劍刃，劍刃帶過光幕碎片，竟是猶如星點雨絲一般，帶著煞氣朝前衝去。

  丹橘長老抽出傀線，在身前轉了轉，雨點般的碎片閃過便也不在現。

  我再度轉身劍刃插在光幕之中，閉著嘴巴眯著眼睛，周身都是不耐煩。

  察覺到背後蜂擁而至的煞氣，我瞬間轉身，腳下划過一道流光，我整個人迅速衝出。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我便出現在長老身後。

  抽出劍刃架在這女人脖頸之後，整個人滿眼儘是火光。

  「丹橘長老還是識相點的好，我不與長老作對，長老也不要把在下當成玩物，我說了，我有要是在身，長老您，請自便！！！」

  我深吸一口氣，滿眼儘是淡漠。

  周身寒氣四溢，到處都散著一層又一層的水汽。

  大雨過後便會漲起大霧，霧氣逐漸在我們身邊漲起，路兩邊的路燈在街道上閃爍不停。

  像是想要睜開眼睛的人，但被大霧擋住，只能依稀透過大霧發出一點微末視線。

  但也僅是這一點視線，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霧氣潮濕，仍是帶著氤氳水汽，灑在人身上是帶著粘手的悶熱。

  不像是水汽，倒像是——血液。

  一想到這種，我更是渾身上下覺得不適。

  腳下的青石板微微有些硌腳，版面很是不平整，因著多雨，其餘周邊倒是還好。

  但這袁家衰敗多日，門口青石板無人打整。

  因此多了許多青荇，踩在腳下不自覺的有些打滑。

  天色被烏雲和大霧遮的有些陰暗，到處都散著詭異。

  街道兩邊只有袁家一戶人家，門不知何時是半掩著，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是覺得有好幾雙眼睛透過這門栓往外看。

  具體是在看什麼我不知道，只是身上那種被特意凝視的視線，十分強烈。

  牆壁之下時而竄過什麼，發出滋啦一聲響，霎時便是一陣驚悸。

  「付先生，不必緊張……」

  「閉嘴！！」

  我用利刃卡著這女人的喉嚨，我委實不想在聽到這傢伙講話，這女人帶著一雙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這樣的洞察力，對我來說，十分不喜。」

  在這女人面前，我總是覺得像是似曾相識，但也覺得，或許沒那麼熟悉。

  總是這樣的感覺來回遊移，讓人覺得是十分難纏。

  爬在牆上的爬山虎不知是不是因為雨水過多，微末燈光照射之下，顯得有些奄奄一息。

  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爬山虎葉子不多，本是季節到了，如今微光下，更顯暗綠，像是被抹上一層暗綠色油漆。

  這樣一想，像是覺得周圍都沖滿了油漆味道。

  到處都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平衡，像是在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等著被打亂。

  這樣的困惑，讓人有些心力交瘁。

  「付先生？你的心跳，太快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我刀刃之下，再無任何身影。

  望著已然到我對面的身影，我再度呼出一口濁氣。

  擺了擺手，儘是無趣……

  「長老隨意，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背後忽然一道勁氣朝我傳來，我不在躲避，我倒是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是要幹什麼？

  「噹啷——」

  可想像之中的攻擊並未傳來，而是一陣砸在青石板上的這噹啷聲響。

  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響很是清脆，像是，像是什麼？

  我斂下眉梢，望著在微末燈光之下閃著混暈光亮的玉佩，滿眼駭然。

  我撿起玉佩，望著上面的「墨」字，滿眼儘是震驚。

  我心裡震驚，確實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變故？

  丹橘長老手裡有玉佩，那是不是對方知道些什麼？

  我為何從未察覺到，這人身上竟是藏著玉佩？

  「付先生覺得這塊玉佩，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