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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3:26:27 作者: 逐心
    校醫來給黎湘湘看病的時候,趙影也被寇燃推去做了檢查。最終校醫診斷是十字韌帶拉傷,需要靜養。

    鄭春桐惋惜地說:「給家長打個電話,明天抽空接你回家修養吧。」

    趙影直擺手:「用不著!自己的腿我自己知道,注意點就好。」

    最終在趙影的堅持和校醫的專業要求之下,決定此後幾天的訓練趙影不再參加,臨時擔當校醫的助手,照顧生病的學員。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都已經出去列隊,趙影站在宿舍樓門前,扶著門框悵然若失。

    吳沖神奇地推著一輛軍綠色二八男式自行車出現:「推你去營地。」

    趙影瘸著腿,欣喜地迎過去,還沒來及坐上后座,一個軍綠色的身影忽然接過吳沖手中的車把,陸靳泓一臉三好青年無毒無害的陽光笑容:「報告教官,我們吳教官說主動照顧老弱可以給軍訓成績加分。」

    吳一雄遠遠地對吳沖做了個攤手動作,吳沖只好讓開一步:「推的時候注意點。」

    大部隊在前方走,陸靳泓推著趙影走在隊伍最末。

    「為什麼不回家休息去?」

    「不想。」

    「留在這兒能幹嘛?」

    「……拖累你。」

    「不會是不捨得我吧?」

    「……臭美。」

    「就你最逞強。」

    他懂得的,她總是在各種莫名其妙的地方堅守執著。

    林間風動,前方是間或響起嘹亮的「一二一」,身後是靜謐柔和的初秋林蔭道,眼前的時光是年少青春的無憂無慮,為她推著單車的是世上最懂得她的人,夫復何求。

    午休的時候,塗伶說在食堂門口要等太久,讓陸靳泓先送趙影回宿舍,自己打一份飯回來給趙影。

    陸靳泓陪著趙影在宿舍門口等了許久,才看見端著透明餐盒一路趕來的塗伶和寇燃。

    回到寢室一看,飯盒裡只見菜不見飯,破天荒的一眼看見若干塊紅燒牛肉。

    「吳沖給留的,」塗伶撫著發燙的臉頰,「他是我見過最細心的教官。」

    「你一共見過幾個教官?」寇燃問。

    塗伶推了她一把。

    趙影回身看看躺在床上,把被褥蓋得密不透風的黎湘湘。因為高燒剛退,她沒有參加今天的訓練。端著飯盒過去,在黎湘湘的柜子抽屜里拿了飯盒出來,分出一半飯菜:「打的菜多,我給你分了一份,放床頭柜上,一會兒乘熱吃吧。」

    黎湘湘的被子動也沒動,趙影回身示意塗伶和寇燃一起出了寢室。三人坐在宿舍樓門前的長椅上邊吃邊聊,等再回寢室的時候,黎湘湘仍舊裹在被子裡,可是柜子上的飯盒卻已經空了。

    趙影輕輕拿了飯盒,離開之際聽見被子裡悶聲悶氣的一句「謝謝」。

    ☆、射擊X曖昧

    在此之前,趙影從沒想過原來給校醫打下手也能忙得顧不上吃飯。

    也許是這一代的孩子當真是嬌生慣養的,每天總有絡繹不絕的中暑病員被送到場邊,有了趙影在,小校醫倒是落得清閒,端茶送水叮囑用藥的工作統統都交由她完成。

    偶爾到午餐時候,陸靳泓還得推著車在一邊等著她忙完手邊的事,收拾好醫藥箱才能走。

    「是不是有種南丁格爾的榮耀感?」

    「你答應我件事。」趙影坐在被他的迷彩服墊好的車后座上,捶著發酸的腰說。

    「說。」

    「你可得健健康康的,別給我添亂,」她嘆了口氣,「我以為在一邊能樂得清閒,結果忙得恨不能再長几只手。」

    「回家多清閒,你又不肯走。」他輕笑,「可見你還是不舍的我——們啊。」

    結果證明趙影說好的不靈,壞的一說就靈。

    下午實彈射擊,學員們興致滿滿,趙影坐在場邊遠遠看著場上更替了一波又一波的學員,每人限量5發子彈,有命中的可以再接5發。她坐得遠,看不清中靶的情況,只能確定陸靳泓那傢伙自從排進場,到現在還沒出來過。

    一輪又一輪,那個穿著迷彩服的男孩還趴在草叢裡。吳一雄撿了寶貝似的大半時間都投注在他旁邊,一遍遍地調整姿勢傳授技巧,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變的是那個握著槍桿瞄準木靶的身影。

    人越來越少,趙影終於揉揉眼睛慢慢挪向射擊場。

    陸靳泓剛剛交還了老式□□,正揉著手腕走出來。

    「人家早走了,你怎麼打這麼久?」

    「有免費子彈,不打白不打。」潔白的虎牙格外耀眼。

    開了車鎖,趙影單腿跳上車:「你當真每輪都中靶了?」

    「你還不信?」陸靳泓推起車,動作明顯一僵,「下次你過來親眼看看。」

    趙影拉住他的衣袖:「你胳膊怎麼了?」

    「沒怎麼。」

    她從車上跳下來,拽著車座:「你肩膀都抬不高,給我看看。」

    陸靳泓拗不過她,只得解開迷彩服的前兩顆扣子,將領口扒開一些,露出裡面的圓領衫。

    趙影湊上前一看,白色圓領衫的頸窩處有淡淡的血漬,指尖輕輕地一碰。

    他吸了口冷氣:「疼哎。」

    「不說沒事的嗎?」趙影一頭惱火,「你傻啊?整個營區也沒見人被槍柄磨破了皮都不知道的。」

    「我知道啊,」陸靳泓露出一口小白牙,「可放棄多可惜,下一次摸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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